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一座座茂密的森林,穿过一座座险恶的峡谷。狂奔,越往前,越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觉那身后沸腾地喊杀声渐渐远去,林子安静得让他觉得可怕。

静,宁静的夜里只听到风声,而老虎奔跑的速度在加大。恍惚间,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座很大的瀑布映入眼帘。

老虎跑到瀑布下停住脚步,蹲下身子,温顺地让他从虎背上走下。站在瀑布下,看着川急的水流,月光的瀑布下如同一幅美丽的白色画卷,只可惜画卷上少了一些绚丽的点缀。

失神地看着眼前,他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大老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而,就在大老虎消不见的同时,从天而降的一滴血融入瀑布溅起一抹血花。血花渐渐扩散,不多一会整座瀑布被染成了血红,浓浓的腥臭味迎面扑来,让他禁不住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然,未等他完全适应这股腥臭味,瀑布拱起一阵水柱涌了上来。他撒腿就跑,拼命地往看不到路的林子狂奔。

身后的林子被血红淹没,一片片成了血海,浩瀚地能听到海浪的翻滚声。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整个人到了一座独立的山崖。

退步……再退步,站在悬崖边上转身,红瀑布化成一张狰狞的面孔。那是他熟悉的一张脸,那张脸上的邪恶就如那个人,阴森、恐怖,非常可怕。

“跳下去,快跳下去。”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夜空回荡,可张望四周他却看不到人,而那张狰狞的脸面露一丝恐惧。

不知为何就像被一种力量牵引,闭着眼睛纵身一跳,他的身体往悬崖下坠去。

一双手,被带着温度的手,被温柔的双唇覆盖。他被拉住了,身体在半空中飘着,当他睁开眼睛时,一个蒙面女子正冲着她笑。如梦,他们的身体在半空旋转,他刚想开口问点什么。

却,已是来不及。

本以为那瀑布就此止步,谁知在他刚因女子的笑而痴迷时,瀑布就像魔鬼一样从悬崖上一涌而下。水流太过猛烈,冲开了他们的紧握的双手,血水中,他分不清方向地到处寻找。

最后一眼,他看到那女子张开手臂,在笑容中被血海渐渐吞嗤。紧接着,一道巨浪翻来,他也被淹没在血海之中。

梦到这里,他忽然被吓醒了,被那恐怖的血瀑布吓醒了。

“爷,爷……呜呜!”蓝雨烟从大门进来,话还没说就用泪水代替起即将要表达的心情,让原本烦躁的轩辕祈脸上多了份厌恶。

“哭什么?一大清早死了人吗?”轩辕祈没好话地一个回应。

蓝雨烟马上收回了那可怜巴巴的泪水,傻子都知道轩辕祈心情非常糟糕,一哭二闹这招肯定今天不能用了。狡猾的她灵机一动,她可怜巴巴地擦着眼角的泪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爷,您不是说雨烟种的紫罗兰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花吗?”她将眼泪攻势改成温柔,轻轻地为他揉揉肩膀,小声地开声说话。

“恩!”轩辕祈哪有心情去理会什么紫罗兰,正猜测着这个梦会不会是种预兆?如果是,那个女人会不会一直就在身边?是谁呢?蓝雨烟?不!她的吻没那么温柔,也没那么清纯。

难道是她?不,更不可能!一见那个白痴女人就心烦,而且那女人才不会那么好心,碰到这样的事情不上去踩上两脚,估计也就阿弥陀佛了。

“爷,很奇怪,一夜之间雨烟的紫罗兰居然……居然全废了,您说,是不是宫里真的有鬼啊?”蓝雨烟看着轩辕祈心不在焉,反倒将事情阐述得既简单又平淡。

“废了?昨晚看上去不是挺好的?”轩辕祈终于将目光转移到蓝雨烟身上,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看到爷将魂拉了回来,蓝雨烟又开始放开眼泪攻势。扑进他的怀里,她大声地大哭起来。

“说话!”轩辕祈可没这么耐性。

“雨烟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紫罗兰上爬满了毛毛虫,花圃上凌乱地压了许多花枝。爷,您可要为雨烟做主,那一院子的紫罗兰死得好惨啊!”蓝雨烟说话的口气就像在给一个生命升冤,听起来凄凉而悲惨。

一旁的小云心里凉飕飕的,如果有一天她被爷责罚,估计主子都不会如此尽心为自己升冤。下贱命就是下贱命,还不如几株残花败柳。

“毛毛虫?一夜之间?”轩辕祈质疑这严重性,起身合衣,他打算去看个究竟,否则很难相信这样的事实。

蓝雨烟扶着轩辕祈,小云在前面带路,三人一起在来到了后院的紫罗兰花圃。

毛毛虫的战斗力真强,不到一会儿功夫而已,刚才看上去还有些完整的花,已经变得残缺不已。阳光下,一大片的毛毛刺反着光,不停地挪动着,看上去非常壮观。

深深地吸了口气,轩辕祈看着那群毛毛虫,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是有人故作做的,这么多毛毛虫又从何而来?

“爷,您看!”为了证明有人故意害死心爱的花,蓝雨烟居然不顾被毛毛虫遮的危险,踮起脚尖从花圃上拿下一条枯萎的花枝。上面的紫罗兰虽然已经凋谢,但花瓣还保存得算好。

轩辕祈虽然也喜欢紫罗兰,却未像蓝雨烟那样深入了解,自然看不出有什么有何不同。不过,可以看出这些花枝是从别的地方移来的。

“爷,您看这花的颜色。”蓝雨烟将花瓣放在手指上,清楚地将花瓣的颜色呈现在他眼前。

轩辕祈认真地看看,还是摇了摇头。这花都被太阳晒成了这样,还能看出点什么?“爷,您记不记得雨烟原来种的那些花颜色比较鲜艳,就算现在凋谢,也能看出比现在的花颜色要重。”蓝雨烟非常有耐心地解释道,将思维牵引到某人身上。

“你是说……”如果是这样,不用查都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做那么幼稚的事情,有意思吗?难道,难道是反抗这些时日自己对她的不闻不问?生气,可是心中也不知为何却升起那么一丝惊喜,这是个男人本质的自恋,更可况他还不是普通的男人。只要有女人喜欢,就能有种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