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夜亭湖疑惑的看着云沫苏,他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问问而已。”云沫苏看起来很淡定,“毕竟我的身份太过敏感,尽管有光明联盟护着,可我也不想就这么什么都不打听一下直接进宫,这对我来说风险太大。”
云沫苏的担心很合理,夜亭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这次寿宴的布置并没有什么问题,三皇女尽可放心。”
“比起三皇女……”
云沫苏忽然开口,定定的看着夜亭湖,她道:“我认为你叫我圣女大人——更为合适。”
三皇女这个称呼,还是给宫里的那个替代品,更合适一些。
云沫苏不是需要血缘关系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她有自己的地位!
夜亭湖哪里没有听懂云沫苏的意思,他沉吟数秒,继而带着歉意的说道:“是臣……是我考虑不周了,真是抱歉,圣女大人。”
云沫苏颔首,表示不计较。
两人站湖边站了一会儿,见对方没了其它问题后,夜亭湖主动提出离开,云沫苏便与他朝前院走去。
前院里,原本已经离开的郁清持不知何时又绕回了这儿,云浮京与夜焰凉这对刚才还腻歪的小情侣在夜亭湖面前很是乖巧的拉开了距离,看不出任何异样。
夜亭湖很是满意,然后带走了夜焰凉,理由是时候不早了要回去准备去宫中的服饰。
尽管夜焰凉满脸写着“我不想走”,可在自家老爹的威严下,不得不跟着离开。
云浮京虽然一如既往的满脸淡定,但云沫苏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舍。
待到夜亭湖与夜焰凉离开,云沫苏忽然道:“你没有提亲吗?”
“嗯?”云浮京一愣,转头去看云沫苏,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云沫苏挑挑眉,又道:“夜家那边,你没有上门提亲吗?”
“这……”
听到这话,云浮京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平时温文尔雅的他,在此刻像是失了分寸一样。
这时,郁清持走到云沫苏身边,淡定的看了眼不淡定的云浮京,轻哼一声。
呵,愚蠢的男人。
“不提亲还跟别人家女儿厮混在一起,不提亲还让别人家女儿跟着你跑去漠凉州数年,不提亲还想让别人家女儿留在你家里跟你单独相处?”
郁清持撇了撇嘴,在外人面前向来不爱说话的他少有的说的一大段话,他道:“我要是夜亭湖,非得打断你这个勾引我女儿的小白脸的腿!”
云浮京:“……”
云沫苏:“……”默默拧了拧郁清持腰背上的软肉,这个男人,说什么呢!
郁清持吃痛,眼神幽怨的看了眼云沫苏。
这时,云浮京像是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他看了眼郁清持,眼神中竟然没有平时的排斥,反而有一些认同。
沉默了许久,云浮京说道:“……我明白了。以前,是我太幼稚,没有注意到她的处境。”
顿了顿,云浮京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又道:“我决定了,这次皇上寿宴过后,通知母族那边的人,准备聘礼,去宰相大人家求娶阿凉!”
看到云浮京认真的模样,云沫苏就知道他已经决定好了,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
当初在漠凉州遇到夜焰凉时,尽管一开始被夜焰凉凌厉的手段所吓到,但后来得知夜焰凉是为了云浮京专门跑来漠凉州数年不回家的举动,她就知道夜焰凉有多喜欢云浮京。
云浮京同样也喜欢夜焰凉,却因为年纪关系,对于男女之事了解不深,有些事情没能为夜焰凉考虑到位。
如今被郁清持推了一把,看清现实,云浮京又何尝不懊恼自己先前没有为夜焰凉考虑过的事?
所以,才下定这番决心!
想想这两人的感情经历,云沫苏也不由得格外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沫苏。”
这时,郁清持突然看向云沫苏,无视了那个正在考虑终身大事的家伙,他道:“你觉得夜亭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看不出来他撒谎。”云沫苏说道,“看来这次寿宴并没有什么问题,亦或是……连他这个宰相,都被排除在外!可看夜亭湖这些年的经历,不至于如此,想必应该是前者了。”
若是寿宴真的没问题,那一切只能归咎于李嫦姝在唬她了!
云沫苏皱了皱眉,心中依旧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郁清持看出了云沫苏的不安,他伸手抓住了云沫苏的手,温柔的看着云沫苏。
对上郁清持的视线,云沫苏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管寿宴上会不会出现问题,我见招拆招便是。”
“嗯。”郁清持点了点头。
这时,云浮京反应过来,听了两人的对话后,他道:“宰相大人那边没有问出什么来吗?”
“没有。”云沫苏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把夜亭湖与她的对话捡了些重要的重复了一遍。
云浮京听完后,不由得皱眉道:“宰相大人问你皇上对你好不好?”
“怎么?你有线索吗?”云沫苏眼前一亮,她虽然不太记得六七岁的事,可不代表云浮京也不记得啊!
然而——
“没有。”
让云沫苏失望的是,云浮京摇了摇头,他道:“那一年我恰好被带回漠凉州跟一位老先生学习。”
顿了顿,云浮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不过……我虽然不知道皇上是否对你好过,但那一年在你宫殿里确实发生了一点事。”
“哦?”云沫苏一愣。
“皇上为了削减宫中开销,把你宫殿里的宫女与太监都遣散了,无人照顾你。”
云浮京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当年我听了这事后,求着母妃让她帮忙暗中照顾你,可皇上管得严,母妃的人连你宫殿的门都进不去!我心中担忧你一个人会死在殿里,便加快速度学习,一年之后回到宫中后,发现你身上多了不少新伤,可你的殿里也没有伺候的人,不知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