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阳视线一扫,场中登时安静下来。

“怎么?只有曹赶山一个好汉?”楚伯阳语带讥讽,明摆着激将。

“艹,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一个声音应声而出,却是刘富贵。

楚伯阳淡淡一笑,“原来刘兄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刘富贵歪嘴咧咧,抱拳道,“难得有机会与庄主过招,某心里痒。某肯定不是庄主对手,凑个热闹,也好趁机叫大伙儿输得心服口服,日后别再烂肠烂肚生出异心!”

楚伯阳眼睛一亮,赞许地点点头。

刘富贵走进场中,神情迅即肃穆,与说话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调匀气息,浑身舒展开来,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动作十分坦荡潇洒。

楚伯阳笑了,嘀咕了一句,声音太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果然如夫人所言,花架子白耽误工夫!”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身影动如脱兔。刘富贵吸取了曹赶山反应慢的教训,两只眼睛直瞪瞪地盯着,一见动作急忙反应。

饶是这样,他亮出的两只“鹤翅”也才收到一半,楚伯阳在他面前突然原地一个鹞子翻身。

只觉一阵凉风从头顶上方刮过,刘富贵的背上就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噗通趴伏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好!”

这回降兵们再无疑虑,纷纷为楚伯阳喝起彩来!

刘富贵摔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烂草泥,还硬撑着抱拳行礼,口气听起来倒是无比诚恳。

“庄主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楚伯阳眼神微动,戏谑道,“你从何处曾经听到过我的名字,已然就名不虚传了?”

刘富贵眼睛圆睁,正色道,“这可是真话!那个骚娘们一个劲儿地跟周甫北夸你功夫了得,我一次当值的时候,顺风耳听见的。只是周甫北没当回事,还嘲笑那骚娘们没见识过真功夫来着。”

楚伯阳哑然失笑,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辞。随即,他视线往降兵人堆里面一扫而过。

“还有来挑战的吗?”

降兵们下意识地都缩了缩脖子,互相瞅瞅,没人应声。那曹赶山便拍着胸脯子,大嗓门嚷嚷开来。

“庄主是少年英雄,我们这些人既痴长了年岁,岂能言而无信?庄主但有吩咐,尽管开口,若有谁敢不服,我曹赶山定不饶他!”

“我等都愿意听从庄主吩咐!”

降兵们纷纷抱拳表态。刘富贵更是拍着胸脯子,为所有人做保证。

“庄主,您放心,有异心的都在鱼塘那边给捅死了。剩下这些兄弟,都是想奔条活路的。您这边不拿我们当农奴,耕田还免租,我们是痴了傻了才会去做拿起子冤大头!”

“好!既然这样,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

楚伯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即正色,将降兵必须遵守的规矩列了出来。

“你们按五人一个伍长,什人一个什长分好队,直至总领队,把人选列出来。明天就过河去开垦新地,清水庄会派人给你们做农田技术指导,也会给你们按一日三餐供应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