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悔,小小很担心地问道:“你昨晚上就回来了,跟你说话你回了一声就回屋子去了。今早,天还没亮,你又开始用斧头砍树,那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砍树?”不悔看向面前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大树,脑袋里轰隆一下像被炸开一样,疼痛难忍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惨了!那妖女肯定给不悔吃了毒药?”小小第一反应就是想到水柔,那个女人手中的毒可不一般。
六叔二话没说,上前‘嗖嗖’点了不悔身上两处穴道。只见,不悔稍微缓和了痛,喘着大气看着小小缓缓地开了口:“脑袋里就像被虫蛀了一样,钻心地疼。”
“是不是被下了蛊?”小小马上想到了小说上写的常事。
“蛊?”不悔低喃着这个字,让六叔扶着坐起身。摸索着身上,从怀中摸出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几个药丸吞下肚子。
屏息!
他将身体的力量全都聚集在脑袋上,一股热流从身体的血液中穿过,嘴一张,两只蝎子从嘴里吐了出来。
见状,雪球一脸惊喜猛扑上去,像捡到了宝,没等小小来得及制止,它已经毫不客气地将蝎子往肚子里一吞。蹲在地上,连续打了两个嗝一脸满意,还用小爪子摸着小肚子。
“当心毒死你,真是饿死鬼投胎的。”小小急得上前掐住雪球的脖子,恨不得伸手将东西给挖出来。
可是,雪球不以为然地看着小小,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舞动着爪子,求饶地看向不悔。
“算了!也许这些东西吃下去对它无碍,它可不是一般的小狗,你不必担心太多。”不悔摇摇手,吃力地说完话,又‘嗖嗖’解开身上的穴道,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是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小小这才不甘心地松开手,撇了满脸委屈的雪球一眼,将地上的不悔扶起身。扶着他走进亭子,细细地听着他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他跟着水柔的身影出了逍遥居。深夜追逐,他被带到了一片陌生的山林,水柔用闪身法使他分心,一个留心感觉被什么咬了一口。眼前一片模糊,他就觉得神智有些不清醒,想往回走,却不知道身后是个深潭,直接掉了下去。等他从深潭吃力地爬上岸,没爬几步就没了知觉。
看看还有些疼的伤口,又想想刚才吐出的蝎子。此刻,他明白当时应该就是被蝎子咬伤失去了意识。
“看来,水柔想控制你的意志,那女人真是够毒的。”小小明白水柔这般做法的目的。
“可惜,那女人太低估不悔大师了。”六叔在旁边附和着,注意着不悔的脸色在快速变化。
法力高深的高手就是不一样,连恢复都比一般人快很多,简直让他这个老江湖刮目相看。
小小的目光也在不悔脸上转悠,从青到白,从白到粉,简直就是奇迹。小说上曾经说过,这样的恢复速度是需要深厚内力才能做到的。
试着用师傅教过的方法,她不介意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抓起不悔的手就给他把起了脉。
脉搏平缓,没有异样,因为是已经完全恢复,但,隐约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道行一般的她根本辨别不出来。
“把出什么了?”不悔看着小小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小小一阵困惑,很纠结地看着不悔,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表面上看你已经恢复了,可是,又有种说不来上的感觉,觉得深藏在你身体里的某种毒素在蠢蠢欲动。”
“血毒!”不悔很清楚地说出两个字。
“血……血毒!”一听这两个字都能让小小一身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眼珠子不停地转悠着,她的心怦怦乱跳得厉害。
“有解药吗?”六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在江湖上飘,自然也听过这种毒药,更深切地知道这种毒的厉害。
不悔没有回话,眼中闪过短暂的绝望。不过,很快他又换成一张开朗的表情,希望小小不要想太多。
“哎……如果……”
小小很想说如果玉佩在就好了,可是只这能想想,那东西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越接近回宫的日子,她的心就越发不安。
“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别想太多。如果老天真要绝我,就不会让我们相遇。”不悔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觉得既然要碰上小小,肯定意味着要肩负一定的使命。而,这样的使命在第一次相遇就注定了。所以,老天不悔让他这么了了自己。
然,命存在,并不代表不用受命运的折磨。血毒引起的痛其实不可怕,只要稍微咬咬牙就能挺过去,可怕的是它潜藏在血液的时间,时间一久,血毒完全扩散,就会让下毒的人控制自己的意志。而,这种毒药有成千上万种配方,解药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
对手是水柔,拿到解药的机会基本没有。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从水柔手里拿到解药救你。”小小一听便知这只是不悔敷衍自己,不想让自己太担心说出的话。
“不行!你必须快些回去,我会想办法的。”不悔很坚决地摇摇头,他可不想误了小小的大事。
“没事,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你等着,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小小也十分坚决,就不信有她米小小摆不平的事。
而且,现在可算是找到水柔的弱点,就看那女人上不上钩?
“不行!她太危险了。”不悔本来就担心小小的安全,要让她去对付水柔那怪东西,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小小没有回话,抱起地上还在打咯的小东西,转身往自己屋子走。一路上,脑子里已经有了个简单的念头,让她嘴角不免勾起一丝贼笑。
不悔和六叔都为小小担心,可是,他们也知道根本拗不过她的脾气,只能把心都挂在半空,做好对付水柔的准备。
三天后,白云飞一脸沉重地回到逍遥居。见到小小,他把担心抛开,脸上挤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看着小丫头平安无事也算是种安慰。
小小哪那么容易欺骗的小丫头,一看白云飞那德行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吧!是不是大师兄出事了?”
一路上白云飞想了成百上千个理由,就是怕小小问及师兄的事。可是,向来不爱说谎的他,哪能瞒住小滑头。被小小眼神这么一盯,他只能敷衍了事地随便说了说师兄的事,却不敢将师兄命在旦夕的危险告诉她。
“该死的!”
啪!
小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又怒又恼,却又显得很是无奈。不过,幸好师傅赶了过去,不然真是因此要了风绍云的小命,她这一辈子都会内疚。
“你也别太担心,师傅在师兄身边,应该没什么大碍。”白云飞只是安慰,走之前师兄还未醒来。
“恩!”小小点点头,在心里乞求老天一定要保佑风绍云。
“师傅说让你回宫一定要小心,那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白云飞把师傅的叮嘱传达给小小。
“如此看来,皇宫的状况可能更糟糕。施主,你该早些回去看看才是。”不悔听白云飞这么一说,觉得皇宫大概也出了大乱子。
“等我处理完水柔,就马上回去。”小小重重地点点头,脑袋转向白云飞,很亲切地说道:“哥哥,该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九香迷醉生意红红火火,大家的日子过得热热乎乎的。”
白云飞看着小小不说话,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想看到小小离开,更不想看到小小往最危险的地方闯。
不过,她刚才的一句话在他脑海盘旋了一阵,让眉头皱得更紧地开了口:“你说你要把水柔处理了?”
“那个死女人给不悔下了血毒,我得逼她交出解药。不然,我走得也不安心来着。”小小一脸胸有成竹,怀里抱着雪球,已经算好了时间。
白云飞自然知道血毒是什么,既然小小已经决定,他也不打算说服什么,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就今晚最合适。”小小若有所思地瞟了白云飞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贼笑。
可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小小对今晚的月光极为满意,看着星星满空的夜晚,她独自坐在亭子里。支开了所有人,略有情调地喝起了小酒。
鱼,今晚会上钩吗?
她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只是觉得把雪球藏起来,水柔应该会出现。因为水柔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开,也因为今晚刚好是月圆夜,那种寻找玉佩的欲望是最强烈的。
风,轻轻地吹着,拂动着她的长发,拂动着她粉色的长裙。这么好的景色,这么好的雅致,就差一个可以说话的男人。
男人,那些可以依靠的胸膛今晚没有,她只能靠着风中的花香,淡淡地让人陶醉。
这种环境,这种情景,要是轩辕夜在身边该多好?
他的风度翩翩,他的儒雅斯文,他的博学多才,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轩辕杰没法比,哪怕是轩辕祈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真美!
来到这里,每天不停出现,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只是,如果梦中只有没有,没有那些邪恶的坏人该多好。
嘴上一阵娇笑,她优雅地端起一杯美酒一饮而下。脸上浮现出点点醉意,心花怒放,就像要飘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