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楚郡王重复道,难怪自己无法掌控自己,中了媚药,偏偏还遇到穿得如此清凉的可爱的小狐狸。
记得自己临来苏府前,曾在母妃房中饮了碗汤,而且表妹正在府中做客,难道说是母妃?母妃啊母妃,你这是想害死孩儿,皇上与皇后所赐的亲事还未完成,自己怎能收妾室!
楚郡王打定主意今晚一晚上不回去,也该让母妃受点教训了!
看着苏雨汐手中的剩余的薄荷叶,楚郡王一把拿过放在嘴中使劲地嚼,含混地说道:“你放心地睡吧,我一找到机会就走!”
不知为何,在目前这种荒唐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让苏雨汐这么相信他,莫名地安下心来,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楚郡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一阵阵的凉意众嘴中延伸到胃里,楚郡王觉得自己的神智又回来了。
待苏雨汐熟睡后,楚郡王翻转苏雨汐身子,将搭在她脸上的发丝全抹开,就着弱弱的光,细细地打量着。
一付无可挑剔的五官,一张白晰柔嫩的瓜子脸,组合在一起本应显得十二分的颜色,可被额角眼边的那枚小小的胎印硬生生地将容颜掩了七八分。
熟睡中的苏雨汐显得是那么柔弱无依,全不象醒着时候浑身都是刺,楚郡王的手指轻轻地在苏雨汐的眼睛,眉毛,鼻尖,嘴唇几处反复划过,铁打的心中竟也升出不少柔情来。
天边放出蒙蒙的光线,背靠着床头坐着的楚郡王睁开了眼睛,他这样坐着过了一夜。
就在楚郡王轻轻一跃,跳下了床,惊动了苏雨汐,矇眬中她看见楚郡王伸出手隔空一指,只听得睡在外间的丁香处发了“咚”地一声。
听起来好象是丁香刚准备起身却被楚郡王点了睡穴又睡倒了。
哎!苏雨汐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你为什么不早用这招,昨夜就可以回去了,留到现在,你是何居心!”
楚郡王轻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声:“行了,我走了!”便纵身一跃,飞快地不见了人影。
不说苏雨汐又生着闷气继续地躺在床上,揪着心担心楚郡王会被发现,只说楚郡王一出门便直奔城西的小东楼,包了个雅间,点了些酒菜,慢慢地享用,准备在这儿耗上一整天不回府。
楚郡王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打发着时间,只听得雅间外吵吵嚷嚷,便问上菜的小二:“外间何事吵闹!”
赶巧,这小二也是好话之人,听得有人相问便打开了话唠子:“客官,这事啊,您问我就问对了!这外间吵嚷之人仍是南边来的商人,他是为沈家送奇珍异宝来了!”
“哦,沈家?哪个沈家?”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来的吧?连沈家都不知道?这沈家啊,可不得了的!他家的两个外孙女,一个是当今静妃娘娘,一个就要嫁入楚王府做郡王妃呢!”
小二说完看了看楚郡王,见他并不动容,一边给续上酒,一边接着说道:“沈家呢为了给楚郡王妃娘娘备嫁妆,特南下找人购些奇珍异宝,不料,南边商人送货前来,沈家又说是假货,不愿意要了,这素来民不与官斗,南来商人不依,却也无法,整日里在咱们酒里相互责怪!”
原来如此,楚郡王轻笑了一下,扔了一声小碎银给小二:“这故事说得好听,看赏!”
小二得了赏乐颠颠地退了出去,楚郡王则继续窝在雅间里消耗时间。
苏府中的沈氏却着了急,她特意托娘家去为待嫁的女儿购买嫁妆,不想送到了却是假货。
沈氏下定决心要给苏雨沁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一定要震惊众人的眼球,她罗列了一些清单,如菊花石屏风,合浦的夜明珠等等许多有价无市的宝物,可到现一件还未寻来。
无论如何,苏雨沁的嫁妆一定要远远胜过那楚侧妃,让楚侧妃在苏雨沁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天,沈氏进宫晋见静妃,跟静妃说着自己忧心嫁妆之事,静妃笑着安慰道:“母亲,您别着急,还有好些日子呢,那楚侧妃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把总,谅她拿不出多少稀罕物件,不象咱们苏家沈家一同出动,定能寻得不少稀奇的宝贝。”
沈氏点头称是,想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一事,令我十分担心,那日媒人前来提亲,话里行间带着几分胁迫,似乎我们不将四丫头陪嫁过去,他们就能到圣上跟前悔婚,你说这楚郡王对这四丫头是不是太特别了!虽说是可用她帮着对付楚侧妃,可是,我总觉着,她对沁儿也同样有着不小的威胁!”
静妃轻抚着腹部,道:“这老四的确是有此本事,在楚王别院智计百出,逼走了陈素素,又在宫中大展拳脚,医术可与秦太医比肩,这样奇特的女子,楚郡王自然有兴趣,只是男人是越得不到越有兴趣,一旦得到了,兴趣就淡了。因此,将她给了楚郡王这步棋是没有错的。”
停了会儿,静妃又道:“母亲,你可知子嗣对女人来说有重要,皇后娘娘受尽万千宠爱,就是因为没有生儿子,整日里也生活在惶恐之中。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是最不足为惧的!”
沈氏顿时心领神会,“哦,娘娘是说……”
静妃娘娘伸手止住了沈氏再往下说,便附在沈氏耳边悄声说了好会儿,只听得沈氏面浮喜色,连连称“是”,末了,静妃娘娘,笑着说道“只要母亲按女儿的法子去做,定能一劳永逸!”
苏雨汐成了目前整个苏府最为轻闲自在的人,她懒洋洋地躺在绣榻上,听着麝香带来的消息。
自从知道姑娘要同二姑娘一起嫁到楚王府,麝香打听消消息时尽拣楚王府的打听,现在整个一“楚府通”。
“姑娘,楚王妃娘娘与楚太君二人,面和心不和,楚王妃想让郡王爷选择自己挑的人,楚太君也想把握住郡王爷的亲事,不料,她俩谁也不争赢,被皇上的赐婚全都打乱了!”
“这些我都知道,说些新鲜的吧!”苏雨汐懒懒地哼道。
“这两天,楚王府发生些新鲜事儿,王妃娘娘被人送上山去礼佛去了,同她一起去的还有在她家做客的,她的侄女,对外说是为郡王爷祈求幸福,实际上谁又能知道是怎么个回事呢!”
明白了,那日楚郡王所中的媚毒,不是王妃娘娘所下,就是她侄女所下。
细细分析一下,应该是王妃娘娘所为,回想一下楚郡王当时表情就知道了,若是王妃侄女所下的药,他怎会如此隐忍,定然会冲到王府大刀阔斧去找人算帐,只有是她母亲亲自下的毒才能让他如此顾忌。
楚王妃的头脑只怕是不清不楚的,在这个当口,居然给自己的儿子惹这事,是嫌自己儿子的命长了?
苏雨汐不由替将来入楚府后的日子担忧,唉,楚府只怕是个水深火热的战场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决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想到这里,苏雨汐笑了笑,问道:“丁香,可好些了?”
“好多了,依奴婢看来,丁香姐姐就是累了,出现幻听了,硬说自己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伸手自己便人事不知了,哪有这种事,被不干净的东西把人弄倒了,却毫发无伤,闻所未闻呢!”麝香脆声回道。
听着麝香一口一声的“不干净的东西”,苏雨汐肠子都快笑断了,不知那自命不凡的郡王爷听到下人都将他看作“不干净的东西”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苏雨汐才强忍了笑意吩咐道:“行了,别瞎说了,叫丁香也不要乱想了,没有的事,你们也管好自己的嘴,别没事给惹出事来!”
麝香道了声是,便退下了,只留苏雨汐一人留在屋内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有人回报说是主院的林妈妈来了,这可是苏府大老板跟前的大红人,得罪不起。
苏雨汐只得起身相迎,只见林妈妈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着端了拖盘的小丫头。
“老奴给四姑娘见礼了!”林妈妈欠了欠身子。
就是如此托大的礼数,苏雨汐仿佛也不敢承受,笑着道:“林妈妈来,请上座吧!”林妈妈一边谦声道:“老奴只是个奴才,怎能在姑娘跟前倚老卖老!”一边就在上座坐下。
切,假模假式地,苏雨汐在心中冷嗤一声,脸上笑容却丝毫不减:“妈妈是是长者,这尊重是的应得!妈妈是繁忙之人,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小院里来?”
林妈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很快地压住了,笑道:“老奴还未给姑娘道过喜呢,姑娘与二姑娘一同嫁入楚王府这事已是定下了,这不,夫人让老奴给姑娘您和二姑娘熬些进补的汤药,二位姑娘能尽早地为郡王爷诞下子嗣!希望二位姑娘在楚府能多子多福!”
说完,小丫头便将汤药递给苏雨汐。
鬼才要为他诞下子嗣呢,苏雨汐假作害羞,用袖子捂住了脸,撇了撇嘴道:“妈妈,您这是来打趣我呢,我可不依!快快拿走,我可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