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脸窘迫的抱着东西站在那,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一个面色绯红唇瓣鲜红欲滴,一个寒着俊颜眸子紧紧的眯起来。珍珠浑身不由的一颤,她是不是来错时间了?珍珠抱着东西

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双脚也往中间微微并拢,半天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奴婢参见皇上。”

纪长情脸色已经黑到了一定地步,这个丫头难道不会看情势的吗?突然出现破坏了原本静谧温雅的好心情,他此刻心里已然在盘算着要不要将珍珠这个丫头尽快嫁出去的念头了。

“没事没事,你快起来吧。”段寒芜收拾好情绪,对着珍珠淡淡的开口,随后脸颊有些灼烫。这么丢脸的时候被珍珠看到了,今后自己这张脸真的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得到段寒芜的回应,珍珠这才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她睨了一边黑着脸的纪长情一眼,随后手脚麻利的把刚出锅的点心摆在桌子上,身体稍微向后倾斜了下,恭敬有礼的开口道,“没事的话,那奴婢就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段寒芜赶紧对珍珠摆摆手,她担心珍珠再停留一秒钟,身边的纪长情就要发飙了。

珍珠点点头,旋身飞快的走,很快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你做什么要珍珠走的那么快,难不成是怕我吃了她?”纪长情果真没再对段寒芜用自称,相反的,他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看着段寒芜。

段寒芜脸颊一红,“皇上在说什么,我才没有担心。只是珍珠脸皮薄,我担心她在这里会不自在,便打发她离开。反倒是皇上,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才是吓坏人呢!”

“哈哈哈哈!是是是,是我吓跑珍珠了。”纪长情张口大笑了几声,随后像是陷入深思,“不过这珍珠确实到了应该嫁人的年纪,我应该想着给她安排出去才对。不然以后总是这般莽撞的打扰我们,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失手杀了她。”

段寒芜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皇上你在乱说什么,珍珠还小,我可舍不得珍珠嫁人!”

“你舍不得不代表珍珠不想。”纪长情含笑的开口,突然眸子一转,“我却是知道珍珠早就心有所属,只是姑娘家的难免会不好意思。”

段寒芜愣住了,不解的抬头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纪长情,随后狐疑的问道,“你怎知珍珠喜欢何人?我这个做主子的都不知道,你还会知晓?”

“自然,我可是当今皇帝,有什么可以瞒过我的眼睛?”纪长情颇有些嘚瑟的意味,在段寒芜面前挤眉弄眼的,闹得段寒芜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伸手推了纪长情一下。纪长情瞧着段寒芜的笑脸,不由的心情大好,这才说道,“是谁并不难猜,皇宫珍珠可是有主动示好的人?”

段寒芜脑袋一懵,随即灵光一现,“皇上的意思是说顺子?”

“寒儿真聪明!”纪长情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记伸手摸摸段寒芜的脑袋,是以奖励。

段寒芜张了张自己的唇瓣,“可是,可是顺子是太监啊,珍珠这会不会、、、”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顺子不是太监,只是我儿时的伴读。”纪长情失笑的敲了一下段寒芜的脑袋,“才刚刚夸过你,这下子便露馅了。”

“我知道但是珍珠并不知道啊!”段寒芜有些心急,并不是为了顺子的身份,而是若这件事是真的,那珍珠注定会悲伤收尾,毕竟顺子心中早有了一个于亭池,珍珠若是坚持只能是飞蛾扑火。“皇上说的也只是猜测,珍珠那孩子还没收心,没道理会懂了男女之事。”

纪长情有些哭笑不得,“你和珍珠差不多大,你都嫁给我了,珍珠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啊,是当真以为自己年纪很大了吧?难道你忘记你才刚刚及笄的吗?”随后纪长情看了看天空,满意点点头,“珍珠若是真的对顺子倾心,我便做主帮着那丫头问问看,毕竟她帮我照顾你许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不是吗?”

“千万不要。”段寒芜想也没想就阻拦,随后皱眉说道,“这件事还是要问问珍珠的意思才行,皇上你不要乱点鸳鸯谱。若是顺子有了意中人,那岂不是害了珍珠?”

纪长情看段寒芜有些激动的模样,有些狐疑的瞧了瞧她,“我只是说说,寒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你知道顺子有了意中人?”

“我怎么会知道!”段寒芜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收住,“不过就是出于对他们两人考虑罢了。”看到纪长情还是一副狐疑的模样,段寒芜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话题,说下一个话题吧,继续刚才天武国的事来说,我确实是挺好奇。”

纪长情笑了笑,伸手刮了几下段寒芜的鼻子,“你好奇个什么劲儿,今晚便可以让你见见这些人了。”

“啊?今晚?”段寒芜一愣,显然是没懂。

“傻丫头,你是我的皇后,我要宴请他们,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份了。还在这里费尽心思打听什么?不只是你,阿姐和亭池也是要去的,不过亭池似乎没有要去的打算,等下我去问问看。”纪长情含笑的开口,“到时候你要好好表现才是,最好给他们跳一曲你之前的那个舞,当真是技压群芳。”

段寒芜失笑的摇摇头,伸手给了纪长情一拳,“皇上见过一国之后去给宾客跳舞助兴的吗?”

“我的寒儿什么都会,自然是要推出去显摆显摆的,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勉强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坐在我旁边就可以。”纪长情伸手环住段寒芜纤细的腰肢,下意识的摇摇头,“寒儿,你实在是太清瘦了,就不能多吃一些?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这般纤瘦实在不是很稳妥。”

段寒芜微微一笑,“我一直都吃的很多,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胖不起来而已。”

“哎,你这么瘦,我都不知道让厨房给你做什么好了。”纪长情有些担忧的环着段寒芜。

段寒芜眉头一挑,伸手拿过一块珍珠方才送来的糕点,献宝似的递给纪长情,另外拿一块放在自己嘴巴里,笑眯眯的开口道,“这点心是珍珠自己琢磨的,当真是好吃,皇上您尝尝看。”

纪长情闻言,接过点心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点点头,“确实是好吃。”

“是吧?”段寒芜乐不可支的弯弯唇,端起一边放着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纪长情上下看了看段寒芜,突然抿着唇瓣,严肃的开口道,“寒儿,我们挑个日子圆房吧!”

“噗!!!”段寒芜一时不察,被纪长情这句话给吓得不清,直接将口中喝着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随后等着大大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瞧着纪长情,声音也有些颤巍巍的,时不时咳嗽了几声,“皇,皇上,您刚才说什么?”

纪长情喷笑,伸手拍了拍不断咳嗽的段寒芜,“看你,我说的话有那么难懂吗?你竟然吓成这样。”

“皇上!”段寒芜不满的瞪着面前对着自己弯唇笑的男人,那个模样像是狡黠的狐狸。段寒芜抚着自己的胸口顺顺气,半天才说道,“若是我突然说这么一句,皇上也会喷的。”

纪长情好笑的伸手捏了捏段寒芜的脸蛋,“话真多,我不就是问你圆房的日子吗?看看你这个胆子!”随后纪长情突然凑近段寒芜,深邃的眸子对上她受惊如小鹿一样的杏眼,声音低沉沙哑,“寒儿,我们何时成为真真正正的夫妻?”

段寒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纪长情,浑然不觉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被纪长情这副妖娆的样子给蛊惑了。“我、、我、、、”

“那就明天,可好?”纪长情含笑的诱导着,手也跟着不规矩的在段寒芜腰肢上乱按。

段寒芜兴许是被按到了痒处,突然笑出了声,也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她捂着自己唇瓣窃笑几声,“皇上,臣妾才十五岁,皇上您都多大了,好意思对幼女下手吗?再说皇上方才不是说了臣妾太过于消瘦吗?怎么此番倒是忘记了?”

“恩、、、那倒是。”纪长情竟然破天荒的点点头,“不过女子到了十六七早就是孩子娘了,寒儿确实是瘦了点,不好生养,不过调养一阵子就会好了。”说着纪长情俯身在段寒芜脸蛋上轻吻了一下,“不要拒绝我。”

段寒芜含笑的看着纪长情,唇瓣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随后才轻柔的回应道,“好。”

空气中瞬间又蔓延出来旖旎的氛围,段寒芜和纪长情两人互相对视着,嘴角也缓慢的勾起,纪长情眸子里再次跳跃起浓郁的柔情,再次捧着段寒芜的脸蛋要吻下去。

“皇上!”果然每次都有不合时宜的捣乱者,顺子到了的时候见到此景也愣了愣,随后脸色有点尴尬,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看面前的两人。

纪长情脸色黑的已经可以和锅底灰媲美了,他咬牙切齿的转过脑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顺子,突然有种把顺子推出去痛打五十大板的冲动。段寒芜这次倒是没有脸颊绯红,反而是捂着唇低低笑了出来,纪长情瞪了一眼那边幸灾乐祸的段寒芜,才找回自己声音,略带沙哑,“你来做什么?可是有事?”

顺子想踢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无奈的转过身,看着自家主子那张漆黑的脸,咽了咽口水,才说道,“皇上,奴才来找您商量一下晚宴的具体事项。”

“恩,好了,朕这便过去。”纪长情伸手掐了一把在那里依旧笑的花枝乱颤的段寒芜,这才站起身子,“寒儿,晚上朕会派人来接你。”

段寒芜揉了揉自己被掐痛的肉,心里腹诽着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女人掐人,随后便是挂着笑靥如花的脸说道,“是,臣妾遵旨,皇上慢走!”还顺便对着两人招招手。

纪长情依旧是一脸不悦的瞪着段寒芜,才长袖一甩的跟着顺子离开。

段寒芜等到纪长情身影消失之后,才收起笑脸。脑子里回荡着刚才纪长情和自己说过的话,难道珍珠当真是对顺子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