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的确认了白杨树的左右两边,头顶上都是同轮烈日当空,并无任何区别。那就奇怪了,为何以白杨树为界,左边是正常的温度,而右边却是冰冷如霜呢。

而且这还仅仅是开始,随着我们越往里走,温度就越冷,甚至于可以说是走上一步的距离,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

刚才才踏入这里时,觉得的舒适已不复存在了,换之的是我的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那是被冻着了的感觉。

刚才由于在烈日下太晒了,所以进入到这一边的地界时,传来的阵阵冷意正好中和了刚才的热量,就好像从烈日下回到了空调房里的舒服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才维持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渐渐被冷意所代替,我现在已经不觉得舒服了,而是慢慢的觉得身体发冷。

“宫弦,这里邪门得紧,怎么那么冷。”我忍不住抱怨开来。此时开口说话,我惊觉到随着我张口说话,嘴里都冒出哈气了。

这种状况只有在冬天最寒冷的的季节,甚至于是下大雪的季节才会出来的状况,可是此时却出现在这烈日之下,这种情况连我这没有任何经验的人都知道不对劲了。

宫弦仅仅是看了我一眼,立即对我露出了歉意的眼神:“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活人,自然是受不得这阴灵之气。”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忘了我是活人,如果我不是活人那才不正常的好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很是享受被告我翻白眼的感觉,不过很快的,我就觉得身体不冷了。虽然还是同在一轮烈日之下,可是我的身体即没有觉得被烈日烧烤得难受,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被冻成冰棍儿的感觉了。

忽然间我停住了脚步,由于我的动作之突然,以至于宫弦正在往前走的步伐顿了顿,被我牵扯得跄踉了几步。

“怎么了,梦梦。”他凝视的看了看四周,看他的表情,可能是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吧。

我对他摇了摇头,上下左右的把他打量了一翻,这才对他说道:“宫弦,你是不是把修为渡给我了以帮助我抵御这阴灵之气了。那样对你的身体有没有事。”

没错,我正是突然想到了这阴灵之气的来历后,才有些一问的。

所谓的阴灵之气,就是死去人的灵魂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生生的从才死去不到十二个时辰的人身上硬生生的剥离出来的。如此一来,本来可以去投胎转世的人就再也没有了这种机会,而由于生人死去还没有过头七,所以他的怨气应付成倍增加。

一个这样的阴灵之气能让一平方米范围的空间没有热量,而这里放眼望去,一眼都望不到头,可见这里聚焦了多少个阴灵之气。

我并不觉得是我自身适应了这阴灵之气,而且我也知道,这阴灵之气唯有用法力来抵抗,自己是没有办法自己适应的。

这时原阴灵之气之广,而我又没有再感觉到身体的不适,那么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宫弦那握着我的手,定是他通过我们那相交的手把他的修为渡给了我,这才让我没有再感觉到不适。

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宫弦,今日出现的宫弦跟以往太不一样了,简直就是辨若两人,若是一早他就这样体贴的对我,我也不会从家里离家出走的吧。

“嗯,宫弦,你是不是把修为渡给了我,这样对你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我说完我,就看到宫弦的脸上很快的闪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宫弦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步伐停滞了一下。

“不会的,若是如此,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如何还能够安全的带着你找到张兰兰。”

宫弦的声音依旧平如水,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有哪儿不妥。

“放心吧,没事的。”宫弦淡淡的说着上,然后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又再继续带着我往前面走去。

此时我被满山遍野的鲜花所惑,我们此时正置身于花的海洋之中,这让我忘了再去继续的追问宫弦。

“好美啊,真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说着扬起了头四处张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扬头随意观赏时,眼光有一瞬间从宫弦的脸上飘过来,我看到了他嘴角抽了一抽,似乎对于我的话感到不赞同。

“梦梦你是喜欢生活在这种花的环境里,还是别的花都行。”宫弦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令我感觉到吹气如兰的气息在我的耳边划过。脖子处传来宫弦的气息。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大奇,这些野花跟别的花有什么区别吗?直觉告诉我,这些野花可能是有故事的。

“这些五颜六色的花是受那阴灵之气滋润才能成活的,也即是说,它们的活力全都依赖于这阴灵之气才得以开花结果。若是没有了阴灵之气的浇灌,它们就枯萎了。”

宫弦再一次对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这让我大囧。

我为我的无知感到好没面子,听了宫弦的解释,再笨的人也知道了,能够跟这些花儿生活在一起的人已经不叫人了,确切的说连鬼都不是,而怨灵,还是被人活活的把那灵魂跟肉体剥离开来的怨魂。

“自然是那些能够成长在阳光之下的鲜花了,这些花儿我受不起。”我汕汕的笑了笑,其时我还不如别解释,越解释越是承认了之前我的无知。好在宫弦也并没有再为这个话题难为我,

我们继续往前走,这里有着一望无际的花海,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这种五颜六色的花儿,一眼望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东南西北。我也不知道宫弦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在往前走。

“宫弦,你知道去哪儿寻找张兰兰吗,我怎么看着这里四处都是一模一样的,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呢。”

我不住询问起宫弦来,我们已经走了近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了,可是我并没有看出来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置身于这样的花海之中,美是美差矣,可是却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哪里才是我们要前进的方向。

这里虽然抬起头来,看到头顶上的一轮红日正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可是这里没有见,一丝丝的风都没有,虽然是满山谷的鲜花,可是却听不到与山林相伴的鸟儿的啼鸣。四周时不时的会飘来一些白色雾状的烟雾,无边无际。

“我也并不确定张兰兰的所在地,甚至于她是不是在这阴灵之地也很难说,只能是凭着感觉在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那看不到尽头的花海,心底无语的抽动了和下,宫弦说他仅仅是在凭着感觉在走。这算哪门子的寻人方法,我还真的是置疑着他的法子。

不过此时我的注意力被前面飘过来的一团白雾给吸引住了,也顾不上去考虑宫弦的凭着感觉走的方法到底有没有效了。

我一边向着宫弦的身边靠了靠,一边悄悄的打量着那团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白雾。因为我觉得这团白雾跟之前我遇到的那团黑雾太过于想像,不同的仅仅是颜色上的区别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在打量着白雾,而白雾里似乎是也有着一双眼睛在打量着我,而且我还感觉到它打量我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贪婪而狠利的光芒。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团白雾已经飘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方。

我与它对视着,想看看它是不是有灵魂的。在这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不会傻到觉得这是天边飘过来的一朵云雾,在这阴灵之地出现的任何东西,应该可以说都是跟邪恶有着某种有关系的。

虽然我的身边有着宫弦,可是我也不敢大意,因为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宫弦并不见得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

起码此时我就觉得这样团正飘在我们上空的白雾对我们就有着某种不满,而且它还不惧怕宫弦的样子。因为按照常理的行事,在见到比自己强大的生物面前,行事肯定是低调再低调的,可是你看它,却是高高的悬挂于我们的头顶上方,以至于我们还得仰头才能看得见他。

对就是仰视,我这才想到了这一个词,此时我们就是有了一种正在仰视他的感觉。

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让我不得不仰视才能看得到他。

忽然,我很清楚的在白雾里面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因为雾是白色的,所以那又红颜色的眼球是那么的唐突。我想要看不见都难。

“宫弦,白雾里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我惊叫出声,连忙转头看向宫弦。

宫弦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正神色不明的看着那团白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

就在这里,我的手镯忽然毫无预兆的就发出了淡淡的红光,一股柔和的热力传遍了我的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