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笑眯眯的,“只要能通那种装货的驳船便好办!粮食煤炭布匹都可以走大宗货物了。”
“即便不通也可以想办法,现在疏浚河道于我们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事情。”楚伯阳兴致高涨,顺着这个话题主动提出了不少设想,把邵玉哄得十分高兴。
他算是摸透了邵玉的脾性,只要脑子里有事情在琢磨,便神清气爽。若是闲着了,反而会伤春悲秋,平白添些烦忧。
那几条大鱼,邵玉只留下一条,另外几条全部差人快马送去给邵忠,正好给他们父子俩补补身子。
反正有渔网在那里天天支着,说不定明天又是活蹦乱跳的几条大鱼撞进网里来。
楚伯阳忙着练兵,留下田二蛋给邵玉跑腿。
于是,邵玉便支使田大柱带着人去林子里打猎。田大柱第一次领受这样的重大任务,态度十分慎重,将亲卫营洒出一百人到附近林子里转悠。
第一天便所获甚丰,五头狍子,两头鹿,还有两只野猪,山鸡野鸭子野黄鹅各有十几只。还把那个出去躲祸的山民一家给搜罗出来了。
这么多野味,当天全军改善伙食。篝火熊熊处,野练一天的将士们吃着烤肉,兴致高昂,倒仿佛出来野营游玩似的。
那山民一家是夫妻两口子,还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他们被田大柱带到邵玉面前,眼见着一声华贵狐裘皮的邵玉,便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大声喊着“贵人饶命!”
邵玉温言软语说了许多话,又拿了一只烤得焦香的鸡腿,亲自塞进小孩子的手里,那对山民夫妻才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颤抖,惊恐的眼神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夫人就问问你们这条河是否能行船,你们不必着慌,问完话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田二蛋也在旁边帮着说话。
“夫……夫人,小人名叫五魁,祖居此地。这里是药王岭山麓的边缘地带,祖父、父亲和小人都靠山里的野物和药材糊口,夏季也在河上捕鱼。”那个山民不敢看邵玉,将头几乎要趴到地上,就那样伏地说话,田大柱扶了几次,他都不敢站着说话,便只得算了。
“这条河可有名字?从哪里来,流向何处?”邵玉刻意柔声细气地说话,生怕再吓着他。
“此河叫做依水,哪里流过来的并不知道,却是经过药王岭和依兰之后,去往平幽城。据说出了平幽城之后,还能去往齐国。越往那边河道越宽。早些年,祖父的时候还能通行民船,后来梁国在依兰设置粮仓之后,便不让走船了。”那人抹了一把额头的大汗,想了一下,诚惶诚恐说道,“小人便只知道这些了。”
邵玉见他实在太受罪了,便笑着说问完话了,让田二蛋给他带上几只野物,送他们回去。另外又拿了随身带着的两匹细棉布送给那妇人。
“拿去给孩子做几身衣裳穿吧!”邵玉温柔笑着。
那妇人抱着孩子便磕头,“多谢夫人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