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心调戏(1/1)

柳苡晴入宫之后,之前所住的院子并没有荒废,院子中的柳树叶子已经凋零,可柳富在四周的院墙上种了一些四季常青的藤蔓,倒也不显十分萧条。

屋内摆设更是一如往昔,桌上早已备好了柳苡晴最爱的茶水,旁边摆放着开得鲜艳的梅花,虽然没有熏任何的香料,却满室飘香,显然是经过一番用心的布置的。

“院子后头有温泉池,皇上可要去泡一泡?”柳苡晴柔声问着。墨瑾之有泡温泉的喜好柳苡晴是知道的,这里虽不如昭阳殿的温泉大,可是在柳州已经算是珍贵的了。

柳府的附近并没有什么温泉口,这里的温泉水还是柳富千里迢迢从山里头打管道运过来的,由此可见柳富对柳苡晴有多疼爱。

“也好。”墨瑾之略一沉吟,点头应声,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朝着柳苡晴暧.昧一笑,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卿卿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一起?”

柳苡晴愣了片刻,疑惑的看了墨瑾之一眼,立马反应了过来,猛地推开了墨瑾之,脸上一片潮红。

墨瑾之开怀大笑,将柳苡晴又拉过来亲了一口才满意的离去。

柳苡晴只觉着自己的脸上更热了几分,似乎下一秒就能够烧起来一般。不经意的抬眸之间,看到吹雪和夏言都在低头憋着笑,心中更是羞恼,却若无其事的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吹雪和夏言对视一眼,夏言还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吹雪一把拉住,强行的拉出了房间。柳苡晴这明明就是害羞了!难道还看不出么?

吹雪和夏言才退出去,便见到金麦郎带着他新晋的徒儿尤落往这边匆匆赶来。

金麦郎也远远的就看见了吹雪和夏言二人,脚下突然一顿,脸色略显不自在的扫过吹雪的脸,随即转头很明显的朝尤落示意。

尤落也是面有难色,可是迫于自家师傅的淫.威,不得不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唤道:“吹雪姐姐,夏言姐姐。”

“谁是你的姐姐!少胡说八道!”吹雪怒目而视,语气不善的道。

尤落勉强支撑起来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无奈的回头看着他家师父,他可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啊!这不是明摆着的迁怒么?!可是,就算是迁怒,好歹也告诉他他家师父究竟做了什么罪不容赦的罪行吧!

尤落也金麦郎叫苦不迭,夏言却一派悠闲的站在一旁,微笑看着吹雪以一对二的劣势完败金麦郎两人,颇有一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吹雪姑娘,不知皇上和娘娘可安歇了?”金麦郎无奈上前来,斟字酌句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金将军有何要事?”吹雪一改往日不善的模样,巧言欢笑着应道。

只是吹雪这般的和善可亲,却让金麦郎背上寒毛直竖,如临大敌。

“我有要事禀报,皇上若是还未歇息,可否请姑娘通报一声。”金麦郎只觉头上似乎都要渗出冷汗来,却不想在徒弟面前丢脸,只得勉力将一句话说完。

“呀,这样啊,可真是不巧了,娘娘刚安歇,皇上也有要事在身呢。”吹雪眸中闪烁着无奈的光芒,眨着无辜的大眼道。

她并没有说错,皇上正在泡温泉,也算是有要事在身呀,对吧?

可是这话落在金麦郎的耳朵里,便是吹雪在故意找托词了,相处了这么久,吹雪何时露出过这等充满歉意的态度?

“吹雪姑娘,我是真的有要事禀报……”金麦郎面露难色,踟蹰着道。

“哦,这样啊,若是实在要紧的话,皇上在后院,金将军请便吧。”吹雪思索片刻,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罢还微微侧了侧身。

金麦郎面露喜色,心中以为吹雪终于良心发现,喜笑颜开的朝着吹雪谢了又谢,生怕吹雪反悔似的,一阵风似得从侧廊走入后院。

尤落也不甘示弱,朝着吹雪和夏言躬身一拜之后,快速的跟在金麦郎的后面往里走。

“这……是不是不太好?”夏言嘴角一抽,看着金麦郎和尤落的背影,似乎能够预见两人的下场,似不忍的说了一句。

“嗯……的确是不太好。”吹雪随之赞同的点点头,红唇微抿皱了皱眉,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可是,我逼他进去了吗?”

夏言更是无语,连带着眼角也抽了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这个人太过危险,她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后院突然传出一声吼声,随即就看到金麦郎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跑了出来,身上还被溅了一身的水!

夏言回过头就看到了金麦郎狼狈不堪的从温室之中飞出来的模样,噗嗤一声,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你!你们!”金麦郎飞奔到吹雪的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她,浑身上下都在彰显着他此刻的怒火有多大!

金麦郎郁闷着,他哪里能够想到从外头看来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里头竟是温泉!他万万也没有想到,那温室里头竟然连个屏风都没有!以至于一进去就见到如此香艳的场面,让他如此的措手不及!

更有甚者,他看到也就算了,偏偏尤落只落后他一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尤落已经进了温室之中……

思及墨瑾之那趁黑的面色,金麦郎就觉得后背发凉,甚至可以料想到他的未来了!可想而知金麦郎此刻对吹雪的怨恨有多深!

“金将军怎么啦?不是有要事吗,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吹雪靠在门框上,简直无辜到不能再无辜!

尤落也是一脸的郁闷,看着金麦郎有苦不能言,金麦郎尚可以兴师问罪,可是他找谁诉苦去!他可以拿他师父的智商保证,吹雪一定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金麦郎显然是和尤落想到一块儿去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金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责怪我没拦着你了?看来我还是没有意会将军的意思啊,既然如此,以后也甭想我再放行了就是。”吹雪褪去面上的疑惑,双手抱胸,凉凉的道。

金麦郎语塞,口张了张,脸憋得通红,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吹雪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拦了他的,是他自己不慎才着了吹雪的道……

再者说来,此事结局尚未可知,吹雪若是真的日后不给他通传了,悲剧的还是他啊!

“我……你……”金麦郎咬着牙,眼神几乎是想要将吹雪撕碎了。

吹雪突然示意金麦郎看后面,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金麦郎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可是这件事情,不是他不回头就可以不用面对的!一股冰冷的气息在身后蔓延,似乎要冻到人的骨子里一般!

“皇上。”吹雪和夏言一齐福身,恭声行了一礼。

金麦郎脸瞬间垮了下来,哭丧着脸回头,根本不敢去看墨瑾之一眼,跪下痛呼道:“皇上饶命啊!”

墨瑾之刚出浴,头发尚未干,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珠,额发结成一缕一缕紧贴在额头上,为其平添了几分性感。

尤落一个怔楞,看到往日威风凛凛的金麦郎在墨瑾之害怕至此,惊恐的看了墨瑾之一眼,突然就这么直直的跪了下来,一头磕在地上,抖嗦着请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言不禁抚额,看,这便是得罪吹雪的下场!几乎是兵不血刃,便将人置之死地而后快!

墨瑾之面沉如水,淡淡的睨了金麦郎一眼,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来。几乎是所有人都为金麦郎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墨瑾之淡淡的越过金麦郎,朝着前厅走去。

金麦郎愣了片刻,不敢相信墨瑾之就这样放过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吹雪带着错过好戏失落的声音道:“金将军这么快就吓傻啦?怎么这么不争气?”

金麦郎不知是忘记了反驳还是不敢再反驳,心如死灰的跪在那里,任由吹雪奚落着。

“师父……我们……”我们就这么傻傻的跪在这里么?尤落犹豫着开口,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见金麦郎猛地站了起来,利落的跟着墨瑾之远去,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诶,难道你不心疼?”夏言用手肘撞了撞看着金麦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吹雪,戏谑的道。

吹雪沉思片刻,抬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这次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夏言刚要惊呼吹雪良心发现了,可是吹雪的下一句话,已然让她无言以对。

“你说,若是皇上迁怒于我,我多亏呀!”吹雪面上的懊恼一闪而过,心中想的不是这样对金麦郎太过分,而是这样墨瑾之会不会惩罚她……

“看你现在这样嚣张,日后将人家吓跑了可怎么办!”夏言闲闲的道了一句,翩翩然离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金麦郎是个实脑子,不会吹雪这样鬼点子多,如此一来,金麦郎本就吃了亏,更何况吹雪有心戏弄,金麦郎又怎么逃得过?只是这样的有心,何尝不是把金麦郎放在了心上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