离去都市的夜色是城市最妖娆的一面,华丽、冶艳,繁华的让人有些哀伤。原本一本正经的街道,被各色的霓虹一照,就显得有些堕落的疯狂。

任然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眼里是浓浓的哀伤和不舍,更多的是怨恨和责备,两年的婚姻结束在这个清晨,任然仰头止住了将流下来的泪水,告诉自己不值得,这些天的努力不就为了今天的自由吗?可想起昨天肖誉楚难得特意请假为她过生日,两年了,第一次记得任然的生日,还记得去年今日任然满怀期待的在家等待肖誉楚回家,换来的却是别的女人住院,他陪了一夜,她等了一夜,回来后她哭她闹却让他以为她在无理取闹,昨天竟然特意回来陪她吃饭,是同情还是可怜,我就这么廉价?肖誉楚,我们真的该结束了。任然把离婚协议放到桌子上,扬长而去。

走在大街上,任然犹豫了,她不知道去哪好,去她爸爸那,问她为什么回来,说跟肖誉楚离婚了,她爸爸非劈了她不可,毕竟当初毅然决然说要嫁给肖誉楚的是她自己,再把爸爸气出心脏病来小姨第一个就不会原谅她。

去自己的好朋友席玉那?电话忽然响起,任然接起:“喂,然然你在哪,你才我刚才看到谁了,啊啊啊,是薛娘娘啊,我看到他了,变化好大啊,都快认不出来了”席玉在电话的另一边疯狂的叫嚣着,一点没有平时温婉娴熟的样子,这也不能怪她,大学毕业后席玉被家里塞给一个军人,其实就是个二世祖,谎称席玉贤惠可人,让她一度陷入了人格分裂中,也不能怪席玉,家里的生意得找个依靠,又想继续玩下去,只能听话,反正二世祖整天在部队不常回家,每个月总有几天席玉会从一个时尚前卫高端女成为一个世界模范的贤妻良母,之后,便是要多疯有多疯。“知道了,你在哪啊,我找你住几天。”任然连忙说。”你决定了?去红色咖啡厅等我,我搬家了,一会去接你”听席玉的语气,一定也是知道了她的决定,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一直陪在任然的身边。刚刚席玉给她打电话,一定是那个二世祖刚走,她的本性就爆发了,去住几天慢慢找房子,再想想怎么跟老爷子说,曾经说好的一起走遍世界的豪言壮语她不能去实现了,都是肖誉楚这个混蛋。

任然边想边走,拉着和席玉一起去买的行李箱,当时买的时候,席玉还笑话任然的品位从哆啦a梦降到喜洋洋了,那个喜洋洋的箱子是任然的新宠,走到哪任然都带着赚足了回头率,当时结婚搬家的时候她爸爸和肖誉楚都不同意她带着走,毕竟跟肖誉楚的风格不是很合适,可是任然当时慷慨激昂的说了一番话,没理也争着有理,说的让人以为不带喜洋洋是多么天理不容的事,肖誉楚没办法,只能让她带着,任然愣是自己拿回去了,席玉还说这是结婚的第一个决定不能让步,否则以后都得听他的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又能怎样呢,如今又带着他出来了,喜洋洋还在,任然还在,肖誉楚也还在,只是不堪回首罢了,太阳烤着任然,苍白的小脸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精致的素颜上略显疲惫,再难受也断了思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拿出手机翻出电话本,一声一声叹着气想着怎么回去跟老爷子请罪,大不了死一回,忽然看到一个名字,薛凉睿,席玉刚刚说薛凉睿回来了,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追着自己问你大姨妈来时还疼不疼啊这些问题,薛凉睿是任然的大学同学,一开学迷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一段时间过后,追求者所剩无几,薛凉睿就整天围着任然来着,为什么呢,开学没多久薛凉睿就整天拿着个小手绢是不是的捂着嘴点评着别人的穿着,怎么形容呢,像极了接客的妈妈嫌弃着别人的穿着,日久见人心啊,一个男人就这么毁了,在诸多追求的女孩子中,形象从一个高大威猛,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变成了阴阳怪气的伪娘子,伤了多少人的心,有几个坚持下去的,看见他给他递情书,他就拿出那条小花手绢来擦擦手说着哎今天又抹了都少粉啊,这么厚实,连黑头都不见了,人家一听转身走了,就这样薛凉睿成了传奇一时的人物,可惜了是反面的,薛凉睿可不管这些,照样我行我素的,就是整天追着任然跑,任然搞不懂为什么,多次问他,他就说,因为你比较像我,任然也因为这个晕了好几次,又问他为什么一开学你不太说话时故意装沉默吗?“才不是,开学那几天嗓子发炎严重说不出话来,难受着呢。”薛凉睿不屑的说,也就你我还能看的下眼,你看你小鼻子小眼的连个追你的都没有。天啊,可不是任然没人追是没人敢追,薛凉睿天天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的,一上来个男生,那眼神嫌弃的如同嫌弃别人随便大小便一样,故而,大学四年,出来薛凉睿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薛凉睿算吗?勉强算上吧先,席玉说,然然你以后嫁不出去就赖上睿睿,让他赔你的青春,说着看向同样再做面膜的薛凉睿,薛凉睿不屑的打量了然然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然然一听拿起一个枕头打过去,任然,席玉和薛凉睿大学时住在外面租的房子里,没办法,都是家里的宝贝,哪受得了一群人对你叠的不好的被子指手画脚,在那个外面的房子里他们度过了最深刻难忘的日子,如今想来,当时过的像是不断冒泡的汽水,充满了快感和刺激,如今回味起来,就像一杯醇香的牛奶了,干净,醇厚。

任然收回思绪,抖抖双肩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对啊,还有薛娘娘,记得结婚的时候,薛凉睿站在然然面前,对她说:“任然竟然有人愿意要你,虽然我挺舍不得,但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再过几年怕是更嫁不出去了,但是咱嫁也得嫁的有骨气,以后那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去教训他。”任然听了,笑着也哭了,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她一直是他们的宝贝,不管他们平时怎么损她,还是见不得在别人那里受半分委屈,她很感动,从心里说,能认识薛凉睿和席玉,真是上天眷顾了,两个都是打心眼里能为你两肋插刀的人。然然按下了拨号键,好久没联系了,两年了,任然结婚后他就去环游世界了,说是为设计事业找灵感,其实做什么也只有席玉一个人知道了。

电话声接起,一个充满磁性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看,薛凉睿就是这么会伪装,不知道的一定会被骗。“是我,你都不认识了,你最最亲爱的人啊!”然然欢快的说。“亲爱的人,还最最?任然然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都两年没联系了我以为你失忆了呢。”哎呦,我这不是联系了嘛,想念你了,想过去找你叙叙旧,听说你最近变化挺大啊,怎么样住在哪,我最近要去席玉那住几天,有空咱们聚聚啊,前些日子太忙了,再说你正在进行中你伟大的事业,我哪敢天天去打扰您汹涌的思路呢”

“任然然你不会是离家出走没地方去了吧,还叙旧,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啊。”任然声音一顿,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为了那个凉薄的丈夫,她的确把全世界都排到了第二位。电话另一头的人感觉到了气氛的冷淡,也许真的被他说中了,也戳到了他的痛处,“行了,然然,我刚回来,还得收拾东西,先别打扰我了,有空那个我会去看你们的,我知道阿玉住在哪里,你们请我吃饭啊”说着就挂了电话,想起她结婚那天他对她那个丈夫说的话,他竟敢不守信用,也许当时真不该任由她嫁给那个男人,虽然他够优秀,但是任然的脾气,薛凉睿摇了摇头,拿起一件外套就向楼下的停车场跑去。刚回来还没找好住的地方,一直住酒店,拿起电话打给助理:喂,米莉,去给我找一套房子,地点最好不要离市中心太远,恩,一会找人收拾一下,过来把我的行李搬进去,恩,另外留两个房间,对有两个朋友要搬进来。好,就这样。挂了电话,薛凉睿轻轻的翘起嘴角,脸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他对未来的日子很期待呢。薛凉睿的妈妈在美国留学生下了薛凉睿,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薛凉睿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继父待他视如己出,从小对珠宝设计特别爱好,得过不少知名大奖,大学毕业就像送他出国,可是薛凉睿死活不去,直到任然结婚第二天就飞到了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