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庆对我说:“走吧,今天也晚了。我带你去客房休息,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说别的。”

我点点头,如果可以这样那么是再好不过了。我真的已经困的要抓狂了,不过一直看在曾大庆没有任何举动的同时,我也没有办法要求他什么。

跟在曾大庆的后面,走到了那个我好奇着里面是什么地方的门。曾大庆把门推开一边,走了进去。原来这是一个房间。房间的另一头还有一个门,走到那个门的外面是一个很小的走道。

这个走道一面有墙,另一面却就只有一个围栏。夜风徐来,让我冷得发抖。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偶尔还能够听得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走道的另一端仍然是个门,打开了门以后,就是一个小家的翻版。面前是一个客厅,客厅的旁边是一个阳台。阳台的门没有关上,风吹了进来,把雪白色的窗帘给吹的在空中漂浮。

这边的灯有些暗,我转过头,看见我的左手边就是两个关闭着的房门。曾大庆的家里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你永远都不知道门的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就睡这边吧,睡醒了直接到刚刚那边敲门就行了。”

说完,曾大庆看都没多看我一眼就离开了房间。站在原地,我觉得一阵迷茫。面前是像形如鬼魅的白纱窗帘,耳边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风。

我随意的走进了最靠近我的房间里面,房间里干净整洁,床铺的旁边就是窗户,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家。

房间里总有一种莫名潮湿的,就像是不属于人类的气息。阴冷的不自然,但是这种感觉却也出奇的熟悉。就好像,曾经在宫弦的地下室里面感受过。

那种被人关在棺材里面,压抑的就快要窒息。我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房间或许还已经多年没有人进来过,导致捂着一股霉味在里面。

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一点儿缝隙。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太久没有人居住,还不开门开窗。理应是会像现在这样的。

打开了窗户以后,我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整个人的身体都被深深的陷入了床上铺着的被子里面。只感觉到四肢百骸都是绵柔的感觉,让我昏昏欲睡。

隔壁的墙上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老鼠在打洞,也像是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反正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我是从梦中被弄醒的,但是睁开眼睛以后却发现周围什么异常的东西都没有。只有窗外的繁星点点。

可能是我做噩梦了吧,我没太在意,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到我精力充沛的睡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体上面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就是觉得也是特别的累。

房间里面有一个洗手间,牙刷杯子浴巾洗面奶以及旅行装的护肤品都有在里面,而且都还未开封,我简单的洗漱以后就出了房间。

等我敲开了曾大庆房间的门,就看到曾大庆一个人一脸惆怅的坐在卧室里面。

见我过来,曾大庆对我说:“餐厅里有点小点心,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点点头,还有点懵逼,估计也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曾大庆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走过去。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我瞥了一眼鞋柜,昨天晚上曾小溪回来换下来的鞋子已经不在这里了,看来曾小溪已经出门去了。

究竟是学校有问题,还是我们店铺里面出售的笔有问题,我还是得要跟曾大庆再多的确认一下。

于是我小口的抿了一口豆浆,然后对曾大庆说:“我们不如一起去学校里面看一下,也说不定就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曾大庆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间显得十分迟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但是也倒也没有答应我。

估计是曾大庆有点纠结吧,反正他最终也还是去鞋柜那边穿了鞋子,然后打开了门。

我看到曾大庆这样,也松了一口气,就算他不能跟我去学校里看看,也起码是出了门。不然我跟他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待在房间里面,啧啧,怎么想都是一片恶寒。

曾大庆走的十分的急促,我基本是连蹦带跳的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下楼梯。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曾大庆停了下来,我也收住了脚步。

顺着曾大庆的视线看过去,隔壁就是那所学校。虽然这是白天,但是我看着这个学校却显得十分的阴翳,整个学校都像是在包围在一块巨大的遮光布下面。

曾大庆不走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也有些傻了,这闹的是什么?

从来没有一次是处理差评,处理找到的买家是这么的被动,毫不配合不说,还让我一点儿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要一直跟我打着哑谜,或者一直这样缄默不语。什么事情都要我问个不停,就算,就算是这件事情后面真的水落石出了,我估计也会因为心力交瘁而被气的吐血。

有时候我就真的好奇,这个曾大庆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也无所谓。明明给差评的时候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还非要客服给他个解释。

现在我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就是真的一点儿信息都不透露给我。

这也把我给急坏了,现在每一分浪费的时间,都是我所剩不多的寿命,或许曾大庆耗得起,但是我是一定耗不起的。要是曾大庆没给我差评,那我要跟他纠结多久都没问题。

就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曾大庆冷不丁的说道:“这个学校是封闭的。白天禁止家长进去。”

什么鬼规定?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就是晚上可以进去咯?”或许学校是有它的一套经营模式,但是我不能苟同。

曾大庆脸僵了僵,我也已经习惯他在跟我说话,或者回答我的话的时候,一定会停顿几秒钟甚至几分钟。

于是我安安静静的等着他说话,只听见曾大庆干巴巴的说:“不,晚上也不行。”

当时我就感觉到就像是被雷给劈的外焦里嫩一样,我张了张嘴巴。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是感觉到有些奇怪,明明曾大庆刚刚下楼的时候速度非常的快,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知道不能进去学校仍然还要赶下来的模样。

反正曾大庆这种我问一句他说一句的感觉已经让我十分窝火,再就是明明是他担心的事情,却永远比我还要不紧不慢的态度更是让我想帅帅袖子走人。

来到了昨天坐着的那个便利店,我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一连喝了好多口才终于缓过神来。抓过曾大庆我就对他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事情我本来就不想管的。因为你给了我们店铺的差评,所以我们老板让我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再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就算是你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多给我嚷嚷一句!”

真是受够了,就好像我还要求着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皇上不急我一个太监在这里瞎操心有什么用。第一,我没有办法直面他的女儿。第二,以他们父女俩这样的关系,曽小溪更不可能直接把那支笔给我研究。半夜跑出去学校的事情更是想都不可能告诉我。第三,昨晚曽小溪已经误会我跟曾大庆的关系了,现在曾大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管,我有什么好插手的。

不管我怎么着急,只要曾大庆一日不松口,那我就永远只能陪着他耗一日。

最怕的不是对我恶言相向不相信我的人,反而是这种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只能靠我自己去猜。我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能确定他对我提出的想法究竟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学校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曾大庆告诉我白天晚上我都进不去。给了差评的买家也就坐在我的面前,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比隔壁的那座墙隔得还要开。

我往后一靠,冷冷的看着曾大庆。

曾大庆却反而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没有必要这样。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差点就想放弃这次修改好评之路,直接买了机票就准备飞走去给自己选棺材。

等我面前的水都喝的快要见底了的时候,才听见曾大庆淡淡的说:“旁边的学校没有门卫,每个学生都有一张门卡。刷了卡的人才能够进去,如果要是有人擅自闯入,那么就会激活报警器报警。要是发现来者是小偷,学校就会把小偷送到警察局。如果发现是某个学生的家长,那么那个学生和他的家长都会被同胞批评一周。”

我沉默。这是什么鬼逻辑,先不说学校这样会不会有些欠妥,尽管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但是可有想过如果要是孩子生病了,家长赶不进去,那会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