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瞪了殷勇一眼,“小简刚回来,你闹什么闹,别把孩子吓着了。”
“爷爷,小简是斯蒂芬带走的,其中的缘由还没弄清楚,您非要这么急着发火吗?”殷颢是铁定站在自己老婆这边的。
殷勇冷眼看着苏简,“我殷家还从来没出现你这么没有教养的媳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说跳楼就跳楼,你有点责任心没有?!”
她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茫然地看着他。
苏简一方面是被骂傻的,大概是很久没有人这样骂过她了,所以不习惯,第二方面,她记得爷爷对她的态度是有转变的,就算生气也不至于讲出来这么难听的话啊?
到底咋了?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小简可以不受任何人的责备!我娶回来的老婆我自己管。”殷颢拉起苏简的手就要走,“奶奶,我先带她回去休养。”
“哎,好,你看这孩子瘦的。”花醉只惦记着关心苏简了。
被骂的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承认错误和为自己解释呢,她就被糊里糊涂的拉走了。
“你走!不服管教的东西,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殷勇在后面大骂道。
紧接着传来花醉的声音,“孩子刚回来你就把她骂跑了,谁这辈子还没犯过错,难道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一辈子没做过错事?”
他不说话了。
乔柳出现在他们的半路上,她佯装惊喜的看着苏简,“二嫂,你真的回来了?”
她笑笑,怎么会忘记这么个角色,看来爷爷刚才发那么大的火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回不回来你能不清楚吗?”她一眼便看破她的虚伪。
乔柳确实清楚,她早就知道苏简没死,还知道是斯蒂芬带走了她,但是她不说,她说了殷颢定会去寻她,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她怎会容忍鸡飞蛋打的事情发生?
殷颢拧眉看向乔柳,只要是苏简质疑的人,他也质疑。
无论这个人在他身边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二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乔柳的笑容有些僵。
殷颢的目光像是一面照妖镜,她就是那只妖。
“小简是我的人,谁敢打她的主意我都不会放过。”他把话撂了出去。
乔柳顿了顿,“二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听说二嫂过来了,立刻过来迎接,你这样说我,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小人还是假小人,我们心里都明白。”苏简暗暗用力握住了殷颢的手,“阿颢,我们走吧。”
殷颢的眼神犹如万千根银针插在她的身上,乔柳深吸一口气,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她有把柄在苏简的手上,如果她一旦告诉了殷颢,她还能做她的秘书吗?
不可能。
“二嫂,家里已经不太平了,你就不要添乱了。”乔柳话中有话。
苏简忍不住笑道:“我添乱?是我要添乱,还是你怕我添乱?”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爷爷这半年的身体不太好,医生也常常往家里跑,如果你是为我们一家和睦着想就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殷颢横眉深锁,“乔柳,不会说话没人请你来这里演讲。”
“二哥!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都是因为她,爷爷才会那么生气的,一个出身不好、身份不好的人能嫁进我们殷家已经是福气了,可她不知道珍惜,还做出跳楼那么让人看不起的事情,你知道爷爷身为一家之主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说话吗?”
乔柳说得慷慨激昂,关键处还做起了手势。
“你不止让爷爷蒙羞,让二哥蒙羞,你让整个殷家都因你而感到羞愧,而抬不起头!”她对着苏简吼道。
啪的一声,苏简由气愤变为诧异,连乔柳自己也惊讶了。
“阿柳,小简嫁到我们殷家是我们殷家的人,你姓乔,并非是我们殷家的人,殷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姓人来做主了!”花醉指着乔柳骂道。
殷颢揽着她的肩膀,“奶奶说的,一点没错。”
乔柳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她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这里的佣人都叫她三小姐,现在他们为了一个苏简,将她变成了外姓人?
“奶奶,就算我不姓殷,我也是你们一手教育到大的孩子啊?”她哑着声音道。
花醉冷哼一声,“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小简是的二嫂,长嫂如母这句话我教过你吧,合着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说话的?”
乔柳无言。
“我教不好你,也不能再教你了,我们殷家欠你的,这么多年也该还清了,以后我不希望在这里再听到你说小简一个字的不好。”花醉命令道。
殷颢点头,十分中意奶奶的这次发火,真是替他省了不少的口舌。
苏简拉了拉花醉的衣角,“奶奶,别生气了,我早上过来还没吃饭呢?想喝粥。”
她板起来的脸瞬间就绷不住了,殷颢也对自家妻子无语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她竟然还拦着他们为她出头,咋就不能有点出息呢?
“走吧,吃早饭。”他道。
花醉扫了一眼乔柳,在殷颢的搀扶下去饭厅,苏简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他们稍微走远了一点,她又走了回去。
“乔柳,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做人总躲在暗处玩一些我都不屑于玩的把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吼大叫?”她双手环肩,下巴微昂。
乔柳狠狠的瞪着她,“得意一时,你能得意得了一世吗?”
“走着瞧,如果你再敢动我的男人,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苏简一字一句道。
她心惊,印象中的那个沉默寡言、依偎在殷颢羽翼下的小女人不是现在这样的。
苏简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来那样的话,跟着斯蒂芬在美国的这半年,她见过两三次斯蒂芬教训手下的手段,虽然她不赞同那种做法,可是不得不说——有用!
乔柳一气之下跑到了殷庄的住处,她知道备用钥匙在哪,一个人溜了进去,熟练的找到了放酒的橱窗,然后开始放肆的喝。
她已经没有住的地方了,酒庄那里早就回不去了,她除了殷庄这里还能去哪儿?
“你们都欠我的!欠我的!”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着喝着干脆对瓶吹,“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做了那么多全是为了你,你是瞎了吗?”
她边喝边骂,很快就醉了。
在酒庄里待着的那几年,她尝过世界各地的好酒,不能说千杯不醉,但是酒量也不差,几个北方男人加在一块也许能跟她打个平手吧。
然而,今天她就喝了一瓶,还醉了。
殷庄处理公务的时候,总觉得落了什么在家里,但是又想不起来,直到去谈一个合作案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带案子的企划书。
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够他一个来回了,然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酒味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柳,你在干什么?”
乔柳无力的抬手,眼前的殷庄变成了五个,她的眼神根本没办法聚焦在其中的一个身上。
“起来。”他一把拉着她往浴室去。
“你别碰我!别碰我!”乔柳挣扎着,像个软脚虾似的。
殷庄根本不理会,直接打开了花洒的开关,用冷水往她的脸上冲。
她坐在地上,靠着墙,手脚在面前乱抓,裙子也因为大开大合的动作而包不住春光,殷庄的喉结上下滚动,小腹的热量差点冲破屏障喷涌而出。
“殷庄,你混蛋,啊!混蛋。”她叫骂着,冷水将她发散的注意力一点点拉回。
他听她的底气越来越足,声音越来越洪亮,才关掉花洒,“醒酒了吗?”
乔柳的妆都花了,此刻的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变态。”
“哦,以后想喝酒不要来我家,我这里不是供你发泄的地方。”殷庄忍着怒气走进房间。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瞥了眼身旁的毛巾,她用手抹了抹脸就出去了,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去?
刚想去他房间问有没有衣服,就看到他全身赤、裸、裸站在她面前,吓得她一声尖叫连忙背过身去。
“又不是没见过。”殷庄不以为然,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全身湿透落到要换衣服的下场。
自知理亏,乔柳生气地往外走。
走到门边的时候,扣着衬衫扣子的他走了出来,“这个样子从我这里出去,你是故意想让别人误会什么吗?”
“你!非要在我这么落魄的时候奚落我吗?”她十分委屈。
殷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在这,苏简回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自然也不例外。
“你想多了,衣帽间有你的衣服,换完了出去把门带上。”他拿着企划书就往外走。
乔柳的身体越来越僵,连他都对她不屑一顾了是吗?
忽然,她冲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殷庄顿住了,“你想做什么?”
“要我。”她拼尽全力遏制住体内作祟的羞耻心道。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乔柳主动凑上来的红唇之后,他把企划书往旁边一扔,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