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弄这东西可花了不少心力,如今竟同鸡肋一般,苏雨汐苦笑了一下,随手就将锦袋仍入了火盆之中,倾刻间便化为灰烬。
做完这些,苏雨汐习惯性地从桌上摸过那本病案手札来看,刚一触手便觉着不太对劲。这本手札入手感觉有些硬,原来那一本是秦医正多年来的记录,早就被磨得软塌塌地,边边角角早就磨花了。
仔细看去,原来手上是一本装订好的抄本,封面上那刚劲的字迹正楚郡王所书,苏雨汐翻开手札,粗略地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竟一字不差,就连医学上那极为生僻的字也未错一处,而且字迹比原手札清晰不少,令人阅读起来更为舒适。
为什么他会抄录一份,那本原稿呢?苏雨汐找了又找,秦宣之那本手札竟然不见了!
好象秦宣之与楚郡王有些往来,想来是秦宣之想要用了,便找上了他,这个呆子见自己每日里捧着这手札,怕自己不舍,便自己抄了一份!他现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做这些干什么?哪里知道,这手札自己早就倒背如流了,早就可默写出来了!苏雨汐按了按胸口,只觉着一股暖意环绕着。
苏雨汐哪里想到楚郡王早就知道秦宣之曾有意向她提亲,并且亲手破坏掉了,将手札还给秦宣之纯粹是在喝干醋,不想苏雨汐看着那本手札就想到秦宣之。
楚郡王的用心,秦宣之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他又不傻,当楚郡王传出宠妾传闻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一切了,可这又怪谁呢?只怪自己当时想得太多,立场不够坚定,才让这么好的女子与自己擦肩而过。
秦宣之双手轻轻摩挲着那本陪伴自己多年的手札,它在苏雨汐手上待了好几个月,仿佛还带着那女子的芬芳,一想到这些就令他血气上涌。
良久,秦宣之才长叹一声,用一块锦缎将手札包好,放在一个大木箱的底层,他的姐姐已经给他订了一门亲事,是个小家族的嫡女,据说貌美心善,不久之后便成婚,他只能将自己的这份绎动与遗憾深深地埋在心底。
楚郡王不知道秦宣之所想,此时,他正在御前议事,屋内只有皇帝与楚郡王二人。
“陛下,臣认为若是不能肃清内鬼,我们此次出征,只怕会凶险异常!”
皇帝紧锁着双忧眉,用手揉了揉额头,“这朕如何不知,可这内鬼竟如此小心,这么长时间,不露半分痕迹,查了这么,也不见半点蛛丝马迹!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真是可恨之极!都鲁那边,一开春定会前来掠夺边城,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如何对得今年初那些枉死的百姓!天戈,你倒说说看,这如何办才好!”
皇帝的口吻隐隐带着几分责难,毕竟当初查找内鬼的事是交给楚郡王负责,到现在却一无所获,陷入这样两难的地步。
楚郡王面色低沉,思忖片刻才说道:“陛下,臣有些想法禀告,请恕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