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本是苏雨汐经过深思熟虑后为自己挑选的丈夫人选,当初虽然没有说明,但苏雨汐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并且也是十分乐意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成亲,娶的还是一个小吏的女儿。
苏雨汐虽然也能大至猜测到背弃自已的原因,却也不想去深究,这样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不是么?
看着不远处身着一袭素衣洒绿花的俏佳人,肖明月呆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还机会再见到苏雨汐。
这女子装扮虽然素雅,但是通身上下可都是普通人家不敢用的高档货,较几个月前的清雅艳丽又平添了几分贵气。
若是,若是,当初自己主意能强一点,那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从肖明月的嘴里一直流进了他的心里,令他的心一阵阵地揪着疼。
谁说她脸上有胎痕就是夜叉女,她梳起的妇人发式已将脸上胎痕全部都露了出来,看上却依然清雅动人。
谁又说她容貌丑陋有碍自己的前程,如此聪慧的她虽是妾室却也能为自己挣得个一品夫人的殊荣。
当初的流言和姨娘身上的火泡让自己乱了心,竟然听从父亲了意思,让嫡母为自己娶进了小吏之女李氏。
嫡母忌恨自己才高,一向极力打压自己,就担心自己的成就超过她所出的嫡子,又怎会为自己寻门好的亲事呢?
坊间的流言并不假,肖探花的妻室李氏出生不高,眼皮子更浅,嫁入肖家后,一门心思往娘家挪东西,上到金银下到细软,什么都不放过,莫说肖明月的姨娘那里,就连他嫡母那也时不时去蹭些东西来,脸皮之厚,连嫡母也耐何她不得。
爱贪些小便宜也还罢了,肖家入仕这么些年,也是有些家底的,可她整日在府中挑唆事非,又爱与人争吵,无论何事,有理没理都要撒泼一番,搅得合府不宁,的确令人十分烦不胜烦。
就这肖明月的嫡母也不堪忍受,后悔做了这门亲事,可是事已至此,只求肖明月赶紧离开京城去做个地方官,好将他那泼妇妻室给上并带走。
面对这样的妻室,肖明月实在在府中待不下去,平日里尽可能的早出晚归,又借着万佛寺要他腾抄经书之机搬到寺中暂住。
他现在日夜所希望的是,皇上能早能早日达成南昭王之心愿,腾出空来批复吏部的行文,让他们这批中榜的仕子早些任命官职。
这样他便能离开肖府去地方赴任,那时将李氏以服侍嫡母为由留在肖府。
嫡母为设计自己所寻的这门好亲事,也该要让她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面的滋味了。
肖明月思绪万千,一时间痴痴地盯着苏雨汐尚不自知,一旁的红念看不过眼,便轻咳了几声以作示警。
肖明月这才醒悟过来,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深施一礼道:“苏夫人安好!”
苏雨汐微笑着颌首为礼,回复道:“妾身还好,多谢肖探花!”
是啊,她怎会不好,京城早就传遍了,楚郡王偏宠苏夫人这个妾室,视其如珠似宝,为此招来不少非议,还有人将折子递到皇上跟前去了。
“我楚王府的眷属,就不劳肖探花操心了,肖探花还是赶紧抄完经书好回你府上去吧!”
楚郡王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冷着一张俊脸,一把揽过苏雨汐,袍袖一甩,转身往回走去。
袍袖甩动之时,楚郡王加了几分内劲,肖明月只觉一股疾风迎面来,顿觉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往后一倒,倒在一洼泥水之中,浑身上下浸了个透湿。
楚郡王本来正陪着主持大师下棋,听得妙真师傅提起腾抄经书之事,才知肖明月也在寺内。
当日,他曾在苏府中偷窥到苏雨汐与肖明月脉脉相对,对肖明月那是忌恨非常,将其视为大敌,一想到出去闲逛的苏雨汐可能遇到肖明月之时,心里就猫抓了般,难受得很。
于是,他便找了个借口弃了棋局,溜出来寻苏雨汐,不料正好听到肖明月施礼问安。
虽说这正常得很,可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便下暗手整治了肖明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