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情皱了皱眉,伸手揽着段寒芜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寒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纪长情、、、”段寒芜惊慌失措的伸手拽着纪长情的衣袖,眸子瞬间便是凝了泪,“都是我不好,若是今日没来这庙会,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纪长情闻言勾起了唇瓣,“若是这些人想要杀我,走到哪里不都是一样的?”随后他朝前一步将段寒芜护在身后,凝神聚气的盯着面前那个黑衣人,气势忽然便高了起来,那时只属于帝王的气势。“你们是何人?为何纠缠不休?”

黑衣人桀桀的笑了几声,“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狗皇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速速受死吧!”说完毫不迟疑的挥着手里的弯刀便朝着纪长情砍了过去,眸子迸发着一阵滚烫的恨意,刀刀致命,却不向一边的段寒芜挥刀,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朝纪长情亮刀,从段寒芜身边绕过去截杀他。

段寒芜站在一边慌张的不能自已,却发现他们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笔直的朝着纪长情那边攻击过去。纪长情眸子一凛,抽出自己腰际挎着的宝剑,游龙飞过,寸步不留一个人,眼下当真是杀红了眼,纪长情的眼睛都是红的,很快的那些黑衣人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纪长情像是什么都不顾的风姿,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虎虎生威。段寒芜站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时不时的大声喊着提醒纪长情。

“公子!”不知道何时顺子也赶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个惊恐不已的珍珠,他推着珍珠去一边藏着,自己则是抽出宝剑跟着混乱战队厮杀过去,有了顺子的加入,对方死亡人数直线上升,很快的对方数十个人转眼间便剩下三四个了。

“你来的很及时。”纪长情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弯了弯唇。

顺子则是懊恼的摇了摇头,“我还是来晚了,还请主子恕罪!”

“有什么晚的,现在不是正好吗?记得,捉一个活的,我要好好审问一番。”纪长情草草的说了一句,便是又提着剑攻过去。顺子点头,也紧随其后,突然眼睛看到一边站着的段寒芜,眼睛划过一丝疑惑。

许鸠合也是赤红着眼睛,这一战竟然是低估了纪长情的伸手,竟然可以这般的杀出重围。他也是经过悉心部署的,眼下失败了自然不甘心,可有不能这般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咬牙切齿的暴喝了一声,“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纪长情邪魅的一勾唇,紧跟着便要斩尽杀绝。

原本听到首领发话的黑衣人熄灭的火瞬间被燃了起来,转头对许鸠合开口道,“好不容易能有这个机会杀掉纪长情,叫我如何放弃!你若要逃你便逃吧,记得大计划便足够!兄弟们,我们杀了他们!”此刻的局面也不是许鸠合可以控制的了的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中途折返的手下们。飞身想着过去阻止,却被一边的顺子制止住,显然这个男人是要活捉自己了,许鸠合弯弯唇,和顺子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纪长情正愁着他们不上门,眼下提着剑便要冲过去。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眼角飘到段寒芜身上去,眸子迸发出滔天的恨意,“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若不是她在那里指手画脚,我们早就杀了纪长情了!少主不许我们动她,如今也是留不得了!杀了那个女人!”随后他狠厉的一挥手,剩下的三个人点头,飞身就朝着那边孤身一人的段寒芜飞过去。

“不好!”纪长情突然变了脸色,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段寒芜,低咒了一句赶紧略身朝着那边追过去。

段寒芜敛下眸子看着地面,心里也是着急万分,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救纪长情出来,她绞着手指,突然看到地面有几个影子蹿了出来,她眸子一瞪,抬眼便看到那几个黑衣人提着弯刀朝着自己这边飞过来,她惊愕的张了张唇,“你们、、、”

“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去死吧!”为首的黑衣人怒吼一声,挥着弯刀便朝段寒芜砍了过去。

段寒芜身子一颤,脚下软的站不住脚,一下子变栽倒在地上,倒是险险的躲过去了这一刀,她头上的发髻也松散了下来,一头长发迎风飞舞,脸上的面纱轻轻的飘起来,眸子盈盈水波,满是惊恐的神色。眼前的黑衣人并不是怜香惜玉的样子,四个人围着段寒芜便一齐刺了过来,段寒芜眸子瞬间瞪大,直接闭上了眼睛。

“住手!”甩开顺子返回来的许鸠合见状,发出了一阵暴喝,飞身就提刀冲着自己手下这边飞身过来。

时间已经晚了,四个人的刀挥出去再也收不住,眼看着便要砍在段寒芜身上,一阵光一闪,只听到“噗嗤”几声,便是血液翻飞的声音,灼热的鲜血迸溅了黑衣人一脸。

段寒芜浑身冰冷的颤抖着,预想到的疼痛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温暖,段寒芜睁开眼,便看到纪长情环抱着自己的腰肢站在自己身前,将她完完全全的抱住,不留空隙。入眼的是纪长情含着魅惑笑靥的容颜,弯弯的凤眸闪着璀璨的星光,薄唇也是微微的向上翘着,勾魂夺魄的美。而他原本淡青色的袍子此刻破裂了好几道口子,簌簌的往外留着鲜血,滴在地上绽开成了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公子!”顺子暴怒的大吼了一声,瞬间煞气包围了全身,挥舞着手中的剑顷刻间便将那四个人斩尽杀绝,一剑一个毫不留情。站在原处的许鸠合默然的看着这一切,抿着唇瓣,还是飞身离开,消失的不见踪影。

段寒芜惊恐的瞪着水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唇瓣微微颤了颤。

“寒儿,我说过我会护你一世。”纪长情说完这句话,眸子忽然便闭上,身子摇摇欲坠,随后便是向前一倒,趴在了段寒芜身上。段寒芜身子体力不支,也跟着栽倒在地上,石头子硌得段寒芜后背一阵的发疼,她不管不顾的搂着纪长情,瞬间便是划出几行清泪,“纪长情!纪长情!”

原本藏在一边的珍珠也跑了出来,看到纪长情浑身是血的样子惊呆了,“扑通”一下子便跪在地上,“皇上,皇上!”

顺子也跪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脸上也滑下两行泪,“公子!”

“纪长情,你醒醒,你醒醒啊!”段寒芜发出一阵阵低迷的哭音,颤抖的伸手摸着纪长情的脸颊,有些冰凉,“你不要睡了,你快醒醒,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出来保护我啊?你是最尊贵的人,怎么能出来做这些事呢?纪长情,你快给我醒醒,你是傻子吗?”段寒芜抱着纪长情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一伸手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纱,眸子蓄满了泪花,一颗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娘娘、、、”珍珠也红了眸子,忍不住的伸手拍了拍段寒芜。

段寒芜像是梦呓一般的说道,“珍珠,他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他没有事的对不对?”说着说着她便笑了出来,“你还要护着我一辈子呢,怎么说睡就睡了啊?纪长情,你快给我醒过来!我答应喜欢你,我答应喜欢你,好不好,求求你,你醒过来。”她捧着纪长情带着血的脸,将自己额头抵在他脸上,泪水一颗颗的滑了下来。

顺子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娘娘,让我看看主子,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好好好,你快快看看!”段寒芜听到这话,赶紧站起身子。

顺子点点头,扶起浑身是伤口的纪长情,伸手在他的脉搏处探了探,突然一丝喜色浮上脸,“公子还有救,公子还有救!”说着他二话不说的便扛起纪长情,“快回去,珍珠快去找大夫!快去!”

珍珠闻言,喜不自禁的点点头,“好好,我这便去!”说完这话,便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知道的医馆跑过去,跑了那几步还差点摔倒。

段寒芜依旧是流着泪,抬眼看了看顺子,“你别骗我,他真的还有救吗?”

“恩,娘娘,公子还有救,没伤到经脉!”顺子也是带着几分欢喜,和段寒芜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扛着纪长情跑走了。

段寒芜闻言唇瓣一弯,双手合十,“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没有夺走他!”她扬天说完这句话,便浑身放松了下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悠悠的倒了下去。

段寒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驿站的,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榻上躺着了,她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因为哭了太久,眼睛已经是红肿不堪,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脑子突然闪过一道身影,骤然坐起身子。“纪长情!”说完这句,段寒芜便着急的要下床,左脚传来钻心的疼,一个闪身便狼狈的跌到在地上。

“娘娘!”珍珠端着点心走进来,碰巧看到段寒芜摔在地上,吓得惊呼一声,赶紧丢下手里的点心跑过去,伸手扶起她,“娘娘,怎么样?可是哪里摔疼了?”

段寒芜摇摇头,“我不要紧,纪长情呢?纪长情在哪儿?他怎么样了?珍珠你告诉我纪长情他怎么样了?大夫是不是来了?他醒过来了吗?”段寒芜着急的朝门口看,一连串的问出了好几个问题,闹得珍珠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