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音,楚风也立刻明白里边有玄妙,只是现在……
“菀儿。我们还是等着天亮的时候,在来弄这石壁,现在还是先休息下!”
陶菀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回到楚风的身边,看他那憔悴的面容便也点点头,她们是该休息了,养足精神才能面对接下来未知的旅途。
“好!”
由于这洞比较深,外边的风也灌不进来,这一点让陶菀很是满意,至少不冷了,由于白天休息的时间比较长,此刻她都无法入眠,只是装作假寐,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平稳之后,她睁开了双眼,借着外边的月色,她细细地看着楚风的模样。
她感觉到这些日子让这个总爱一身白衣,似乎还有着洁癖的人儿丢掉了这些毛病,而且看上去一个病恹恹的人儿,没想到有那么多的本事,这野外生存能力很是强悍,他还把她照顾的很好,至少到现在来,除却那一天他中毒的事,其余的时候,似乎都考虑着她。而且他真得很温柔,也难怪只爱钱的她一不小心陷入爱情之中,他那么好,做事那么认真,又那么温柔体贴,怎不会让女人陷入其中?
其实,若不是当初的那根刺一直跟在她的心头之上,她或许也会再度爱上他,可那根刺就算她没有记忆,从旁人那儿听来,还是觉得很是不爽。
她不是菩萨,大慈大悲,包容着一切,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希望宠着疼着的女人,在受伤的次数多了之后,便也不会相信所谓的美好,她现在真得只能把他当成是孩子他爹,其余至少现在不行。
她拉起楚风的左手,虽然有白茅根敷着,可似乎并未能够止住血,还在不断的渗出,可想而知他之前是用了多大的力来刺自己的手,不晓得会不会感染。
她轻轻地解开布带子,将上边的白茅根取了下来,很深的一剑,若是再用力一点,是不是就会刺穿呢?伤口有些脏,她摇了摇身上的竹罐,里边的水并未全部洒出,还有些剩余,她微微到了一点出来,清理着他的伤口,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他,又怕把他吵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么温柔。
伤口碰到水,她看到他的手抽动了下,她扭过头,见他依旧还是沉沉的睡着,松了一口气,她重新从背篓中抓出一把白茅根,这一次,她并没有嚼,而是将它们放入到那早已没了水的竹罐之中,利用那匕首柄轻轻地捣杵着,直到感觉到那汁液出来,她方才停手,她将汁液倒在楚风的手上,再用手用力挤着碎渣,等着觉得差不多之时,她方才从自己里边的衣服上搁下一布条,裹住伤口,再将残渣放置在布条之上,其上继续绑着一布条。
等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极其的平静,也相当的心安,好似完成了一项的工作一般,就在这时候,她的手不小心摁到了匕首上的红宝石。
“啪嗒!”一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她扭过头望向地上的匕首,只见它匕首柄上开了一个口子,她拿起来细细地瞧了下,注意到里边有东西的时候,好奇心更加浓烈,她伸进指头,将那东西够了出来,她发现是一块明黄色的帕子。
明黄色,这只有皇室的人才会用,而它出现在这匕首里边,是寄之所放,还是她所放,那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手中摊着帕子,她犹豫着究竟是看,还是不看?
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强烈好奇,以及自己一直想要知道那些人找她麻烦是不是为了这么一块帕子,若是,她扔了便可,若不是,她也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只有听天由命,看自己会不会被他们逮着!
这锦帕不愧是上等货,在如此狭小的空间,被这么塞着,拿出来一抖,便顺了,不见了褶皱。
那黑色的字体在这算不得亮堂的洞呢,看起来有些累,但依旧还是看明白它所写的是什么,当看完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很一瞬间之后,就跳动的特别厉害,她回过头朝着睡熟的人儿看了几眼,舔了舔嘴唇,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
罢了,等着那个时候再说,她将这锦帕再度塞回到匕首柄里,然后将匕首放回自己的袖子里。
一切都只有等着时间过去,才能知道,不然现在她根本无法预料接下来会是怎么样,她感觉到自己背负了一个好大的任务,但也明白这个任务也许会让她丢掉性命。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当初是不是傻了,竟然接了这么个任务,向来都不喜欢麻烦的她怎么可以那么不明智呢!
但现在暗骂自己也没有用,她仰靠在石壁上,望着上头快要看不见的月亮,轻叹了一口气,命运多舛啊!
好好睡觉吧!她低下头,闭着眼睛,大脑一直还处于乱乱的状态之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有无能为力,她不断地催眠着自己快点入睡,可是越催眠越睡不着,她再度睁开眼睛,天上只有薄薄的云儿在飘荡,月亮已经移向西侧了。她告诫着自己,若是再不睡觉,明儿个也许就要拖累楚风了。她闭着眼睛数起了金子,一颗金子,两颗金子,三颗金子……
睡意终于袭来,她带着满足的笑沉沉的睡去。
“菀儿,你在摸什么?”楚风是被一阵痒所挠醒,而罪魁祸首却是陶菀的手,可她依旧还睡得很是沉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口水儿顺着她的嘴巴滴在了他的衣服上,一滩水渍,他宠溺的笑笑,轻轻地拨开那只在他身上抓来抓去手,而后紧紧地窝在手中。
陶菀有所察觉,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但见楚风侧着头望着她笑,立刻伸手摸自己的脸,没有花啊!“你笑什么?”
楚风指指陶菀的嘴角,又指指自己的肩胛,笑着说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陶菀撇头望见上边一滩水渍,再加上他指着自己的嘴巴,瞬间明白她昨晚流口水了,她尴尬地抽动着嘴角,口上连连说着:“失误失误!”
“我们吃些东西,上路吧!”楚风当真是吃起了干草,这让陶菀很是过意不去,她将剩下不多的野猪肉分了一半给他,“你还是吃这个吧!”
“你自己留着吃便是!”楚风咀嚼着那已经失了水分的野草,面上笑意不减,“不过你慢点吃,那野猪肉比较干,别噎着!”
温暖体贴的话让陶菀很是感动,果然这个男人真得太容易让女人失心了,怎么可以那么温柔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低下头,故作认真吃着食物,却一直在偷偷地瞟着他,看他吃草的样子,似乎也是吃得很欢快。
都说逆境容易让人成长,可陶菀发现在这逆境之中,她反而越发变得小了,很多事都不愿意自己想,自己考虑,总是在问“楚风,怎么办?”“楚风,我们该干什么?”“楚风,接下来如何进行?”……
“你在想什么?”楚风抬眸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一脸深思的模样,便开口询问。
陶菀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想,为什么我那么习惯依赖你呢?”
听闻,楚风轻轻地笑了起来,面上带着比以往更为温暖的笑意,那笑直达眼眸内,让那双凹陷的双眼顿时闪现了光彩:“因为我是你夫君,你若不依赖我,你依赖谁!”
额?陶菀猛地抬头,看到楚风满面春风的模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竟然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好在他没有嘲笑她!
“楚风,我们开始找出路吧!”陶菀建议道,这一次她可不想依赖楚风了,她也要自己做决定,就这么简单!
楚风点点头,将他们的行囊收拾了下,便动身打量起着被陶菀敲碎的石壁,他叩了叩四周的四壁,也就那一面有声音,看来是让她歪打正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省了许多力,毕竟和石壁在匕首那么多次的挖腾下,已经产生了裂缝,他让陶菀退到身后,为防止那溅起的碎片伤了她的人,他一掌拍向石壁,瞬间听到“轰”的一声,紧而他感觉到这个洞在摇晃着,上头不断地有沙石掉落下来,他立刻拉过陶菀,将她护在怀里,以免那沙石砸伤她,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这洞似乎停止了摇动,而面前的石壁也已经碎了,一股风扑面迎来,有风的地方,便有出口。
陶菀二人面上都是一片喜色,只是幽暗的里边再加上这阴风阵阵,让陶菀有些害怕。
这条通道不算小,却也只能够一个人行走。
楚风点燃了一把干草,随后扔进了这暗道,风一吹,很快就熄灭了,但也足够让楚风看清楚里边的情况,这里边如同这石壁一样,被打磨的很是光滑,而且这地上还铺着一层砖,这不得不让楚风觉得诧异,这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它通向的究竟又是何处?
“我们要进去,是不?”陶菀知道现在他们只有这么一条路,却还是想要询问。
楚风点头:“菀儿,你跟在我后边,记得抓紧我的衣服,明白不?”
“嗯!”两个人缓缓地在暗道中穿梭着,没有光线,让人完全瞧不出异样,行几步,楚风就会往里边扔一把燃着的干草,这也算让他们过了许久的道路。
“楚风,你说是谁把这儿修建的这么好?”陶菀好奇地问道。
“也许这儿是上几个朝代的皇陵!”楚风说得极其不肯定,但却也让陶菀知道,这儿又是另外的一个险境。
生命堪忧啊!
“楚风,要真是皇陵的话,那岂不是会有很多金银珠宝?”陶菀不想自己的心总是会害怕笼罩着,开始谈起她最爱的东西。
“是!”楚风揶揄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弄些回去?你那么多金子都够你花了,你怎么还想着继续弄金银珠宝?”
“我有很多吗?”陶菀难以置信地反问着,“我怎么不知道,小白告诉我,我就那么一点点银票而已!”
“你有很多,等你想起来了,也就知道了!”楚风提醒着说道,“若真是皇陵,这儿的东西你最好别乱碰,毕竟陪葬的很多东西都是被淬了毒!”
毒!又是毒!陶菀不敢多做枭想了,命比钱重要!
“啊哟!”陶菀感觉到自己被东西绊了一脚,不由得摔倒在地上,“楚风,拉下我!”
很快,她就摸到了一样东西,但是好冷:“楚风,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菀儿,我没有递手!”楚风的声音格外的轻,格外的淡,淡得让陶菀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