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及时出现在门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曲洋洋的所作所为。曲洋洋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前来打扰,咬碎了一口银牙,刚想要狠狠心继续完成刚才的动作,却已经被周警官给制住。
“原本莉莉说你有嫌疑,我还不信。随我走一遭吧。”周警官叹了一口气,拉着已经被束缚上手铐的周莉莉向外走去。
此时莉莉正好赶过来,看到曲洋洋被抓住的时候,那神色跟刚才周警官看到曲洋洋下毒手的神色一模一样。
“哥,你怎么...我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呢。”莉莉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两人道。
周警官这才把刚才的事情原模原样告诉了莉莉。
等待莉莉的不是温柔可亲的警察审讯,而是冰冷的牢狱。莉莉认为这个曲洋洋一定不会招认,所以动用了周警官的特权先把她拘押起来。当然,拘押的地方也是非常有讲究的,莉莉竟然把曲洋洋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关在了专门关押政治犯的地方。
这里终年不见太阳,也没有出去望风的机会。就连每日来送饭菜的都是通过铁门下面递进来。
我亲眼目睹了这些以后,突然感到身体里的牵引力顿时强了许多。将离在我耳边让我不要挣扎,我便卸了浑身的力量被拉进身体里去。
睁开眼睛,我摸了摸身下的病床,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没有觉得活着是那么的好。
我妈刚好从外头回来,一看到我醒了顿时扔下手里头的东西,一把抱住我失声痛哭起来。我爸还算有点理智,按了床头铃让护士过来检查。
当然,检查的结果自然是身体里除了那几个伤口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异样。就连医生都直呼奇迹。
被爸妈押在医院里关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了,闹腾着要出去。我爸妈没办法求助于医生,可就连他都说还是出院回家休养对我比较好。
走的那天白子潇来看过我,他已经知道了是曲洋洋动的手,静静站在门口盯了我一会,忽然道:“早点回来,你还有论文答辩。”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莉莉算是所有人里面最积极的,开着车把我们一家子送回去。本来周警官也要跟着一起来,可是穆老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大堆案件把他带回警察局了。
来到我家楼下,莉莉突然上前抱了抱我:“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就此别过。”
这伤感的,我差点忍不住要告诉她想见面可以打电话啊。目送着莉莉离开,我跟着爸妈一起回到久违的家里。
家是港湾这句话果然没错,无论之前我多么愤怒或者紧张,只要一到家里这些负面的情绪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妈笑嘻嘻地买了排骨,洗手说要给我做一大桌子好菜。我爸趁着老婆高兴的时候,跑出去买了一瓶二锅头,被我妈看到了也只是瞪一眼完事。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吃着熟悉的酸甜排骨我突然就想这么养伤一直养下去。没有那些尸体,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妈早早吃完帮我铺好了床,这还是我高中时候的房间,布局和东西一点都没变。墙上还挂着几张我的照片。
躺在松软的床里我什么都不想动了,客厅外传来我妈让我爸洗碗的吼声,我爸把新闻直播的声音调得特别大假装听不到。紧接着我就听到我妈絮絮叨叨的声音,我爸在魔音穿耳下只能无奈地起身来到厨房乖乖洗碗。
不知道是不是周警官说的,学校第二天就来了电话,言语中似乎是知道了我的事情,让我不要对外乱说以外,甚至可以适当延长我毕业答辩的时间。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还是不错的,我还想要在家里多呆一会呢。
没想到一个月不到,我才刚刚能够自如的行动,我妈就等不及了,非要给我介绍对象。什么毕业了对象不好找,免得都被人家抢了之类的话,我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为了配合我妈和居委会大妈的热心,我不得不乖乖坐在餐厅里,等着被我妈夸得只天上有的邻居家的小孩。
海归,外企上班,长得一表人才,月薪五万。这对我们这个小城市来说简直就是大写的钻石王老五。对方没到的时候,我妈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着,让我注意一点形象,至少要把人家哄骗回家再说。
我摆摆手无力地靠着椅子,接收到我爸同情的目光。
等了一会对方终于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当然,这个小姑娘穿的似乎有点老气了。
来人是我隔壁家沈叔叔的儿子,名叫沈文,旁边那女的是他妹妹叫做沈美华。沈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带着一个金丝边框眼镜。坐在我对面后,对着我们打了声招呼,我妈连忙屁颠屁颠地坐过去和人家攀谈。
一顿饭吃下来我和沈文倒是没有说过几句话,反而是我妈和沈美华,一个四十几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和一个刚刚上高二的小女生,居然一见如故聊得十分开心。
我爸和我就只是低头吃东西,时不时地对视一眼表示无奈。
吃完饭了,按照流程我应该和沈文出去逛逛交流感情,沈美华被我妈拉走了,我爸生怕沈文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想要跟着,也被我妈吼了一声只能耷拉着耳朵跟着一起离开。
本来就只是陌生人,就算是邻居也没见过几次面,我和沈文一路走着两人都没话说。沈文突然轻笑一声,问道:“你妈可真有活力。”
我自然听出了沈文的潜台词,何止是有活力,真是越老越和个小孩一样喜欢闹腾。
从这句话开始,我们两个也渐渐聊了起来,从家长里短聊到了学业生涯。听着沈文说自己在外留学的时候是怎么被人家歧视的,我忍不住有点同情。想想自己虽然是在国内读的大学,可是却也逃脱不了被欺负的份。
蓦地,我想起了将离来,似乎自从我回家后将离很久都没有出现了。也许是已经得到了我身上的东西,也许是觉得腻味。
自从那次大病初愈,我的眼睛似乎恢复了正常,至少根本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切都回归正常人。
沈文把我送到家门口后,问我回去怎么和我妈交代。我挠挠头,告诉他只能实话实说。
沈文笑了起来,说他一会回去立刻就把自己关书房里,免得家里两个长辈老是念叨。
这一次相亲并没有给我找到对象,但我和沈文却是越来越近了。经常他休假的时候去哪里玩都会带上我,他的朋友都以为我是他的未婚妻,纷纷拿我们打趣。
偏偏沈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我自己想了想,人家都没有表态,那自己急着解释岂不是丢脸极了,便也没有理会。
直到我在一个周末跟沈文一起去农家乐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我才恍然记起,似乎我从前曾经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来农家乐一起吃饭的还有沈文的同事,这些人不是海归就是名牌大学毕业,我这个不入流的医学生在其中显得有些局促。
身边的妹子把我的筷子弄掉了,沈文站起来要帮我去拿,我哪里好意思让他一个人,连忙跟了上去。
消毒柜就在门口,当我们刚打开消毒柜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往外一瞥,顿时愣住了。那个冷着脸向里面走来的,不是白子潇是谁。
沈文看到我没动,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问我那人认不认识。我舔了舔干涸的嘴皮,点了点头。
接下来似乎很自然而然的,白子潇加入了我们一起吃农家乐的队伍里。也许是白子潇身上那天然的贵气,这些平时对我不自觉露出高人一等姿态的人,竟然对他万般讨好。
这下不自在的不止是我了,还有沈文。我们两个自己凑在一起说着话,有点像是被他们隔离出来一般。
吃完饭了,本来我和沈文的打算是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可是大家都走了之后,白子潇这个大号的木桩居然就伫在旁边,也不跟我们说话也不肯走。
沈文问我要不要先回家,下一次再来看。我却咬咬牙,表示今天姑奶奶就是要去看电影了。
白子潇自觉地跟在我们后面进了电影院,我坐在中间,沈文和白子潇一人一个坑坐在我的手边。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看着看着,随着一桶爆米花去了一半后,我已经几乎忘记了身边这两个人的存在,全身心投入在电影荧幕上男主角那一身的肌肉当中。
看完之后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匆匆和沈文道了别回家,白子潇居然一路跟了过来。
到了家门口,我扭转钥匙的手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白子潇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白子潇眼睛一亮,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顿时我被这句话给打败了,这一路上不冷不热老是不说话的明明就是白子潇好吗,什么叫我终于和他说话了。
深深的颓败感让我摆了摆手,问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白子潇捏着衣袖,问我能不能收留他。
搞笑吗?我愣了一下,这我爸妈还等着我和沈文有什么发展呢,现在带他回家不合适吧?
然而看着白子潇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控诉着学校多么无情,毕业答辩一做完就被赶走了。我这才恍惚间想起,好像毕业答辩应该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