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宸刚抱着心宝走到门口,就被几个保安拦住。
“你不能带她走。”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盛珩宸冷笑,“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他盛气凌人的继续走,那保安伸出胳膊去挡他,盛珩宸潋滟的桃花眼眸危险的一眯,一脚踢到保安的腹部,将他踹翻在地。
其他人一见,忙要扑上来,却听一清冷的女声道,“住手!”
几人望去。
盛珩宸也抱着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心宝看了过去。
只见温佳歌和吕楚燃走了进来。
而经理看见这边情况也忙跑了过来,在温佳歌耳边低语了几句。
又挥手让那几个保安离开。
盛珩宸扬眉一笑,“鸽子,原来这是你的酒吧。”
温佳歌点点头,担忧的目光落在心宝身上,“她喝多了?”
“嗯。”盛珩宸淡淡的扫了一眼视线始终落在温佳歌身上的吕楚燃,知道他是薄寒初的好友,勾唇不屑的笑。
“心宝让你把我招进来的?”他低头瞅了瞅怀里睡的一塌糊涂的小女人,语气从容。
温佳歌抱着肩,仰着下巴瞅着他,“你要是没点儿本事,以为能随随便便的进我的酒吧?我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养闲人。”
盛珩宸低骂了一声,不过心情却愉悦了起来。
他要和璐璐结婚,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他那威严冷漠的爹甚至把他逐出了盛家,他如今带着璐璐租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小屋子生活。
现在活着不易,他为了赚钱想尽一切办法,却处处遭到他爹的阻挠,没招了,刚好看到这里招调酒师,他就进了来。
一想到面试那天被花样的刁难,他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到现在才明白,他怀里抱着的傻丫头心思有多么的细。
也明白他交的朋友都值得他一生去呵护。
面对他的落魄,她们给出的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幸灾乐祸,还有不遗余力的帮助。
“行,这笔帐我记下了,等有空我允许你们请我喝酒。”盛珩宸笑的张狂又飞扬。
温佳歌静静的看了他一秒,呵了一声,“臭不要脸。”
这对盛珩宸来说,就算是夸奖。
他双手往上提了提,让心宝能舒服一些,“怎么着?”他问温佳歌,“这死丫头是我带走,还是留你这儿?”
温佳歌想了一下,弯唇,“你尽管带走就是。”
相识多年,从小摸爬滚打到大,一起闯过的祸无数,一起替彼此背过的黑锅无数,盛珩宸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妥!”他爽快的应道,“今晚爷就把她吃了,省着她再惦记别人。”
温佳歌也很赞同,“不知道从哪下手的话,我可以给你发小毛片。”
盛珩宸呸了一声,“爷我开荤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男人生理构造呢。”
温佳歌白了他一眼。
盛珩宸邪肆笑道,“我先走了,你——”他挑眉看了一眼吕楚燃,“自便,不过悠着点儿,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身强体壮的。”
“嗯,谨遵您老教诲。”温佳歌语气懒懒的。
目送盛珩宸抱着醉酒的心宝离开,温佳歌才收回目光,而她不经意的发现,吕楚燃竟一直在看着她。
微微蹙眉,“你瞅我干什么?”
吕楚燃捏了捏她的耳朵,身体前倾,离她近了一些,“你和盛家少爷关系很好?”
“当然,”温佳歌没把他这个问题当回事,还以为他会先问酒吧的事呢,“我如果把他当男的,他也把我当女人的话,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
冷哼一声,她往吧台走去。
吕楚燃始终凝视着她曼妙高挑的背影。
虽然知道她刚刚和盛珩宸的对话只是因为太熟悉,所以荤素不忌,谁还能没有个异性知己。
但是,见他们俩之间那么的熟稔,彼此没有丝毫的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酸了。
活了这么多年,风花雪月都经历过,竟破天荒的头一回真正明白吃醋是何味儿。
看那个小女人坐在高椅上,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杯鸡尾酒,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就愈加的明显。
小妖,你说,让我怎么能放了你?
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了。
你,注定是我的。
……
水木春城。
代梦惠端着餐盘慢慢的走到书房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看着餐盘上摆放的一杯牛奶和用精致的小瓷碗盛着的馄饨,眼眸里没有丁点儿的情绪。
这不是她准备的。
自从怀孕后,身子越发的疲懒,她哪有那个精力去给里面的男人准备这些。
她又不爱他。
但是周婶见她卧室的灯还亮着,就敲了门进来,悄声的对她说,“代小姐,少爷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你得抓住一切机会,将雷心宝从少爷的心里赶出去啊。”
然后,就给了她这份已经准备好的夜宵。
但代梦惠觉得很烦躁。
尤其是一想到那天下着雨的傍晚,她亲眼看到赵小威抱着昏迷的雷心宝离开时,心里就更加愤懑难耐。
可,钱爷交给她的任务,她不敢不完成。
不然,结果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单手敲了敲门,她柔声道,“我可以进来么?”
“进。”里面男人声音冷漠。
代梦惠心头颤了颤,推门走了进去。
“我看你还没睡,就做了一些夜宵,你晚饭吃得不多,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代梦惠的话柔婉贤惠,几乎是无懈可击。
薄寒初眸光疏淡低沉,眯着眼打量着她。
代梦惠被他锋锐犀利的目光看的心慌,微微移开了视线,“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她转身要走,薄寒初却漠声叫住了她,“等等。”
代梦惠的脚步一听,却见男人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慵懒惬意的靠在办公桌上,单手挑起她一缕长发,“你来,只是为了送夜宵?”
“是……”代梦惠稳住心神,低低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
“呵,”薄寒初幽深沉暗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你怀上我的孩子后就恪尽本分,从来不向我讨要身体上的承欢,难道是对我不满意?还是说,其实你心有所属,跟着我,只不过受人所逼。”
代梦惠猛地一震,刚要开口,就听薄寒初极富磁性的嗓音凌厉似是尖刀,“想清楚再回答,有些靠山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
他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代梦惠的心脏怦怦直跳。
该不该说?
她双手攥得很近,一双眼睛里充满着纠结和犹豫。
薄寒初也不急,只是意态闲适的等着她。
代梦惠沉默了好半天,脑海里好多人的声音不停的响过,一声无助脆弱的“姐姐、姐姐”,让她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
她闭了闭眼,睁开后又恢复了平静。
面向了薄寒初,她笑容温婉,又像是脉脉含情,手轻轻的搁置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轻缓,“我跟着你,自然是因为爱慕你,你的身家,你的能力,你的手段,还有你的——身体。我过够了苦日子,好不容易怀上了龙种,又怎么能放掉这样的机会呢,寒初,”她亲密的叫他的名字,“你既然已经收了雷心宝的离婚协议书,不妨试着接受我,你会发现,我能比她更适合你。”
说着,她就凑了上来,唇想要去吻他。
薄寒初重瞳一沉,站直了身体,躲过了她的吻。
就当代梦惠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忽然惊呼一声。
却是薄寒初搂住了她的腰,逼着她贴近自己。
男人墨色的眉峰拧着冰沉的笑意,如雕刻般的五官上出现令人心惊的幽冷。
他捏着代梦惠的下巴,不留一丝余力,让她疼得皱眉。
“别急,我满足你。”男人的声音噙着薄情的低沉。
他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鲜活的个体,而是一个玩物。
令人不屑一顾、看不起的玩物。
也不光是他,除了米愈,谁把她的尊严放在心上了?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英俊面孔,代梦惠心底一片悲凉。
薄寒初的动作很缓慢,就像是在刻意的折磨着她的神经和心理防线。
在两个人的距离只不过一寸的时候,代梦惠突然避过。
薄寒初松开了她,离她远了一些,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幽暗的眸底,冷笑一晃。
代梦惠平复着跳乱了的心绪,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借机拿出来一看,在看到那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眼睛忽的一亮。
甚至忘了薄寒初的存在,她双手捧着手机,紧紧的盯着屏幕,生怕这个电话挂断,刚出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
饶是她再小声,也没逃得过薄寒初敏锐的耳朵。
“喂,米愈……不,小威……”
薄寒初薄唇勾起冰凉的弧度。
而他的手机也响起了短信提示声。
拿起来按亮,上面的字眼让他的眉目顿时森寒。
【大小姐被盛珩宸带走。】
他漆黑的眼眸里蓦地燃起了一股烈火,捏着手机,拿着车钥匙,大步走了出去。
薄寒初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代梦惠急忙穿着外套尽量静悄悄的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