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已来的很快,还未等觞惑有所反应,他便已来到觞惑的身前,双手成掌,拍向他的胸前,然后,并无意外的,他被一拍即中,摔向地面。
“觞惑,你的自信终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是吗?”只是,本应该摔在地上之后,毫无反应的觞惑,此时竟缓缓站了起来,他紫色的眸子斜斜的向上眺着辰已,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带着讥讽的笑意来,“我倒觉得这句话,挺适合你自己的。”
话音刚落,觞惑便一个闪身,重新回到了半空之中,右手成掌,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之后,便朝着那辰已轻轻一甩,下一秒,一道金芒便冲向辰已的面门而去,他暗道一声不好,然后快速的闪身。
躲过之后,他非常庆幸得轻叹一记,所幸距离尚远,只是,这人的实力倒还真的不容小觑。
“刚刚,只是小戏法,现在,才是真的来了。”然,还没等他喘上口气,觞惑的下一轮攻击便已然跟了上来,惊得他马上在空中轻闪起来,以避其锋芒。
“原来,觞惑这般厉害。”苏沫靠在潘少华的怀里,看着天际二人缠斗,不由得讷讷。
“那是自然。”突然,一道带着自豪的透着丝丝媚意的声音在他们的身旁响起,“若是他敢输,我晚上便让他睡柴房。”
苏沫浅笑着转过头去,看向那抹艳红色的身影,“颜岭,你舍得吗?”
“自然舍得。”左颜岭眉毛一挑,向是上前一步,朝着正与辰已激战的觞惑大声吼道:“觞惑,若是今日你输在那魔物手上,那么,这辈子你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看来是认真的!苏沫惊讶得看了眼左颜岭,然后转过头看向潘少华,眼里透着‘与我无关吧’的信息。
“自然与你无关。”潘少华宠溺一笑,抬起右手想在她的头顶揉上一揉,只是手抬至一半,看到她那精致的发型以及那一根根华贵的发簪,便又收了回来,只是在她的耳朵上轻轻一捏。
“他不会输。”辰已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受了伤的魔物,与觞惑比起来了,简直不是同一个档次之上的。
“嗯。”苏沫轻点了下头,重新抬起头,看向天际。
半空之中,听到左颜岭这番豪情壮语的觞惑,顿时心中一阵哀嚎,身影也跟着在那半空中一个趄趔,大声不满得吼了起来:“颜颜啊,你再刺激你相公,便就真的要输了。”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魔将,竟然还是个惧内的孬种~”辰已带着嘲讽的目光看向觞惑,眼里带着明显得鄙视之色,他确实是觉得觞惑丢了他大魔族的脸面了,居然会害怕这样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
当真是笑话!
“你懂什么,这叫爱护娘子的好相公应该做的本份。”觞惑嘴一撇,双手再一次快速结印,“还有,警告你,说我可以,可千万别带上我的娘子。”
“你……”
还没等辰已回他的话,他的攻击便已然到了他的身前,“你个无耻小人!”
辰已大吼一声,赶忙闪身,只是已然慢了一拍,胸口仍是被觞惑结结实实的击中,身影一时不稳,滑了下去,然后,在快要落到地面上之上,终于稳住了身形,他抚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红色的鲜血。
“你居然敢欺负我家相公!”这时,左颜岭突然一跃而上,对着辰已便是撒出了一把粉色的末子,辰已本能得后退,只是,身上仍是沾了不少,顿时急得怒吼。
“女人,你对我撒了什么?”虽然所有的魔族均是天生不惧毒,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他吞了人类的身体占用之后,便是半个人类了!他,不敢犯险。
“你说呢?”左颜岭嫣然一笑,然后,便是拍了拍手,转身退了下去,重新回到了苏沫的身旁。
辰已的脸色当下一僵,心里暗忖,看来,此次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了。他不甘得看了眼觞惑,然后,又用极阴狠的目光看向潘少华。
“尊主手下,果然能人倍出,我算是领教了。”说罢,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这一次,我是输了,但下一次,绝不会如此。”
然后,便也不管在场的其余几人,他直接慢慢雾化,而后打算消散而去。
“好说。”潘少华终于松开了苏沫,轻笑得上前,“你以为你走的了?”
一丝低喃自他的唇边溢出,而后,只见其身形如电,一晃便已单手擒住了那辰已,将其从那黑雾之中,拖了出来。
“说吧,你背后,还有何人?”潘少华冷冷得看着手中的辰已,眸子无一丝情感得盯着他,周身的气息似乎也慢慢阴冷了起来。
这是一种足以令人心魂都为之一震的清冷,至少辰已害怕了,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下,他觉得,此时的潘少华果然不愧为魔尊,还未恢复真身,便已有了足以让他毁灭的能力。
“我,背,背后无人。”但,他不能说,说了,不止是他会没了性命,还有他的家族也会一并被那些人吞噬,当作提升自身修为的养料,就像他吞吃了那辰已一样。
而他,不能,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消失。
“是吗?”潘少华看着他,眸底滑过一丝阴冷,其实不用他说,他也知道,暗算他的人无外乎便是那几人了,还能有谁?
他一直清楚,他们绝对不是可以按捺住的人,只是,他想不到他们会来到这凡间攻击于他,到底还是时间太久,而他们的野心已然逼得他们再也承受不住岁月的折磨了吗?
真的是好笑,曾经,他们也说过会永远跟随,永世不悔的誓言吧,怎么,这才多久,就反了?
“主子,不必为了那些人伤神。”不知何时回到他身旁的觞惑,突然开了口,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被潘少华紧紧扣着咽喉的辰已,“说不说,全在你自己。”
“但,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只是,若是你说了,我们若可饶你一命。”
“魔,最不讲的就是信用。”他不信的,因为作为魔族,最为不信的便是诺言,同样,最为渴望的也是诺言,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所以,更加的渴求。
“那你的命,可真不好。”觞惑轻轻一笑,足下一旋,身形如风般一闪,便站在了左颜岭的身旁,“娘子,我可没输哦~”
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若是真的永远上不了她亲亲娘子的床,他,便是生不如死了。
“知道了。”左颜岭朝着他,展颜一笑,像安抚一只巨型犬科动物一般,抬手拍着他的后背,“我的眼睛可没瞎。”
“是是是,我家娘子,最厉害了~”
“真丢人。”辰已别过头,不再看觞惑那讨好的嘴脸,他觉得这哪里还有一丝魔族的骄傲,根本就是魔族之耻。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命吧~”苏沫撇了撇嘴,看着辰已,心里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国师再一次可惜,这人长得还真的是不错呢。
“关于这个,我没什么可说的。”辰已回答了,只是看着的人却只是潘少华,他的眼里确实也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真没意思。”潘少华突然松开了手,他看着辰已,嘴角一直挂着轻浅的微笑,“你走吧。”
“你,放了我?”辰已不敢相信,魔尊竟然会放了一个敌人?一个潜藏着危险的敌人。
“自然,你若真想死,我也是可以继续的。”潘少华继续笑着,只是似乎真的对他不算上心,因为此时他已然转过身,回到了苏沫的身旁,“沫儿,我们走吧。”
“嗯。”苏沫轻点了下头,今日,她及笄了,意味着她真的长大了,可以。她抬起头,看向他,也在他的眸底,看到了同样的讯息,还有那跳动着的,炙热火焰。
“你今日放了我,以后,会后悔的。”辰已抬起手,抚上被潘少华抓过咽喉,眸底带着疑惑,还有深深的不解,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似乎与传说中的模样,相差太多了。
他不是应该嗜血如命吗?
只是没人理会他,唯一回应他的,只是这残破祭坛上的,微微拂过的清风。
“你会后悔的。”
辰已喃喃着,而后,他的身影,慢慢随着风,消散在风中。
“师傅,你会回魔界吗?”慢慢散着步,走回去的二人,开始了闲话家常。
“会啊,沫儿,你会与我一起去吗?”魔界之行,势在必行,因为,他若再不回去,怕是当真不可收拾了。
“会,师傅,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苏沫毫不犹豫得回答,眸底透着坚定。
“好。”潘少华心头一暖,大手一伸,将其搂进怀里,握着她肩头的手,微一用力,“沫儿,有你当真是我之幸。”
“师傅,我亦如是。”苏沫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心里安宁,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世,有了师傅,她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所以,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离开他的师傅。
管他魔界也好,地狱也好,只要他不离,她,便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