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凯看了我眼,走到洞口蹲下,他竖起两指极快的插入土层之中,抽出之时带起土层的泥土放在鼻息下闻了闻说道:“下面总共有六具尸体,其中一具至少死了十年以,剩下的才死了几天。”
刚刚那手法确实怪异,不过我还是不信他有这个能耐。
三爷就在我身边,他盯着秦修凯就像看到了啥似的双眼放光。“这一手谁教你的?”
“在下师承多门,所学混杂,哪里能与末家‘先生’可相提并论的!”
末家在篱村名声远播,这小子知道我三爷并不稀奇,可三爷却仅从他一个手法上边认了此人,这着实叫人难以理解,听这个人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把末家放在眼里,顶多也就是面子上给个谱的意思,如此嚣张的家伙凭什么
“小伙子,我活了大半辈子,所学之术,未必有你精有你多啊!”
秦修凯拱手回礼,他起身抹去手指上的泥土不客气的说道:“这洞是进步得了,就等着它们晚上出来吧!末三爷,您要是不介意,就让我给你打个下手啥?灭灭这些鬼物的气焰?”
三爷同样拱手回敬。“哪里,哪里,应该是我给你打下手才是!此事就这么说了,不知秦先生住哪里?约下时间,我好去找你。”
秦修凯抓着头发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四海为家,走到那是那!这地方我不熟悉,末三爷定就好。”
“啊,原来如此,秦先生要不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坐坐,我们也好商量商量晚上的行动细节。”
我见三爷高兴,想要有意见也不敢提了。三爷因为我老爸暂且住在我家,那这个家伙不是也要跟着去我家?
可恶!明明就一张嘴厉害,连黑白无常都看不到的人,三爷居然那么信他。
秦修凯脸皮比铜墙铁壁还厚,三爷一开口,他就答应下来,连推辞都免了,大摇大摆的跟在身边往前走。
我本是信心满满的来找回爷爷尸身的,尸体没找回来,倒是带了个活的回去,这叫什么事?
来者即是客,三爷招呼这秦修凯先进屋,我刚好逮着机会,拽住三爷轻声说道:“这人好奇怪的,万一是个骗子,那怎么办?”
三爷拍拍我手背认真的说道:“这个人确实有点道行,年纪轻轻就有这种修为确实不简单!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暂且留在身边盯着看看。”
原来三爷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这么客套。“那此人到底什么来头,会不会也是冲着篱村来的?”
三爷退到一旁摇摇头。“适才在后山我拉他起来的时候,留意到他掌心奇特,中间滚烫如火,边缘却入寒冰般冰凉,要是没算错的话,此人命格为孤星下凡,煞气深重啊!你少跟这样的人来往,不过眼下形势,还是的靠他帮忙。”
三爷说的煞有其事,我可不懂什么命格不命格的,我只知道我讨厌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三爷进屋的时候,秦修凯已经像是自家人似得跟奶奶聊的欢畅,我就搞不懂这么个不要脸的人,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连向来严谨的的奶奶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攻下,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跟着进屋,黑白无常就像门神似得左右站在门的两边,他们倒也挺识趣的,从头到尾都只是跟着,没有突然跳出来吓人。
回来都已经下午了,我进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瞅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奶奶跟我这么聊天的。
等三爷洗了手进来后,奶奶才拉着秦修凯坐上桌,招呼他吃饭。
秦修凯拿着筷子看向屋外,冲着奶奶说道:“二奶奶,黑白无常还在外头呢,他们跟了一路,也应该饿了吧!”
奶奶一听黑白无常来了,顿时从凳子上跳起来,往老爸房门跑。“哎哟,这个做啥子咯,人还没死呢,怎么就来勾魂咯!”
三爷爷瞪了奶奶一眼说道:“鬼王派他们来盯着乖宝的,你急个啥子。”
秦修凯淡定的趴着饭,丝毫不介意三爷看他的目光,他似乎早就知道黑白无常跟在我们了,只是一路过来都装作不知,也或许是不想说吧!
奶奶当下松了口气,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摆在小桌上,与上一次相同,在饭菜前上了炷香。
可等了好半响,也没见无常兄弟进来,奶奶好奇的看向门口。“请了,咋没来?”奶奶又念叨了一番,门口还是没啥动静。
我撇撇嘴,端起小桌上的饭菜走了出去。“喂,请你们吃饭,还长脸了是不?”
白无常尴尬的看了眼身边的黑无常说道:“我两兄弟是戴罪之身,不能吃,谢谢辛娘娘的好意,这恩惠,我们受不起。”
我扫过两兄弟一眼,把饭菜往地上一搁。“爱吃不吃,反正你们不吃也饿不死。奶奶,没事,他们说不饿不吃了。”
奶奶皱起眉头数落起我来。“你这不懂事的丫头,他们说不吃就不吃啦!”
“我”
哎,真是说啥做啥都是错,奶奶总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说道我一番!这要是她还知道有外人在,要没这个痞子,估计我要被说一下午。
三爷放下筷子意味深长的转向秦修凯问道:“秦先生,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无常会在这?”
“末三爷,叫我秦先生就有些见外了!我这个人没啥好奇心,只要他们不是来找我的,我有何必多问找不自在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秦修凯直视着三爷哈哈大笑起来。
三爷也跟着笑起来,他曾跟我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让我不要轻信任何人,只是当时我并不明白
离出发还有不少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三爷把我叫了过去,叫我写简单的画符。
从他布包里套出几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混合到一起边成了赤红色朱砂之血。三爷拿起毛笔沾上液体在黄符上描绘起来。“乖宝,记者,这是辟邪用的,把这个放身上,一般的小鬼近不了你身。”
我跟在边上看,三爷那架势是行云如水般流畅,几笔下去,便描绘出一副复杂图案,看着像图当它是几个字,但要说它是字,它又是一副图,总之就是复杂到完全让人看不懂的境界,让我学着学着彻底懵逼,啥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