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香如此模样,麦念夏虽是不担心,但却不觉好奇:“究竟什么障碍?”
“嘻嘻……这个……等会小姐便可知道了,现在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丁香笑着说到。
麦念夏轻轻掀开红盖头,从轿子的窗口看向丁香,在丁香周围看了看:“嗯?念秋姐姐呢?”
“哦……这个……”丁香有些吞吞吐吐,转身瞥了一眼长孙无极,此时的长孙无极正盯着麦念夏。而丁香的这一小小的动作,麦念夏自是看到,也明白她的意思。
丁香这是在告诉麦念夏,长孙无极在旁边,不方便细说。
既然如此,麦念夏觉得,丁香定是准备好了一切的,那便赶紧离开这里便是了。
“念秋小姐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怕是会耽误了王妃与王爷的吉时,所以让咱们先行走着。”丁香见麦念夏的眼神坚定起来,便继续道。
“好吧……”麦念夏说着,看向长孙无极。
长孙无极只是对着麦念夏浅浅一笑,却也并未说话,便转过身去,来到马前,一个飞身上马,便继续赶路。
很快,长孙无极与麦念夏便到了衡王府,按照礼节,麦念夏与长孙无极便行完礼,在麦念夏被人带着去洞房时,她突然间听到了长孙清流的声音。
“皇叔,恭喜恭喜了!”长孙清流带着一包装精美的东西迎面而来。
一旁的众人纷纷退后,给长孙清流让出了一条路来。
长孙清流得意的走上前去:“皇叔,今日你与麦小姐大婚,清流特地前来祝贺!”
长孙无极上下打量了长孙清流一番,此时,长孙无极的眼中充满着不满。
前几日。长孙清流在麦府中说的那些话不时浮现在长孙无极的耳畔,虽长孙无极不是记仇之人,可当日,长孙清流的话着实太过分了。
“哼!”长孙无极冷哼一声,便把头扭到了一旁。
众人一片唏嘘,可毕竟长孙清流的身份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多加议论,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似乎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皇叔,清流知道,这些年里,清流做错了很多事,让皇叔不高兴了,清流在此向皇叔道歉,希望皇叔可以看在今日这好日子上,不要与清流一般计较的是。”长孙清流一边说着,一边非常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长孙无极向来不愿在这勾心斗角中生活,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讨好别人。
既然长孙无极知道当日长孙清流做的事情,他虽不会去告长孙清流的状,但却也不会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这不……”长孙无极正要下逐客令,这时,传来了泰安帝的声音:“呵呵,无极啊,什么时候这火气变得如此之大了?”
众人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长孙无极也很是诧异,他与麦念夏的婚事虽是泰安帝赐婚,可泰安帝却从未说过要前来他们的婚礼现场,泰安帝的突如其来的到访,让长孙无极有些慌乱。
“呵呵,好了,都免礼吧!”泰安帝始终挂着一丝笑容。
说完,他便打量了麦念夏一番。再次看向长孙无极:“无极啊,朕知道,之前清流错怪了你的老丈人,可当时清流也是为了咱们国家啊!你疼爱念夏,自然而然的也就护着麦宰相,这我能理解,可清流也知错了,今日啊,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别在与清流一般计较了。”
“皇兄,我不是……”长孙无极想要解释,可还没等他说完,长孙清流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皇叔,你就原谅清流吧……”
这长孙清流还真是厉害,他恐怕早就想到长孙无极会不待见他了,竟提前去找了泰安帝,还故意颠倒黑白,将真相隐瞒了。用泰安帝来压着长孙无极,让他不再计较那些事情。
长孙无极的脾气非常倔,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定是不会反悔的。
“无极啊,你看清流这孩子都如此之说了,你作为长辈,就勿要与他一般计较了!”泰安帝继续道。
长孙无极本想坚持下去,不理会长孙清流,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时,麦念夏突然拉住长孙无极的衣袖:“无极,算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麦念夏的声音很小,但长孙无极却足以听到。他停顿了几秒,便抬头却没有说话。
长孙清流果然厉害,他这一招真的太过高明。泰安帝出马,若长孙无极还是不肯原谅他,那众人自然会认为长孙无极太过狂纵,如此,长孙无极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了。那样,长孙清流获利将会更多。
麦念夏想到此处,不禁心头一颤。
不过,若是让麦念夏知道,长孙清流的另一种想法,她便更会腰惊叹了。
原来,长孙清流特意赶来,并不单单是为了让长孙无极不再计较之前之事,而是因为麦念夏的嫁衣而来。
他之前与麦念秋约定,让麦念夏穿了皇后之前穿过的嫁衣过来,而他则特意将泰安帝请来。
皇后是泰安帝最疼爱的妻子,如今却已逝去,若他看到麦念夏穿着皇后的衣服,定会大怒。
而之前,泰安帝还未登上皇位时,有高深道士便说过,谁能娶得穿此嫁衣的女子,便可坐拥皇位。
若麦念夏穿着,则意味着长孙无极想做皇上,如此一来,泰安帝定然不会轻饶了长孙无极去。那时,衡王府,麦府将都会被满门抄斩了!
只是,长孙清流没想到,麦念夏穿的并不是皇后的衣服,他有些失望,可来都来了,自然也要面子上过得去。
好在他早有准备,备了一份礼物。不然,这次还真是有些尴尬。
长孙无极见麦念夏如此阻拦,便也不再与长孙清流计较:“算了,皇兄能亲自来到我的婚礼,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长孙无极并非不会变通之人,既然麦念夏不让他与长孙清流计较,他自然没理由去和泰安帝争论,便换成了一副笑脸。
瞬间,有些僵持的局面缓和了起来:“呵呵,好!今日如此好日子,我定要痛饮几杯!”
“好啊!皇兄,你我二人可是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今日不醉不归如何?”长孙无极笑了起来。
“咦,这小酌几杯便是了,不醉不归可不行!”泰安帝笑着道:“今日这如此良辰美景,若是你喝醉了,新娘子怎么办?到时,念夏可就要埋怨朕咯……呵呵呵……”
“皇兄……”长孙无极正要解释,此时的麦念夏便开口了:“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臣女怎敢埋怨皇上呢,皇上这话可真是……”
“怎么?念夏,现在这时候了,你还叫我皇上?”泰安帝依旧挂着一抹笑容。
麦念夏虽盖着红盖头,却也猜到了泰安帝的表情,便连忙改口到:“皇兄……”
“呵呵,这才对嘛!一家人,又何必如此见外?”泰安帝说着,众人便笑了起来。
麦念夏自是知道泰安帝如此做的目的。
之前因长孙清流的事,就已非常亏欠麦府,而今日泰安帝来此,特地想让长孙无极与长孙清流之间没有隔阂,那自然也是应与麦念夏搞好关系的。
“念夏……念夏……”一阵紧张的声音传来。
众人的目光向着门口看去,只见麦念秋正很是狼狈的站在门口。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而麦念秋则径直走到正堂,她刚进门时,便听说皇上来到了此处,她更加确定丁香的话是真的了。
虽然她没有找到所谓的兵符,但此时说出,让泰安帝知道了,泰安帝定然也会大怒,到时候……
“念夏,不好了,我没有找到兵符,这怎么办啊?”麦念秋非常慌张的说到。
“兵符?什么兵符?”泰安帝一怔,他很是激动的看向麦念秋。
“皇……皇上,你……你怎么在这?”麦念秋故意装作紧张害怕状。
“说!什么兵符!”泰安帝变得严肃起来。
“皇上恕罪,这……这兵符不是我弄丢的,是……”麦念秋正要解释,这时,丁香走上前来,拉住麦念秋:“哎呀,念秋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房间休息的吗?”
“丁香,你……”麦念秋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泰安帝很是愤怒的看向长孙。此时的长孙无极根本摸不着头脑。
“皇上恕罪,这……我家念秋小姐最近头脑不清楚,所以……”丁香连忙解释。
“头脑不清楚?哼!头脑不清楚,为何会说出兵符来?”长孙清流添油加醋道。
丁香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拿出一虎符,在泰安帝面前放了下:“这就是念秋小姐口中的兵符,最近,念秋小姐头脑不清楚,却莫名的喜欢打架,所以我家老爷才故意做了这样一个兵符让念秋小姐玩的!”
丁香的这种说法,泰安帝与长孙清流显然不信。可丁香却早已准备好说辞:“若皇上不信,大可问一下其他人,念秋小姐最近的病情越来越厉害,今日还非要当念夏小姐的陪嫁丫头,皇上你看,他现在还穿着陪嫁丫头的衣服呢!”
仔细看时,麦念秋确实穿着这衣服。泰安帝不经意的将手放进口袋,摸了摸,他的兵符还在,他这才相信只是一场误会。
“哼!怎么可能!”长孙清流显然不想就此罢休:“明明……”
“清流!”泰安帝呵斥到:“不得无礼!”有了上次布偶之事,长孙清流与麦祁鸣和长孙无极的梁子已经结下,如今毫无证据,若任由长孙清流下去,情况定会更加糟糕。泰安帝自然不想如此。
“可是……父皇……”
“呵呵,好了,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无极,咱们赶紧喝酒去吧!”泰安帝笑了笑,便看向了长孙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