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一下,感到了有些害怕。周警官支着脑袋四处看,大声喊道:“林可。”
没有人回应,我和周警官一直走到了邻村都没有再出现过这个声音。意外的是,在邻村的村口看到了林可。
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套,乖乖坐在木椅子上张望着。周警官连忙走过去查看,林可一把抱住周警官的脖子呜呜地哭起来。
我只是一个外人,站在不远处看着。林可向我看来,那目光里带着些许愤恨,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我惹了这个大小姐了?
回到镇上再转搭乘火车离开,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疲惫。就在我想要睡一觉的时候,我妈尴尬地告诉我,家里来亲戚了。
是我妈的远房表哥,带着他的女儿来这里借住。他女儿要高考了,所以我的房间自然被她所占据,客房则是那个远方表哥在住,而我要去跟我爸我妈睡。
“妈,那是我的房间。”我满脸不高兴道。
这亲戚几乎就没见过几次面,凭什么让我把房间让出来。我妈难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我忍耐一个月,等她高考完了就走。
“他们为什么不去租房子。”我一边嘟囔着一边跑到房间里捡出几件衣服。
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妈来叫我吃饭,而那个远方表亲和他女儿已经在桌子上大吃特吃了。
打了个哈欠,我拿了碗舀饭后坐在我平常的位置上,伸手想要抓个鸡腿,没想到被另一双筷子抢先了。表亲提起那个鸡腿憨笑着放在他女儿的碗里,道:“今天我特地买了个鸡给悦儿补补身体,你们多吃,多吃。”
我就要发作的时候,被我妈一眼把话都瞪了回去。带着火气随意扒了两口饭,我回到房间里玩电脑去,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我要去应聘,所以起的很早,正巧看到表亲正在擦着我家的沙发,顿时对他另眼相看起来。看来他也不是想要白吃白喝呀。
“表叔早呀,你在擦沙发吗。”我问道。
表情对着我憨厚地笑了笑,操着一口浓浓的地方口音:“可不是。悦儿要高考了,我看你家几乎没什么人打扫,万一沾了什么灰尘让悦儿生病就不好了。”
我想,这种被雷劈到的感觉我是终生难忘了。我只想知道,他女儿难道是玻璃做的吗?沾点灰尘都会生病?
冷冷笑了一声,我回到我的房间找起衣服来。记得在刚刚大四的时候为了找单位实习,特地攒了几个月的钱买过一身职业装,不过后来一直没穿,被我用防尘套装好挂在衣柜里面。
可是现在我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倒是把悦儿的几件衣服翻了出来。
“你不是要去面试吗,怎么还不走。”我妈在门口伸出头问道。
“妈,我大四时候买的那件职业装呢,怎么找不到了。”我一边翻着一边问。
我妈想了想,告诉我她没碰,之前还看到在衣柜的,让我好好找找。
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后,我终于选择了放弃。实在是太特么难找了,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根本不能再这种地方继续浪费下去。
随意穿了间看起来比较正式的短裙就出了门。
远远的,我就看到表亲在扔垃圾,心中念叨一句阴魂不删后,我上前打了个招呼。表亲一脸憨厚地问我,是不是要出门约会了,不等我回答还自言自语的说着,女生到了这个年纪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
行行行,我错了。憋着一肚子的火打到车,来到我所应聘的这家医院。在我们当地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医院了。
可能是我穿的衣服问题,周围人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让我浑身拘谨。
来到院长办公室,我礼貌地敲开了门,就看到里面已经坐好了两男一女。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正是相片被挂在门口的院长。而那个满脸严肃的老女人则是护士长。
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院长和蔼地让我坐下说话。
“你实习的时候是什么单位?”护士长听到我的来意后,脸色严肃地问道。
“在警察局当法医。”我低着头说道。
只看到护士长的眉毛都拧起来了,她质问我既然实习是做的法医,为什么还要来医院应聘。
按照我的专业和学历,就算来医院也只是当一个普通的护士而已,工资在一千多两千之间。日常的工作也就是打打针,偶尔给动手术的医生打打下手。
听到这里我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先不说工资问题,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礼貌地道了歉,我一步步走出办公室,决定给周警官打个电话。
之前他还问我毕业了还愿不愿意去做个助手,我当时只说先看着。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断案的生活,如果让我憋在医院里只是当一个普通护士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接受。
刚刚走出医院的大厅,我就听到楼上传来惊呼声,扭头一看,一个巨大的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下意识地躲避后,一具尸体正正地落到了我的面前,脑袋被砸的开出花来。
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病服,十分消瘦。不一会医护人员追了下来,慌乱中我听到他们在喊:“二十一号床病人跳楼了,快拿去抢救。”
根据我的判断,这个病人已经没救了,就在担架被抬下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呈现出灰白来。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她似乎在咽气前对我笑了笑。
回到家里,我打电话给周警官说关于加入他们的事情。周警官一口答应,并且说就在刚才接到消息,我们这里有个案子,让我等着他来。
挂断电话后,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捋了捋头发把自己窝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悦儿已经放学回来了。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让我有一种熟悉感,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我之前买的职业装吗。只不过被悦儿剪了裤脚改了腰,看起来小了一倍。
“你穿我的衣服?”我的语气有些生硬。
悦儿满脸无辜的看着我,说这套衣服是她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当即就明白了,这根本就是我的那件职业装。穿我的衣服就算了,还剪了,这些就算了还狡辩。
我忍不了立刻质问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知不知道衣服多贵,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拿去穿。
也许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做和事老劝我:“不就是一件衣服,就当送她了。”
“不是,妈这件衣服我存了几个月的钱才买的,自己都舍不得穿!“我气冲冲地说完,这个表亲就从门外回来了。
他看到我和我妈把悦儿围在中间,顿时诧异了一下,然后带着憨厚地笑容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指着悦儿身上的衣服,我道:“表叔你看,她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穿了我的衣服,还把衣服剪了。”
表亲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衣服,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穿了就穿了呗。白玲你别介意,她可比你小了好几岁呢。”
看着表亲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止是我,就连我妈都带了火气。真不明白这些熊家长的逻辑,难道她比我小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侵占我的个人财产吗?不要说只是远房的表亲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周警官和穆老已经来到了我们这个小镇。
深吸一口气,我跟我妈说了一声,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便走。周警官在医院门口等着我,看到我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连忙问我到底怎么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摆了摆手说自己没心情,随即问他这家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个病人坠楼死了,可是拉去抢救才发现,此人身上的骨头在死之前早就已经断开,是那种一寸一寸的断。这是一个他杀案件。”周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把档案拿给我看。
照片上的人不正是在我刚出医院的时候,掉在我身前的那个病人吗。
“先去哪里?”我问道。
先去查看尸体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去了解情况。
这是镇子上最大的公立医院,来看病的人很多,当然死在这里的人也多了。太平间里已经放不下那么多尸体,很多尸体被草草裹着草席扔在太平间外面的棚子下。
而那个病人的尸体也在这里。
穆老掀开尸体,看着外表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特别是经过抢救和缝针等,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受了伤睡着的人。
可是当我的手指捏在她的手臂上时,才发现整个手臂都是软的。就像是我们平常吃的猪肉一样,没有骨头。偶尔还能捏到一两段碎块,却更像是排骨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样子。
“凶手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死者的骨头全部敲碎?”我一边查看着一边低喃。
“仇杀,一定是仇杀。凶手的手段十分高明,看起来应该是医学院的,至少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你看,死者虽然骨头全碎了,可是手臂上的淤青却并不严重,比电击的还要轻。”穆老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本子掏出来做记录。
死者在死之前受到过剧烈的折磨,在下半身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穆老告诉我死者生前被欺负过。
从死者身上提取血液和体液后,我们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尸体被脱掉衣服拍了几张照。
周警官在来之前就跟医院打好了招呼,所以我们三人一路上都十分畅通。一直走到死者生前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