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你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恐怖的感觉。

耳边风声呼呼的吹着。还有各种各样听不出来是什么音节的怪叫声。睁开眼却伸手不见五指。

我想,那些跳楼自杀的人在最后一刻,应该是后悔的吧。

我有一种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的感觉。似乎我的心脏正想通过我的嗓子从我的嘴里跳出来。

此时我觉得我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而更为恐怖的是,我发现我的结界正在一点一点的变薄。这一发现让我大惊失色。如果此时我的面前还有镜子,我绝对能够从镜子里看到我苍白如雪的面容。

我的身子还在急速的往下坠。我根本也估算不出我已经往下坠了多少距离。

别说我并不知道我会坠落何方,但从这么高度的高空做往下坠咯,就算是我掉下去的地方有铺垫物能够接得住我,经过了这么长距离的高度,我都不敢确认结界能够护得住我。

更何况是如果我的结界变薄,最后消失的话,那种后果我无法去想象。我不敢去想象。

难道我的命就要命丧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吗?

我的结界的颜色是粉红色的,因此我才可以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看得到我的结界正在慢慢的变薄。

让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的结界已经薄如纸,最终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结界的帮助,我下坠的速度忽然成几百遍的加快了起来。

若是没有奇迹发生。我知道,一旦我降落的时候一定是也渣都不剩。

“宫弦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

我双手握住了我胸前的项链。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是想到了宫弦。

“宫弦如果我不在了,你应该会开心的吧!毕竟你跟我在一块,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我的心里苦涩无比。我发觉,我竟然有一些舍不得宫弦。

“也不知道我成了鬼魂以后跟你的冥婚还算不算数?”

我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我已经无法呼吸。

我紧紧的闭上我的眼睛。身边已经狂风大作,冷冽的风像刀锋般的,割向我的身体。

“宫弦,宫弦,宫弦。”我连声喊着宫弦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喊他?

呼呼的风从我脸边刮过。把我的脸割的生疼生疼。

我已经不抱活下去的希望了。我并不觉得我会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否则,上天为什么会让我来遭这份罪?

正当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我不敢置信地发现,我竟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错觉,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这是我自己产生的错觉。一旦我睁开了眼,看见事实。那个打击我不确定,我自己还能否承受。

很快我就知道了,那真的是我的幻觉了。因为这个时候,一个温润的唇吻上了我的唇,那个触感是那么的温暖,又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宫弦的吻,温润缠绵而又霸道。

一定是我刚才脑海之中总是想到宫弦,我才会生出这种错觉来的。

就算是梦,那就让我在梦中再一次体验宫弦的温暖吧!

我主动而又热烈的回吻了回去,至人跟宫弦结成了冥婚以后,我还从来没有如此的热烈的回应过宫弦的吻,我自欺欺人的,相要以此种方式表达我对宫弦的歉意。

无论如何,我是很不称职的,都说为人处事要敬业,既然已经嫁给了宫弦,我就该认命,就该好好的与宫弦过日子不是吗,可是我却从来也没有对宫弦真正的露出过我的笑脸。甚至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唯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

大概抵死缠绵说得就是如此吧,我忘了此时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坠落到了哪里,还会再往哪里去。

此时能够让我产生这种与宫弦欢爱的梦境,就是梦,我也是欢喜的。

宫弦的吻从起初的霸道而变成温柔。我能够从他的吻中感觉得到他的情意。那是一副爱不释手的被捧在的心里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宫弦的唇才离开了我的唇。我一惊,难道我的梦也要到头了吗。好在被宫弦搂在怀中的触感还在。我本能的收紧了环住他的脖子的双手,想要以此来阻挡梦中的宫弦的离去。

“宫弦,别离开我。”我喃喃自语,心中万分的不舍。我知道就是梦也会有醒来的时候,待我梦醒时,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人世了。

“老婆,如果你日日都如此热情的待我,那么为夫我恐怕是再了舍不得离开你半步了。”

忽然,我的耳中传来了宫弦温柔的声音,他还从来没有以这样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过话,最多只是语气和顺一些而已。

我不舍的将头伏在他的怀中,双手收得更紧,欲将他的身体拉向我的方向。

“宫弦,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就这样死去。若是我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得到我。知不知道我是死在哪里的,会不会来帮我收尸。”

我闭着眼睛,继续自言自语,我不敢睁开双眼,我怕,怕一旦争开了双眼,这一切也就消失了。

忽然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宫弦搂得更紧了,而且耳边还传来了宫弦带有些怒火的声音:“我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要了你的命。”

不对,这种怒气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那抱着我的宫弦的双手,那种有些微冷的触感是那么的熟悉。我不敢置信的忽的睁开了我的双眸,却发现,我的梦并没有破灭。宫弦还在。

只是当我与宫弦的目光对上时,他那灵动的眼神是那样俏生生的印入我的眼帘。我不敢相信这不是我的梦,于是我伸出了双手,去触摸着宫弦的脸。

我发现宫弦随着我的双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表情是越来越温柔,那温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你是人是鬼。”我的话才一说出口,立即又否定了。

“哦,不对,你是鬼还是……”

还是什么呢,我一时无法组织我的语言来表达我想要问的话,宫弦他本来就是鬼啊。

我在宫弦的脸上看到了戏谑的笑容,我的眼泪立即就流了下来。心中百感交集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是你知道我遇险,特意来救我的吗?”我的脸已经被泪模糊了双眼,让我看不到宫弦的脸,可是我却能从身体的感觉得到,宫弦把我搂得更紧了。

“傻瓜,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起来。常言不是说得好,久别胜新婚吗,可是我怎么从你身上却感觉不到这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反而是一副生离死别的悲伤呢。”

宫弦的话说得我破泣为笑,他什么时候也懂得开玩笑了。

“哟,这是弄得哪一出啊,宫弦你又从哪儿勾来了一个这么纯情的少女,小心到时姑娘入了情,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吗?”

我正沉浸于真的是宫弦,实实在在的宫弦本人,此时正抱着我的人正是宫弦的奇妙的感觉中时,我的耳边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我从宫弦的怀中抬起头来,却发现此时我与宫弦正置身于一个类似大花园的院子里。

这里周围全部都是曼珠沙华,而被满室的鲜花包围着的正中间,有一张与我跟宫弦寝室里的床一模一样的床,可是问题是,在床上正半卧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绝色美人。只见那美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跟宫弦。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宫弦,我想听听他会做什么解释。这明显就是一副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啊。

“她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姑娘,他是我宫弦的老婆林梦。”宫弦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着。

“哦,这个就是你在人界的临时老婆啊,可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看来对你看得还挺紧的呢,竟然还有这个本事追到这里来。看来宫弦你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宫殿了。否则这好事才行到一半儿,生生被打断,时间久了,小心宫弦你的身体出现问题呢。”

那名女子话说得越来越露骨,似乎是我打断了她与宫弦的好事,不过看他们的情形,任谁也不会怀疑那名女子所言极是。

我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不顾宫弦双手正搂着我,我挣扎着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可是我才一跳下宫弦的怀抱,我立即又后悔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怎么说我才是宫弦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而且被抓奸在床的是她不是我,我凭什么一副心虚的样子。就是这里要有一个人离开,也得是她而非我。

况且刚才宫弦吻住我的时候,那份柔情绝对不是假情假意的,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得出他是投入了他的感情的。

想到此,在事情还没有被我弄明白之前,我绝对不可以自己把自己给气走了。

想通了以后,我以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主动的挽上了宫弦的胳膊,肉麻得不能再肉麻的对宫弦说:“老公,此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