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僧人不能去接触女施主的原因,阿赞大师自己也是好一阵纠结,这才决定把法事交给我做,他隔着帷幕指挥我。我盯着阿赞大师看了好一会,这次啊勉强同意了。
看来阿赞大师也看得出我会一点这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既然他已经看透了我,那将离呢,将离的身份是不是也被看透了?一只修行千年的鬼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庙里,这不得不说本身就是一个讽刺。
其他人也跟着阿赞大师躲在帷幕后面,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更为幽暗的屋子里面,落下帷幕后整个房间的光源只有我前面桌子的一对红蜡烛了。
等所有都准备就绪,胡媚儿当着我的面缓缓脱下了衣衫,今天为了方便,她穿的是白体恤。只看到那一片一片的疙瘩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的视觉不会受到光线的影响,直接看了个清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痘痘比起昨天来说更加严重。而有一些痘痘的上面已经有虫子探出头来,露出白白的一点,怪不得今天胡媚儿总觉得坐立难安,肯定是背后已经痒得不行了。
深吸一口气,我忍住胃部的不适,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这把小刀是用木头做成的,年代看起来已经有些久远,上面已经浮现出点点深色的斑点来。这是阿赞大师给的。
将小刀上面淋上酒精,然后我端起蜡烛,让胡媚儿咬住衣袖后,这才将蜡烛凑近了胡媚儿的背后,将蜡烛顶尖那红色的火苗对准了痘痘开始灼烧。
一股浓郁的烧焦味传来,胡媚儿短促的哼了两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疼。这个动作实在太考验我的心智了,看着那些被烧成一块块的蛆,我的胃部又开始翻腾。
好在大略的烧了一遍后就可以停下,我拿着那把木刀在胡媚儿的背后开始从上往下刮去。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市场里面那些鱼贩子刮鱼鳞,总之我现在就像是在刮鱼鳞一般,一刀下去,那些已经被烧成碳的虫子纷纷从那些痘痘里面挤出来,落在地上满满的一层。
有一些还没被烧死的,扭动着剩下的那尚未烧到的身体想要逃离,被我一脚踩了上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感觉十分微妙,又是恶心又带着一点兴奋。
等到我确认所有的虫子都被刮掉之后,再看胡媚儿的背后,那些痘痘里面流出黄绿色的脓液,那些脓液顺着背部留下来发出恶臭。
胡媚儿此刻满头都是大汗,显然已经痛极。我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却还是将手上的酒精泼了上去。
胡媚儿这次没有忍住,尖叫了一声,却因为我的叮嘱连忙闭上了嘴,只是那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让我更加不忍了。
继续拿出大师所给的一种水一样的液体,抹在海绵上,紧接着把水倒在海绵上猛地朝着胡媚儿的背部搓。那后背上的脓液一下子全部沾在了海绵上,而那一个个已经被刮去了蛆的痘痘终于露出真面目来。
红色的疙瘩高高耸起,而在疙瘩的最上头因为蛆被挤出去了,露出一个个小洞洞来,洞里头还留着一些腐烂的肉。
刚才我所作的并不是法事,而是先给胡媚儿将背后的东西先清理了,好方便一会继续。其实我刚才这一番只是将最表面的蛆给刮下来了而已,在那些洞的深处还有,那就已经不是我的事情了。
将阿赞大师所给的东西一股脑涂在了胡媚儿的背后后,我犹豫片刻,拿出符来低喝一声:“起”
只看到几张符腾空而起,最边角的地方还有点火苗。这是阿赞大师所吩咐的,要用高温来烤胡媚儿的背后,以及那些药材,这才能将她浑身的阴气给驱除出来,到时候再用特殊的东西将阴气收起来才算是大功告成。
虽然蜡烛上的火苗也算是高温了,可毕竟只有那一点,若是一点一点的灼烧不知道要多久,索性用起了真火符。
食指中指并拢指向胡媚儿的背后,那些符咒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猛地朝着胡媚儿的背后俯冲,紧接着一团大火覆盖了刚才那涂了东西的地方。胡媚儿这次没有叫出来,反而看起来有些舒服。
大师说这些东西覆盖在胡媚儿背后的同时,会为胡媚儿将那些温度给隔绝了,在这些东西的作用下阴气一点一点的消散,胡媚儿当然觉得舒服了。
只看到那一层淡绿色的东西渐渐变成了薄膜一般的东西,火在上面烧着,这层膜薄也越来越浅最后消失。
收起了火,胡媚儿背后却已经恢复了原状。而那些原本疙疙瘩瘩的地方也渐渐变平,好似从来没有长出痘痘一般。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的蛆,全部都已经被烧死。
我拿出水一样的液体又在胡媚儿背后擦了擦,这才拿出一个玉瓶对着空气轻轻一晃吗,一股淡淡的黑气渐渐收拢到了瓶子里面,我看到差不多了立刻将瓶口封住,这法事算是做完了。
等胡媚儿穿好衣服之后我这才对帷幕后面的几个人低声道:“好了,出来吧。”
阿赞大师首先走出来,他接过我手中的玉瓶,然后苦笑道:“此事最好不要与外人宣扬。”
我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感到有些气闷,这个老秃驴造成的事情,自己不解决反而让我来,现在还想要我们封口?没门!
看到我愤怒的眼神后,阿赞大师苦笑了一声,缓缓道:“不是老衲自私。当初也是因为看到这些无法转世无法成型的小鬼觉着有些可怜,所以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只要使用玉肌水的人能够满满当当的上满一年的香,那宿主定然无事,而那些小鬼也会按照约定好的去投胎。”
我脸色稍稍缓了下来,阿赞大师这样说也没错。
人刚死的时候并不会成为鬼,只有在人间逗留足够的时间后才会成为鬼然后被阴差带走投胎。所以才会有所谓的头七。
这头七的期间家里人要持续不断的给死去的亲人上香,死去的亲人吃够了香烛才能够化为鬼被阴差带走而投胎。
这些所附身在使用玉肌水上的小鬼,都是一些夭折或者横死的,阿赞大师动了恻隐之心,便将他们合在玉肌水上面给这些女施主使用。只要上够了一年的香火,这些原本要在世间游荡连个形状都没有的小鬼就能投胎。
也是阿赞大师考虑不周,没有想到其他人不是他,不可能日日都守在香台上面供奉。
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和这个老秃驴说些什么,他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我知道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给那些无法转世投胎的小鬼福利。而是每个人都有功德一说,阿赞大师这是在用别人为自己赞功德。
与阿赞大师告辞之后,胡媚儿显然轻松了很多,灵月却依旧沉着脸。胡媚儿还以为她在为自己身上的小鬼担忧,便劝慰了几句,灵月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
我一看便知道,灵月这是已经被阴气控制了心智。不过这又与我何干,反正这是阿赞大师造下的孽,到时候让阿赞大师自己去解决吧。
扯了扯解决事情之后高高兴兴的胡媚儿,她这才不说话了,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酒店里。
阿赞大师之前说过,他也不确定法事做完之后胡媚儿的皮肤会不会恢复原来那毛孔粗大的模样,现在看来胡媚儿是走了狗屎运了,并没有变成原来的样子。皮肤还是那么光滑如雪。
不过我和莉莉几个都见过之前胡媚儿背后的样子,谁也没有因为胡媚儿这样就轻易抹去心头的疙瘩。
睡了一晚上之后,我们赶着飞机回到重案组。胡媚儿留下我的电话后,说是要请我吃饭,然后就没了踪影。
独自呆在重案组里做了一会报告后,我伸了伸懒腰,抬起眼帘就看到有个人站在重案组的门口,那不正是周警官吗。
他看到我望过去,立刻笑了笑走过来道:“怎么样,还适应吗?”
瞪了周警官一眼,我道:“你倒好甩手一走了之,可是现在我都没有得到上头的联系方式,报告都不知道我往哪给。”
周警官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然后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重案组上头的特派联络员,姓周。”
微微张了张嘴,我还是握上了周警官的手。本来以为他调职就是为了远离重案组,结果兜兜转转只是成为了我的上司。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报告,说:“我平时还有其他事情,以后报告直接放在桌子上面,我有空了会来拿。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再电话联系。”
我才刚刚在为以后要经常见面而感到尴尬呢,听到周警官这么一说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点头说了声好。
周警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还有事,没时间了。下次有空请大家吃饭。”
说着周警官拿起桌子上的报告离开了,而我全程嘴巴都没有合上过。虽然说周警官调职后,肯定会有些变化,可是现在变化也太大了吧?以前那个温润的如同阳春的男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