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有以后?”米雨桐怒视他,“他身上一共有多少血可以让你抽的?”

柏文泽赶紧讨饶:“那下次抽我的血好不好?”

“柏文泽,你抽一个试试?”麦嘉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捏了柏文泽的耳朵一下。

柏文泽忙道:“嘉嘉,偶尔献血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又不是抽干全身的血,你别急嘛。”

麦嘉嘉冷哼一声:“艾莎都已经把你们之前做的事情告诉我听了,你要是敢学赵教授的样子,我就不要你了。”

“放心,我不学,我不学。”柏文泽连连保证。

麦嘉嘉这才放了手,米雨桐哭笑不得:“得了,嘉嘉,我们先走吧,不要耽误文泽办正事,他们还要去布置现场呢。”

柏文泽点点头:“放心吧,都有专门的人来布置的,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凌炀那边也不要打扰了,到时候会有警察上门,走个过场,估计谷家那边也该心满意足了。”

“我明白,我会配合的。”米雨桐看看麦嘉嘉,“就是嘉嘉……”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灵堂那边我就没打算出现。”麦嘉嘉笑,“我也怕我自己搂不住穿帮,反正对于赵教授来说,我就是个路人,所以就算不出现问题也不大。”

米雨桐失笑:“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麦嘉嘉笑呵呵地拉着她回房去。

柏文泽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苦笑一声:“三个女人一台戏,待会儿凑上艾莎,估计就能把这里闹翻天了吧?”

*

程淑珍原来的别墅早就被打扫干净了,现在赵凌炀的灵柩就停在里面。

米雨桐有些惊讶于灵柩内的蜡像,居然造得那么像。

“你们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设置这个局了吧?”米雨桐忍不住惊叹。

“正好我跟杜莎夫人蜡像馆的工匠有点交情,所以他们答应帮凌炀做这个蜡像,条件是,事情完毕之后,这个蜡像要放到他们馆内展览。”

“赵凌炀,也值得……”

“他当然值得。”柏文泽笑起来,“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米雨桐笑:“肯定的。”

说着,她看看大门口。

“怎么了,担心明天?”

米雨桐点点头:“我真的怕我到时候演得不像,在谷莉面前露陷。”

柏文泽笑:“到时候我跟他们说,你伤心过度,昏过去了,不用守灵,到时候你去家里躺着就好了,我会安排妥当的。”

“这样不太好吧,谷莉本来就多疑,如果见不到我和孩子们守灵,估计会起疑的。”

“你在场当然是最好。”柏文泽叹口气,“怪就怪凌炀那个家伙舍不得让你伤心,让你掉半滴眼泪,如果早先瞒着你做这件事,估计就能让一切更像一点了。”

米雨桐苦笑摇头:“如果是这样,我肯定不会原谅他。”

“看来他就是太了解你了。”柏文泽摇摇头,“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说必须让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然你们俩估计都有可能玩完。”

米雨桐笑出声来:“看来我没找错人。”

“我看呀,等这件事完了,你们俩也赶紧把婚事都办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米雨桐低了头,叹口气:“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

“什么事?”

“我也说不上来,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事情,我还是得先去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到时候别真的露陷了。”

柏文泽笑:“倒也是,等过了这段再考虑不迟。”

“安排好了,就该见客了。”米雨桐参观一下灵堂布置,“挺好,很专业啊。”

“你可别在那些人面前说,他们真以为有人死了呢。”

米雨桐赶紧捂住嘴巴:“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从心底认为这件事是真的,不会再说任何一句真话了。”

“很好。”

米雨桐下去披麻戴孝去了,两个孩子也陪在她身边。

“你们两个非要跟着来,可千万不要露馅了。”米雨桐有些担心。

丫丫笑道:“妈咪,说起演戏,我肯定比你强。”

“就是,你不知道,丫丫现在虽然才三岁多,可是不知道看了多少电视剧和电影了,而且她都是用三十二倍快进看的。”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米雨桐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

赵凌炀可以一目十行,他的女儿能一眼看三十二倍快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就是说,人家看一部电视剧的时间,丫丫可以看三十多部。

两个孩子换了衣服,一脸悲戚地走了出去,米雨桐走在他们身后,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等母子三人跪好,外面就有人喊了起来:“有客到!”

预料之中的人是谷莉,预料之外的人却是赵云平。

他们居然是一起来的。

米雨桐一时竟哭不出来了,有些惊愕。

赵云平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雨桐,我知道悲痛,但你还有两个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米雨桐只是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谷莉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啧啧两声:“只是可惜,凌炀到死,都没给你个名分,不然他的财产你倒是可以继承一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赵云平瞪她一眼,“再说了,雨桐还有两个孩子呢,孩子都姓赵,赵家不会不管的。”

谷莉眯起眼睛:“孩子当然应该养,至于这个女人,我们赵家当然也不应该负责。”

米雨桐淡淡地看着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都什么时候了,凌炀都这样,你还在争这些,人都死了,你还争这些有什么用啊?”赵云平气得人都有些发抖,但谷莉根本不搭理他,转身看了看赵凌炀的牌位,忍不住轻蔑地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你就这么死了,这么轻易就死了。”

“你够了!”赵云平大怒,“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特意跑来讽刺人家一番,心肠也实在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