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泽既然敢带着孙静宸来到老宅这边来,自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周身散发着愈加阴沉而寒冷的气息,眸子里嗜血而凛冽的寒芒让人毛骨悚然。

“爷爷,当初你在军队做特种部队的司令员的时候,派五十多名特种兵去往缅甸那边缉毒的时候,因为你和某个大佬见不得光的交易,硬生生地让那些年轻鲜活的性命落入黑帮的手里,直接被枪决,你不会忘记了吧?”

“哦还有,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收入被人查的时候,找了替罪羊,逼着那个人跳楼自尽保全你,当真以为那件事情就过去了吗?我手里还有很多的证据呢,你说我要不要交到上头去呢?虽然你现在退下来了,不过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我不说全部清楚,也知道百分之七八十吧,你确定真要对我的老婆下手吗?”

平静甚至带笑的话语,却包裹着摧毁一个人的血腥残忍,傅一良的脸色直接从之前的愤怒变得僵硬,再渐渐地变得恐惧,“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你心里有数,以前不说只是觉得做人做事留一线,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爷爷,我总不能把你逼上绝路。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威胁我最在乎的人。”

傅一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看着傅睿泽就像是在看着魔鬼一样,“你真狠心。”

“彼此彼此。”

傅睿泽目光转移着,落到了像是惊弓之鸟的傅直的脸上,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爸,港口堆积的几千吨危险品爆炸,波及周围好几个高档的小区,几百名消防员硬生生地被生化爆炸的火焰给吞噬,这一个月以来晚上你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梦到冤魂索命吗?”

“那些有毒易挥发的物品将原本高档的小区变成一片废墟,你以为抱了郑萱瑜那个部长爸爸的大腿,就能悄然地毁掉所有的证据了吗?不巧,我手上就有很多,大伯那里也有很多,你确定要惹怒我,伤害我最爱的妻子,用来换去郑营部长的利益?”

傅直地脸变得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因为恐惧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声音更是嘶哑得不像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手里还有怎样的证据?畜生,我是你爸爸,难道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才甘心吗?傅睿泽你怎么不去死呢?”

“是你们先逼迫我的,我只想带着我老婆好好地过日子,我们又没有招惹你们,是你们狼子野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拆散我们,出卖我去换取利益。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前不想跟你们计较是因为我懒得惹事,但是你们不要把我当成软弱可欺的怂包。”

“以后我老婆如果哪里受到伤害,查出来跟你们有任何关系的时候,我绝不会顾忌你们是我的爷爷和爸爸,那些证据我会全部交到纪检部门那里去。好像大伯几个铁面无私的好兄弟就在那里任职,到时候你们彻底地完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别妄想着大伯会救你们,爷爷你当初为了真爱可是害死了他的妈妈,他没有想办法弄死你就已经足够仁慈了。”

傅睿泽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沾染上了森森的杀气,吓得傅一良和傅直腿脚不停地发抖,差点被吓破了胆子。

“既然你们不喜欢也不欢迎静宸,以后没什么事情我和静宸都不会回老宅这边了。爸,爷爷,如果你们想要巴结郑萱瑜的爸爸,可以让林萧去啊,他不是长得玉树临风吗?他联姻也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还有,以后别想我听到你们侮辱静宸,否则我绝不客气。她比你们这些亲人对我好一百倍一千倍。“

傅睿泽扔下那句话,搂着妻子的腰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傅家老宅。

在走之前他还不忘记拿走宋少杰强吻孙静宸的照片,以防傅家这两个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的男人会利用这些照片做出一些更加伤害到他老婆的事情来。

等到他们离开以后,傅一良和傅直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劫后重生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爸,你说傅睿泽那个混蛋手上真的有我们的证据吗?如果真的有,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把柄捏在他的手里吗?”

傅直快要哭出来,好不容易让人找了替罪羊压下去的事情却处理的时候有证据落在了傅睿泽的手里,他不敢想象那些证据暴露出去,等待着他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傅一良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尘封已久的事情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却没想到在不经意之间却被傅睿泽提了起来,他现在不敢肯定傅睿泽的手里有多少证据,但是他却知道,当年的事情肯定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并没有清理得很彻底很干净,这也是他害怕的原因。

那些事情要是翻出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思来想去了很久,才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不要轻举妄动,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人去查一查傅睿泽那个混蛋手里到底有什么。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能忍。在没有查清楚他的手里究竟有些什么的时候,我们一定不能惹怒了他,省得我们自己把自己害死。而郑萱瑜父亲提出的联姻的事情,你打电话去解释下,就说傅睿泽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和孙静宸结婚了,我们就算想联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得委屈点,让郑萱瑜和郑营把所有的怒气和恨意都撒到傅睿泽的身上去。”

傅直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对于傅一良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在稳住情绪以后,立刻上楼去给郑营打电话去了。

另一边,孙静宸和傅睿泽十指紧扣地走在戒备森严的院子里面,她的心里依然涌过了一阵阵惊涛骇浪,傅睿泽说的那些罪行累累的事情,都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从来都知道,想要爬到高处不可能无辜,手上肯定沾有不少人的鲜血,然而那些事情血淋淋地被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惊吓到了,替那些枉死的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