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倒没曾想到苏雨汐会如此发作于孔念姚,说她不知孔念桃的身份,骗谁呢?
你见过哪家通房丫头的姐妹会身穿锦衣绣襦,头插八宝金簪的,怎么看都是一个贵族家的大小姐。
楚王妃丝毫也不怪孔念桃的无礼之举,对苏雨汐倒生了怒气,“苏氏,休要胡说,这是府上的娇客表小姐!”
一旁的妈妈能通晓王妃的心意,谄媚地补充道:“苏夫人,表小姐可是娘娘的嫡亲姨外甥女,孔家的嫡小姐呢……!”
她话还未说,便见王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立刻吓得脖子一缩,将后半句“将来可是要给二爷做贵妾的”话给咽了下去。
楚王妃再糊涂也知孔念桃此时的行为不妥,虽她一味护短,可也是要脸面的,决不希望在如此丢脸的情况下向人强调自己与孔念桃的关系。
孔念桃在丫头的扶持下已坐了回去,用绣帕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呜咽,好似极大的委屈。
苏雨汐歉意地笑了笑,福了福身对王妃说道:“娘娘见谅,妾从未见表小姐,因而识错了人!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娘娘与表小姐不要怪罪妾身的莽撞。”
楚王妃的紧绷着脸上这松了少许,本欲再训上几句,不料,耳边又响起了苏雨汐那拖长了音的“可是——”,不觉有些心惊,她还想说什么呢?
“可是,若表小姐不是心姑娘的姐妹,为何对心姑娘之事如此愤懑,莫不是娘娘将她许给大爷做平妻?不然她也没有立场去……”说到这里苏雨汐收住了口,双眼有些慌乱地环顾了四周,似乎也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姚氏闻言手一滑,将茶水拔了一身,苏雨汐暗自笑了笑,看戏看得这么热闹,总点付点门票钱吧!
“这,这,从何说起啊!苏夫人!”姚氏虽正室,又是大嫂,可如今在苏雨汐面前也轻忽不得。
“大少夫人,你是如此贤淑之人,您房中的通房丫头被人下了药,你不责问倒是一个姑娘家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妾身还以为是您是想给表小姐练练手,好帮衬您打理好内务呢?”
苏雨汐相信姚氏不可能不知道孔念桃与楚大爷那点情事,这话既可告知姚氏不要为了看热闹而得不偿失,另一方面也点醒楚王妃,孔念桃无论从哪些方面说都没有资格留在这里,更何况是指手划脚地乱责问人呢。
“好了,姐姐,现在咱们可是在找下药之人呢,瞧瞧,现在都说到哪里去了!”一直不语地安侧妃一开口就将苏雨汐故意扯偏的方向给拉了回来。
苏雨汐嘴角噙着笑,向上座的二妃轻轻颌首,目光掠过安侧妃的脸上,眼中隐着冷意。
当初,安侧妃为了固宠向自己讨教药浴之法时,不知有多亲切热情,现在竟对自己落井下石,哼,都是一群白眼狼。
就是你们全部都上也奈何不了我!想栽赃陷害,门都没有!苏雨汐的傲气从心底升起,渐渐弥漫到了全身。
“苏氏不要扯远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些事,桃儿也就是热心肠,没什么恶意的!你倒还是要解释解释心姑娘被下药一事。”
“好,刚才妾身所言确实不能为令众人释怀,那么妾身请问,心姑娘是何时发现不妥的!在何处发现的田七,是何种形状?”苏雨汐冷清的口气令人一凛。
“摸约晚饭过后,不到酉时,心儿便叫嚷着肚子疼,请来大夫,在安胎药里发现的块状的田七。”不知为何,姚氏竟然脱口回答。
“酉时?那么以此推断田七误食田七应是在午后,娘娘,妾身是在早上去领用的田七,还不到午饭时分就已将所有田七研磨成粉配了药了,怎会有块状的田七放在心姑娘的安胎药里。”
苏雨汐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了,妾身才入府不久,根本就不知道府上有个叫心姑娘的通房,更无从知道她有孕在身,为何要去下药?又怎么去下药,心姑娘的孩子没了对妾又身有何好处?谋害后嗣那可是大罪,妾身不蠢,怎会去做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却是危险重重的事?娘娘,依妾身愚见,娘娘应去查查心姑娘今儿那里来了什么别的人,或者是对接触过安胎药的人逐一排查,应能找出下药之人!”
苏雨汐知道楚王妃也是被人算计,糊涂是糊涂,但毕竟是楚郡王之母,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因此,按下性子点拔着楚王妃追查方向。
楚王妃倒也不至于糊涂到家,她听着苏雨外汐之言也觉着十分有理,频频颌首道:“有理,有理!”
在一旁的孔念桃一直恶狠狠地瞪着苏雨汐,见楚王妃有些被说动了,不禁大急,便不顾一切地叫道:“姨母,怎能听她一面之词,若是她说谎呢!不打她一顿板子,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孔念桃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神,这表小姐不明白事理大家都知道,当众叫嚣着要王妃打刚晋封为一品夫人的苏雨汐的板子,这不是给王妃惹祸么?
王妃本就不得王爷与老太君的心,若是让他知道了,王妃只怕又要挨训了。
屋里大多是王妃身边的人,主子不好过奴才的日子则会更不艰难的,因大家伙看孔念桃的眼神都带着怒意。
苏雨汐着实看不起孔念桃,觉得她是既无知又无耻,想着楚郡王私跟自己说的话,“在府谁要欺你都不要忍着,照原样给爷打回去,出了事,爷替你兜着!”
于是,苏雨汐说话的口气着带着十分地不耐:“表小姐,你在府上做客,王妃娘娘待你有如亲女,你明知两日后我便要进宫谢恩竟撺掇王妃对我用刑,知道是王妃启用家法,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对皇上封诰不满呢,你这不是害王妃娘娘违逆圣上么?”
楚王妃瞪了孔念桃一眼,心中暗骂道,这惹祸的胚子!险些被你给害了,惹怒了皇上,妃位都有可能被废的。
苏雨汐接着说道:“替妾身领取田七的是红念,陪我磨药配药的也是她,红念本是老太君身边的人,为人是极为妥当的,再说这一切都有据可查,领药是有签字记录的,磨药配药也有人证的,王妃若是信妾身不过可派人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