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样一声尖叫,整个包厢的灯在瞬间全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眼神不能适应,是什么也看不见。霍少骂骂咧咧地就要去找俱乐部的负责人理论,李新和唐生连忙拦住了他,不停地劝着……
四周的环境也越来越嘈杂……
白婉婉十指交缠绞在一起,咬着唇顿了几秒,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最后竟然就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来。就见她在漆黑中一个旋身扑上了楚祁,唇,是那么奇准无比地吻上了他的。黑暗里,尽管是近在咫尺,他们是谁也看不见谁,却也能感受到彼此唇上的那种绵软温热。被突袭了的楚祁明显是愣住了,回过神来想要做出反应时,耳边却传来了带着祈求的低语:
“不要把我推开,求你……”
她之前一直都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此时竟然用这样的话语恳求着自己,说是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那唇瓣的香软甜美是他曾经拥有的,那气味是那么的熟悉。人的一生当中又能有多少个十年?他们拥有了属于彼此最纯真美好的年少时光。
可是……
只是,都已成为过去了……
最后,他的大手在略显迟疑后还是推开了她瘦削的肩头,紧接着,就像是擦着什么脏东西一般用力地擦拭着被吻过的双唇,极度地表现出了他对这个突然的吻是多么的厌恶。楚祁仍旧是面无表情,有人打开了包厢的门,走廊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在那一刹那间,白婉婉正好看到他厌恶地擦着嘴的动作,以及那张透着冷硬气息的侧脸。无法压抑的酸涩在膨胀,堵得她胸口发疼,难受。停顿了片刻,他似乎才找到最适合的话来回应,声音低哑地开口:
“不要做出这种让我看不起你的事。”
不是警告,不是怪责,啥时这句话,就有如是一声惊雷,兜头兜脸地朝她直劈而来,让她神魂俱碎。紧咬着唇,克制着鼻子里不断翻涌而上的酸意,就这样呆傻傻地看着他起身走出了包厢。那背影,是那么的冷酷,不带一丝的情感!
“要先学会忍耐!”
看到她的失魂落魄,唐生朝她走了过去,暗地里握住她攥紧成拳的手,藉此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只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只让白婉婉觉得更加的难堪。像她这种骄傲的人来说,很多时候,狼狈往往比受伤更加难以接受。
“我很好!”
白婉婉将手默默地抽了回来,并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唐生将空落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慢慢地攥成了拳。
经过一番的检修之后中,包厢里的照明灯重新亮了起来。可即使是最为亮堂的灯光却也无法再让白婉婉晦暗冰凉的心再次温暖起来。楚祁如此直接的回绝足已使她跌进了癫狂的深渊。她绝对不会让慕珏一直如此的好过,绝对!
聚会好不容易结束,回了家,才刚进屋,某妞马上踢掉脚上的高跟鞋。
喔--疼死她啦!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往后的日子里再也不要装捞什子的女人了,脚上套上这玩意儿,简直就是自找苦吃!呲牙咧嘴地瘫倒在沙发上,来来回回地扭动着脚脖子,活动早已麻木的双脚。
特么的,这种玩意还不是能让人穿的,实在是难受死了!楚祁看着自家媳妇一脸痛苦的表情,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卫生间,片刻之后中,已经端出了一盆温度适中的洗脚水,放到了慕珏的面前。
“以后就别再穿高跟鞋了。”
和煦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某妞看着祁爷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一双大手托起她的臭脚丫,眉头也没皱一下,就放到了盆里温柔地按揉了起来,那心里是比吃了蜜还要甜,比吃了麻辣火锅还要叫人过瘾。
只这一刻,就是要她用往后的十年寿命来换都愿意!
“老公,我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呀,才能这么走运地在这一辈子嫁给你。”
呃,瞧这马屁,让祁爷心里哪叫一个爽!大手按揉某妞小脚丫的手法就是更加的专业卖力了。不到一会,就让某妞舒服得睡了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可爱模样,祁爷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了一丝带着宠溺的笑。将一切收拾好后,便是长臂一伸,将她瘦小的身子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动作小心轻柔,仿佛某妞是某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路回到卧室,又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大床上,盖上被子。
在床边坐下,凝神看着她如孩童般纯真的睡容,好久好久。大手摩挲着她粉嫩的双颊,禁不住动情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心下暗自惊叹着--真是个招人稀罕的小东西啊……
夜已深,带着一股凉意,却也是那么的暖心、温情脉脉。
与往常一样,当慕珏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楚祁的身影--只有一张便签压在床头柜上--我回军区了。
呜呜呜--为何和亲爱的老公一起的快乐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某妞手捏着纸条,顿时生出了怪怨的情绪。只是,明显的,老天怕她闲得淡疼,为了让她有事可做,大早上的就让她接到了宁凝的电话。
中心意思就是--老娘来了,马上接机!
忙完一整天的工作,下了班,慕珏是连轴转,气也不喘一下就直奔首都机场而去。好不容易才在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中找到了他们家宁凝,二人马上就来了个熊抱。
“哥们,路上辛苦了!”
两人死死地互握住彼此的手,郑重其事地说着。
“不辛苦不辛苦的。”
大大的熊抱只维持了两三秒,眨眼间,两人就分开,互相打量起对方来了。
“宁爷,为了表示对您老的热烈欢迎,咱们今晚玩命地吃喝去,说,想吃啥,今儿个大出血老娘也认了。”
看着某妞一脸土豪的架式,宁凝扑哧一声笑了。
“看你说的,就像产后大出血似的,爷是个有素质的三好青年,能干这种抹人脖子让人壮烈牺牲的事吗”
“宁爷,您这是看不起老娘了?我可告诉你,老娘现在可是皇城墙下撒尿也不会有人改管的主,一顿两顿都不算什么,就是十顿八顿的也绝对不叫个事儿。”
宁凝看着慕珏那小样儿,禁不住嘴角抽动,极其深沉地回了一句:
“要不是在瞎吹牛,我们还能是好朋友。”
“苍天大地呀!我就那么一点小爱好,你就别来剥夺了去,真是太过分了!”
这两妞,自从见面,那嘴就没见歇过,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跟说相声那般一顿胡侃。最后才让某妞放了点血,进了家法式料理,准备拔高一下消费的档次。
“行,跟在你丫的身后,老爷我也算是高消费一回。服务员,你们这有米饭供应不?”
光线绝佳气氛好的西餐厅,硬是跟人家要米饭,真是一点都不怕被人乱刀砍死了--这纯粹就是要找抽的节奏。侍者禁不住吊起眼角,但还是笑吟吟地回答。
“真的非常抱歉,女士,本餐厅只提供法国菜。”
“宁爷,你要是能活着离开,这菜可就别再这么点了。你以为这是吃排骨盖饭的地方呢?服你了,那啥,给我们来两份的A餐,两杯果汁。谢谢!”
“好的,两位稍等。”收回了菜单,侍者转身离开。心里更是狠狠地嗹了一番要米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