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倒是让我感觉有些惊奇了,程凤突然发疯的冲到了我的面前,正准备伸出手来抓我的时候,却被宫弦一把掐住了脖子。
程凤不甘心的在宫弦的手中扭来扭去,纤细的脖子长长的生长,眼珠子也被这种外力的压迫给弄得凸出来一大截。
头顶上的血管更是被挤压的过分,简直就快是要爆开了,我当时就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面前的一切,生怕一个不小心程凤的身体就会四分五裂的崩开。
最后那些我都想象不出颜色的血就会直接的喷出来,会沾到什么东西上面都不一定。程凤沙哑着声音,呵呵的笑着,然后又冷酷无情的说:“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他我为什么要吃堕胎药。不然我到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程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过一些诡谲的色彩,我没能看明白这种色彩是因为什么东西导致的,就直觉性的感觉不妥当。
可是程凤的话才刚落下,曾大庆就连忙说道:“快,快放她下来。”
这个曾大庆是不是傻逼我之前还不太能够确定,但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真是没人比我更能怀疑曾大庆的智商了。他的老婆有多坏,谁都看得出来了。他的女儿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举动。等到两个女儿死了,曾大庆的第一反应还是去质问程凤到底心疼不心疼。
你说碰到这样的人,我究竟是应该帮他还是应该让他自身自灭。我瞪了曾大庆一眼,真是不想按照他的想法来办事情。特别是程凤还轻蔑的看着我,那种神情就像是在嘲讽我,说我无能为力。
程凤想得没错,我确实是无能为力,我就算再怎么感慨,怎么觉得自己看错了人,都无法否定曾大庆的任何主意。
就因为这是曾大庆的家事,而不是我的。也就因为曾大庆手中握着差评,关系到我的性命。我看着宫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放了她,看她还能说什么。”
宫弦松开了手,还用两个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表情有说不出的嫌弃,似乎感觉自己刚刚抓着的东西要有多肮脏一样。
程凤才被宫弦放下去,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现在又看到宫弦这幅模样,当时整个脸蛋都忽青忽紫的。
我感觉有些好笑,但是却没想到程凤依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然后幽幽地说:“我啊,吃了堕胎药。是因为我觉得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曾大庆的。你想,我万一生出了个孩子,还不是自己老公的,别人怎么看我呢?指不定把我拉去浸猪笼,还是怎么的。”
程凤用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着这样的话,我的嘴巴却都快要被惊讶的合不拢。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可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程凤似乎还在嫌事情不够乱一样,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吧?嗯,估计就是楼下便利店的那个男人吧。”
如果要是出轨的对象远一些,或许还比较好,程凤留下的这个秘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明明就近在咫尺,现在还给曾大庆知道了,以后人来人往的,见面都要多尴尬。之前可能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了,估计是没办法跟正常的人一样见面了。
曾大庆在程凤说完话以后,只是看了程凤几眼。然后苦涩的笑着说:“我之前早就知道你是水性杨花的性格,碰到男人也总也是要调戏上一句两句。但是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因为我觉得,这是做女人最基本的,要是这都无法做到了,这人做的也就太失败了。”
曾大庆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本以为程凤起码会感觉到有几分羞愧,但是我却疏忽了,忘记了程凤这种本身就不要脸的模样。只见她用手掩着唇,摆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然后对曾大庆说:“所以啊,我觉得我变成了鬼,反而如鱼得水。自由自在,快乐的不可方物呢。”
这下,曾大庆是彻底的没有话接了。不过要我也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有情感,人会思想,但是现在的程凤真的就是一个疯子。不知道是因为变成鬼的性格放大了她人性中的负面能力,还是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神经病。
曽小溪的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也磕磕巴巴的上下合不住。曾大庆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曽小溪的肩膀上,可没想到曽小溪裹着这个大衣却没得到任何的缓解。她颤抖的看着程凤,皱着眉头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坏人做到底。还要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营养品。你就应该直接别吃了,反正你也不打算要我们。”
听了曽小溪的话,我又把视线转到了程凤的身上。却见到程凤眼睛一翻,冷冷的瞪了曽小溪一眼,语气讥讽的说:“哼,你以为我吃这些东西是为了你吗?我可真没想到你们三个小不点这么顽固,要我吃那么多的堕胎药,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把我的身体都给弄垮了。要不是经常去买药的那个老板心疼我,免费给我开了好多的营养品,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看着程凤,就感觉这里面一定不简单。以程凤的性格,没理由会有谁主动的要对她献殷情,并且她还无动于衷的。虽然程凤在这儿说的大言不惭,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她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的不满,但是我却没想到曾大庆直接的就问出了这个禁忌的问题:“药店的老板不可能这么对你无事献殷情的,你们一定私下里又答应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程凤激动的不行,指甲伸的长长的,在旁边的墙壁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这种特殊的声音给我的感觉就是比一般的噪音都还要高上好几分贝,而且不仅如此,我甚至都感觉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用手一摸过去都是一阵不舒服。
我对程凤实在是太反感了,要不是曾大庆和曽小溪这么一副见着了老故人的表情,我真想直接掉头就走。
但是我毕竟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客服,还是要致力于完成顾客的心愿。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我恐怕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其实看见宫弦这样,我是不害怕死的,但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本性究竟可以坏成什么样的程度。到底会不会变成程凤那样。
真怕等到我死掉的那一天,因为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种负面情绪,找上了宫一谦,变成了程凤这种疯婆子的模样,去纠缠他跟陆雅。
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浑身一震恶寒。宫弦应该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还算正常的鬼了,估计也跟他自己本身的因数有关系。他从小就能够一手执掌宫家,将宫家料理的井井有条。并且成就了现在世界首富排行上面的前好几名。
要达成这样一系列的成就,想来一定是离不开宫弦这种傲人的自制力的。只有能够克制自己的人,才能够成功。
虽然宫弦在很多地方让我很讨厌,但是他的身上却好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样,让我又想远观,又想去近近的感受一下。
程凤冷静了下来,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整个人都说不出来的狼狈。她完全不管脸上的头发,就一直吃吃的笑着,然后说:“那当然,我那时候就答应那个小老板。等我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可以陪他玩上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我竟然生了你曽小溪这么一个坑爹玩意。把我身体里原本的养分给吸收了不说,还把我辛辛苦苦从别的地方弄来的珍贵药材中萃取的营养品里面的养分给吸收的一干二净。”
程凤黑色的发丝不知不觉的裹上了曽小溪的小腿,然后顺着曽小溪的脊柱一节一节的往上爬。曽小溪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脸上还是一副木木的神情。
我推了曽小溪一把,想让她赶紧把事情给解决了,我也好早点离开这个受罪的地方。却听到程凤继续说:“你说你啊,吸收就吸收吧。大不了我们一起变死人玩儿。可是你偏偏就是不如我的愿,就是要留下这一些来维持我的生活。”
曾大庆走了上来,用手摁住程凤的肩膀。情绪有些失控:“那你,你说。你为什么在生下了她们之后,还是出了意外。”
真不知道程凤是哪儿好了,反正我真的是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估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曾大庆就是那种反正不管天下人说什么,就是觉得程凤哪哪都好。
甚至估计是程凤的身体也放了有一段的时间了,跟她的灵魂已经融合的不太好了。身体上面的一些眼珠子,还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面皮都快要脱落下来,再加上额头上青白交错的血管,就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