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说着孟逸真就开始摇晃李孝川叫他起床,李孝川其实是醒来的,就是想让孟逸真叫醒他,然后故意装睡,然而精明如孟逸真,没过一会就看出来了他装睡,便就不再喊他,干脆自己一个人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发。

李孝川随后也很识趣的闻声起了床,跟上了已经出了门的孟逸真的脚步开始出发看日出。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地形比较高,所以看日出是很美丽的。

看完日出后,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在路上,他们看看到有人赶牛去庄稼地,有人做的小生意正在出摊,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东西。

孟逸真感觉这种生活的状态很好,很惬意的生活,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无拘无束。然后他们一起走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后,孟逸真走进了厨房,打算做早饭就这样的生活,正是他们所想要的生活。

然而日子却并没有他们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一次他们去集市上置办食材,回来的时候便就看到自己的家中冒出滚滚黑烟来,就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扑灭,火势那时候已经到了不了蔓延的地步。

就这样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屋只剩下残体了。

这仿佛是上天来告诉两人的方式一般,纵使孟逸真再怎么想要欺骗自己,但总归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因为早在昨日的时候,便就偶尔从集市上听到有人传言说,澜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帝上位。

名讳李朝华。

上位的第一件事情,便就将整个朝廷都整治了一番,第一个被整治的大臣,便就是当初李孝川的心腹之一,娄左相。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

所以从昨日起,李孝川的情绪就有些不大对劲,孟逸真一直都没有说,而今日,看着面前只剩下残骸的房子,孟逸真叹了口气,看着房子缓缓开口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明日便就出发吧。”

孟逸真有些累了,自己重新活了一世之后,经历的比想象的要多的多,她早就累了,在李孝川说要娶她的时候便就已经累了,她累得想要立刻嫁给李孝川过上安逸的生活。

然而在内乱面前,她又不得不挺身而出,为李孝川的前程杀出一条血路来,因为如若旁人不死,死的人便就是李孝川,她的爱人。

在可怕的李朝华面前,她不畏惧宫中将卫,再次铤而走险,闯入皇宫救出李孝川,再次将他从狼窝中拉了出来。

而此时,李孝川说想要浴血重来,孟逸真想过放弃,但是若是和李孝川相比的话,她放弃不了。

李孝川歪过头看着孟逸真清瘦的模样,心中微微动容。

“对不起。”

此时的李孝川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而孟逸真恰巧,最不想听到的,便就是这三个字。

家中失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小女孩父亲那里,不久之后便就赶着马车焦急的赶了过来,看到两人都没有事情便就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询问道:“为何会突然起火了?”

孟逸真听后十分歉意的看着小女孩的父亲说道:“可能是因为早上的火芯并没有完全熄灭,这才导致的火灾吧,真的十分抱歉,将您的房子给烧了。”

而小女孩的父亲在听完后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房子和人比起来自然是人命更加重要了,你们没有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而后小女孩的父亲看了看被他们丢放在一旁的菜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你们中午来我们家吃饭吧,之后我们再想办法解决房子的事情。”

想着总归要和他们告别,两人便就答应了小女孩父亲的话。

用完餐以后,李孝川还是十分坚定的同小女孩的父亲说了他们要离开的事情,小女孩的父亲起先的时候还劝了两人,但是看着两人的态度十分的坚定,便就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答应了,和两人告了别。

“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这里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你们拿去吧,去北疆之路凶险万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女孩的父亲将一个破旧的钱袋拿了出来,递给了两人。

孟逸真慌忙摆了摆手拒绝道:“不不不,这钱我们不能收!本来叨扰了多日已经够麻烦的了。”

而小女孩的父亲听后却是直接将钱袋塞进了李孝川的手中,呵呵笑着说道:“你们就收下吧,在我们这里钱这种东西,多了少了都一样,饿不着也冻不着,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和我们不一样。”

听到对方这么说,孟逸真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还是接受了下来。

就这样,李孝川和孟逸真两人拿着小女孩母亲为他们准备的简单的行囊,孟逸真和李孝川的所有行李已经被全部烧干净了,现在准备的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们撑到北疆了。

冷莫寒是个可靠之人,因孟逸真曾经不求回报的帮过他击退过敌军,所以也对孟逸真十分的信任。

两人已经连续走了两天,第二天晚上,在野外的一处空地上,歇下脚来。

“孝川,你还在想什么。”孟逸真来到了李孝川的身边,李孝川此时正拿着从路过的集市上买来的简单的笔和布来在绘画着什么,孟逸真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画好妥当。

李孝川手中拿着的,正是北疆边境大地图,看着那些如同芝麻大小的文字呈现在自己面前,孟逸真有些发晕。

见到孟逸真过来,李孝川起身来到了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她的腰身,揉着她的秀发说道:“现在如此,到是苦了你了,跟我一起来这个地方,一路上又吃了这么多的苦。”

“既然已经选择了一生的牵绊,若是现在放弃,岂不是功亏于魁了?”孟逸真歪着头打趣的说道。

随即精细的媚眼转而又看到了地图上。

她一指修长的指着地图一个小红点,开口说道:“从路上便就听说了北疆的战事,若是我们能给一举拿下这个地方,想必肯定会节约不少时间。”

这番话让李孝川看紧了地图上那个已经被纤细女指覆盖的地区。

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

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孟逸真细嫩的肌肤,亲昵的说:“果然还是我的真儿最有办法。”

“是吗?原来这件事情皇上才知道?”

面对孟逸真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语气,李孝川不气不恼,只是摇摇头,任由孟逸真奚落。

当初也是他的不对。

多说两句,孟逸真能够原谅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五天过去了,马上两个人也来到了北疆的边境,越靠近北疆,他们越发现,这一路上逃亡的百姓越来越多。

“我过去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孟逸真说着就要往逃亡的百姓那里走去,被李孝川给抓住了手腕,回过头去,只看到李孝川摇了摇头朝着她说道。

“你留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问。”说着,李孝川便直接越过孟逸真朝着百姓的方向走去。

李孝川顺手拉住一个逃亡的百姓问:“我想问一下,北疆城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那百姓急着逃跑,有些不想说,李孝川扔了一块十两银子给他去,他马上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北疆城之前还好好的,可就在一个月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堆流寇,到处欺压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不敢去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只能是到处荼毒我们的财产。”那百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听了这话,李孝川心中自有自己的思量,对着那老百姓摆了摆手:“行了,无事了,你走吧。”

那老百姓听了这话,马上急匆匆的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他似的。

李孝川重新回到了孟逸真的身边。

“如何?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孟逸真心中好奇,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孝川随即便将从百姓那里听到的全部都告诉了孟逸真。

孟逸真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还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作乱之人,看着百姓如此匆忙逃跑的模样,这次的流寇数量定不在少数了。”

孟逸真的话才刚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恐惧的喊声:“快跑啊,流寇又来了。”

孟逸真听后忙回过头去,正好看到流寇们强占民宅,欺压民女的一幕,孟逸真的葱葱玉手立刻窝成了石头。

见到此次的流寇只有三五人,李孝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才转眼间的功夫,那群流寇已经来到了两人的前面,气势汹汹的模样,却穿着简陋的衣服,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长刀。

为首的那个人恶狠狠的朝着两人威胁道:“快将你们身上的钱财全部都留下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话语间满满的都是抢劫的意思。

只不过他穿的衣服和他这样霸道的语气实在是有些不够搭调,这样一来非但没有喊出气势来,反而只会让别人觉得可笑。

不过也就是李孝川这种级别的人物能够笑出来了,其他人看见刀早就下的把财物交出去了,毕竟破财免灾嘛

。因为虽然流寇手里的武器没那么强悍,但一般的百姓可是连刀都没有的,唯一能够算得上武器的也就是家里那把锄头了。

人都惜命的很,谁也不肯跟流寇打起来,于是更加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流寇以为这次劫的车队和以往也差不多,所以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孟逸真忍不住觉得啼笑皆非,他们现在确实不是很强大的实力,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弱小之辈,现在竟然连流寇都找上了他们。

跟在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后面的还有些普通百姓,尽都是面色不好,衣衫褴褛,看起来是被迫跟着这帮人的。

孟逸真知道有些地方的流民实在活不下去了,就会勾结当地的强盗,帮着打探消息帮着卖命,来让自己能够有钱活下去,而流寇也同样需要有人给他们作威作福,所以也就自然和流民结成一派,而眼下这群流民显然就是属于活不下去了找上流寇的类型。

几个流寇没想到他们这次踢到了一块铁板子。

孟逸真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手上的金手指却是不容小觑,孟逸真也不打算这次动用金手指的力量了,而李孝川当年战神王爷的称号却不是白来的。

那几名流寇见两人没有反应,便拿起武器准备动手的时候,李孝川动了动身形,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李孝川教训几个人。

不过孟逸真不愿意把人逼到绝路上,所以一大群流寇也只是受了轻伤,只有几个领头人受到了教训,毕竟要让他们明白这世道还没到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步,也是给以后的车队留个安宁。

而其他人一看这老大都被打跑了,也只好无奈的收手,孟逸真一行人不费什么力气便打发了这波流寇,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点小意外,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流寇的事情结束之后,便就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谁知道在抵达北疆边境后便迎来了一位北疆的使者。

使者看起来很匆忙,风尘仆仆的,李孝川见此上前拦住了来人的去路,那使者本是拒绝了下来,但当看见李孝川的面容的时候,一眼便就认出了对方。

一行人找了个小旅馆暂时住宿下来,而使者连忙将自己的来意向人说明。

“姑娘,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北疆,早没了从前的威风了!”使者语气忧虑。

“怎么?”孟逸真皱眉,“说起来我这路上过来还碰见了流民流寇,北疆将军冷莫寒是怎么管事的。”

李孝川在一旁也觉得不解,“是啊,这么个兵家之地,怎么会……”

使者叹了口气,“没想到您们竟然也遇上了流寇。”

使者面色不好,语气沉重的道,“事已至此,在下便将事情都与您说了罢。”

“之前,和木国有过一场大战,咱们险胜了对方,但是也损失不小,可以说的上是两败俱伤。兵将好不容易赢了胜仗,便想着回了北疆庆贺一下,结果由于大战过程中兵力损耗太大,防备就不足,叫那木国刺客得了手,刺杀到了冷将军……”

“什么!”孟逸真一听立刻打断了使者的话,“那他现在怎么样?”

使者一想到冷莫寒就更加焦虑,“在下就是冷将军的手下,冷将军现在身负重伤,状态很是不好。”

孟逸真叹气,问,“那北疆现在形势如何?”

话是这么问,其实听了这么多孟逸真早已差不多清楚北疆的形势了,一军主帅被人刺杀到重伤,情况怎么可能好的了?

“不瞒您说,蛮夷趁着我军空虚,方寸大乱的时候大举进攻,已经被占走了不少土地,被侵占的城池中的百姓无处可去,北疆又没有那么多的地方能收留这些人,于是他们没办法,只能做了流民,其中身强力壮,有点功夫的,大多也都是落草为寇了。”

使者这么说着便忍不住带了哀伤和同情,毕竟那些人都是北疆的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