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眼中满是溺色地看着苏雨汐,一手擎着酒盅,时不时地饮上一口,另一手则在苏雨汐用完碟中菜色,又添上一种,还不时地凑过去为她解释菜色的名称及用料。
苏雨汐则是姿态优雅地品尝着宫中的素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味道还真不是一般地好!
这画面温馨是够温馨了,可与这皇家宴会的正式与严肃不太相符啊!也亏是太皇太后此次宴请的都是些勋贵,没有御史,否则那道貌岸然的几个老古董早跳起脚来拼命叫唤了。
楚郡王略抬了抬眼睑,看了看殿上众人的表情,不禁扬了扬眉,暗自冷笑了一声,他本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苏雨汐秀恩爱,可是为了让那些总打着坏主意的人明白一个道理却不得不这么做。
苏雨汐这个女人才是他最为心悦之人,不用再变着法子给他塞女人了,这招对他没用,塞再多的女人,他也不会为你所用!那些个美女,才女们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费了,还是用在能起作用的地方吧,比如说,后宫啊什么时候的!想来这样也让皇帝放心不少!
不久前在太后那里所发生的事,他已经知晓了,安太后与太皇太后的算盘拨得噼噼啪啪直响,最后能不能算出个结果来,那可真不好说,得看坐在太皇太后身边满心欢笑的皇帝的想法。
太皇太后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厉色,她给秦晴丢了个眼色后,便道:“天戈啊,哀家好些年未曾见过你了,当年,你在军中怎么也不肯成亲,不想这次回来,你竟娶了三妇,还真是有福之人啊!”
一旁的秦晴躬身行礼道:“禀太皇太后,晴儿想敬上美酒,虽说是是奉旨,可睛儿还是想谢谢沉香夫人妙手怜悯之德!”
太皇太后点头笑道:“那是一定的,这才是知礼之人所为!”
秦晴端起酒盅,缓步走向苏雨汐,略带着娇弱的地说道:“沉香夫人,晴儿自小身子就不好,受尽苦楚,如今好了,夫人应允为晴儿调理,夫人妙手定能将睛儿医好!到时可能到府上多有打扰,晴儿在这儿借酒先谢过夫人了!”
苏雨汐心中好生厌烦,这女人怎么回事,是打不死的小强吗?刚被郡王爷严词拒绝了,一付痛受打击的模样,这么快就恢复了,又出来瞎蹦达!
想想她说的那些,也是有些可怜,看她与太皇太后的互动的样,怕又是受指使才出头的,说是养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娇贵之人,不过就太皇太后使得顺手的棍棒。
有心人都能听得出来,秦晴这番话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给秦晴调养身子,这养没养还不是由秦晴说了算,一旦这秦姑娘说没养好,这沉香夫人还不得办个行事不力的罪名啊!
你不是心悦苏雨汐这个女人吗,还表现得这么张狂,弱点全无遮掩地暴露在人前了,别还不抓在手里使劲地用啊。
大殿上众人心里透亮着,都低下头,不言不语,忙着饮酒吃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罗!
楚郡王脸色不变,先伸箸夹了片笋条,低头跟苏雨汐道:“这干笋条可是用鸡汁发起来的,尝尝!”
这才面对着秦晴道:“秦姑娘是吧?不知秦姑娘品阶是什么啊!”
这句话直愣愣地就扎入秦晴的心里,秦晴心里最为怨恨太皇太后的就是没有为她求个封号。
一瞬间,秦晴的眼中满是泪意,她低下头,传来几声抽泣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哑着嗓子道:“回郡王爷,晴儿并无品阶!”
殿上的众人都是久经磨难的老精怪了,见秦晴那受伤委屈的模样都忍不住心疼,对恶言相向的楚郡王更是怒目而视。
楚郡王轻笑了一声,“哦!原来姑娘无品无阶!”说完,眼晴就看向皇帝。
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接下可不是我一个做臣子能说的了,该陛下您出马了!
皇帝看戏正看得热闹,冷不防楚郡王将包袱丢给了他,心中暗骂楚郡王狡猾,可他不得不出声了,要这楚天戈这个大情圣真担心他那心上被拿捏住,同意了,可怎么办?
“母后您看这……”皇帝侧过脸看着安太后,有些为难地说道:“您这旨意有些不合适,沉香夫人为一品夫人,这……”
皇帝又将球踢给了安太后。
这正中安太后的下怀,她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确不合适,哪有一品夫人给无品无阶之人调理身子的,这不是尊卑不分么?不过哀家好象没有见过这个旨意,这可不是哀家下的,怕是秦姑娘听岔了!”
太皇太后闻言不由爆怒,皇帝也太狡猾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是自己的主意,还在那儿装傻充愣地转问他母后,而她这个儿媳妇更是可恶,不久前才说得好好的,她现在以尊卑不分明来说事,真是可恶之极。
那些不久前在太后那里见证过整件事情发展的那些命妇们,头垂得更低了,脸都要贴到桌子上了,就怕被两尊大佛点名来证明什么,
安阳侯夫人更是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去,真担心又被点名作出这招人恨的出头鸟。
“可秦姑娘陪侍在太皇太后身边,连嫁期都误了,身子又不能不治!”安太后想了一会,又道:“嗯……不如,不如,这样吧,皇帝将她纳入宫中,这有了品阶,就可以令沉香夫人来医治了!”
太皇太后脸都气黑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得有些难看了,这安氏太大胆了,竟敢毁了她的棋!
“太后忘记了,刚才安阳侯夫人愿为媒,哀家已将睛儿许给楚郡王了!”太皇太后声音有些发冷,“安阳侯夫人,你来说说,是不是这样!”
太皇太后,你怎么就不能忘了我么!安阳侯夫人一脸痛苦,更自己这张破嘴,这样的状况,你叫她怎么回答?
安阳侯夫人一脸痛苦纠结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太皇太后收敛了笑容,重重地哼了声:“安阳侯夫人,怎么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