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阁?”瑶儿不解。
“不错,我要成立自己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梨花阁。瑶儿,你和子敏是我的左右手,梨花阁的成败就靠你们了!”段沐嫣紧拉着瑶儿的手,恳切道。
“主子放心,瑶儿愿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瑶儿登时跪在段沐嫣面前,表明心迹。
雪,悄然无声的覆盖了苍茫大地,寒风呼啸,卷满长空,冬天的雪夜总让人无尽感伤,段沐嫣静静打开内室的窗棂,任寒风侵袭,任白雪覆于脸上而无动于衷。
母妃,皇兄!你们在哪里?沐嫣好想你们……
泪,合着融化的雪水自段沐嫣面颊滑落,就在段沐嫣心如绞痛之时,一张俊美邪魅的脸赫然出现在段沐嫣面前。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绝世妖娆,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斜飞的流海在寒风中流转着绚烂的莹光,绛紫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是初见相见,段沐嫣必定以为眼前之中是天神下凡。
“怎么?惊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段星逸薄唇抿起,邪魅轻笑,明明是超凡脱俗却让人心生恶寒。
无语,段沐嫣回身,暗自拭去眼角的泪水,再回眸间,段星逸已然坐在桌边。
“我似乎没让太子殿下进来。而且太子殿下这么直闯沐嫣的闺房也似乎于理不合。”段沐嫣敛眸道,眸光冰冷如锥。
“皇姐何必生气呢,星逸只是来安慰皇姐的,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没想到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星逸还以为自从上次太子殿离开后,你与齐王会比翼齐飞呵……”纤长的玉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段星逸剑眉微挑,精锐的眸光越发的璀璨如华。
“你是来挖苦沐嫣的?”段沐嫣冷冷坐于对面,寒眸冰冷如锥。
“何来挖苦,星逸只是不明白,父皇已经给皇姐一条光明大道,皇姐何以要坚持回到萧王府,如今落得如此后果,皇姐可有后悔?”段星逸眸光掩饰不住的真情,他来的没有目的,只是想来看看段沐嫣,上次见面之后,他也曾来过萧王府,却每每不肯露面,除了让上官无烨为她奉上百花丸之外,几乎没在段沐嫣面前出现一次,隐忍了那么久,他终究没有忍住。
“后悔?沐嫣可没忘记当日是谁硬逼着沐嫣与齐王大婚,现在才问后悔否,会不会太迟了……”段沐嫣不以为然。
“当日父皇圣旨,星逸没的选择。”段星逸眸光黯淡,彼时若知道情根深种,或许就不会现在的担忧。
“所以父皇指给沐嫣的,从来不是什么光明大道,与其按部就班,不如自己趟出一条明镜之路,就算崎岖坎坷,也是沐嫣自己的选择。”段沐嫣字字珠玑,让段星逸无言以对。
“难道你真的默许萧谨枫纳苏锦绣为妾?且不说恩爱与否,你颜面何存?”段星逸剑眉紧州,急促开口。
“且不说颜面何存,旦求恩爱百年,如果我大度些,或许我与萧谨枫之前的隔阂会烟消云散,一念成仁,这对我们三人都好!”清澈的眸光平静无波,段沐嫣悠然起身,缓步走到窗前,风雪再次侵袭,她心底的冷却更胜冰雪。
“如果你不想做这个坏人,我可以帮你,苏锦绣勾引王爷,其罪当诛!”段星逸不想段沐嫣如此难堪,更不想她与萧谨枫冰释前嫌。
“太子殿下,你似乎管的太多了,沐嫣记得曾与太子殿下说过,从今以后,沐嫣的事与太子殿下无关!”段沐嫣倏的转身,冰冷的眸子正对上段星逸眼中的深情,这一刻,段沐嫣心中暗震,那种眼神她不是第一次见,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其间的情愫。
“咳咳……既然皇姐嫌星逸多事,那星逸不管就是。”在看到段沐嫣眼中质疑的那一刻,段星逸猛然收回视线,他不可以让段沐嫣看出破绽,今非昔比,他不确定段沐嫣在知道自己心意会是怎样的反应,大事未成,他断然不会冒险。
“如果我没猜错,上官无烨的百花丸是你让送过来的吧?为什么?好像段梓桐才是你的亲皇姐呵?”如水的眸子紧盯着段星逸的瞳孔,段沐嫣要看清段星逸神色的变化,哪怕细微到极致,她也一定要看出来,如果段星逸对她有情,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姐想说什么?是嫌星逸的关心多余?还是觉得星逸别有用心?”段星逸一改刚刚的肃然,薄唇邪魅勾起。
“这只有太子殿下自己明白。”段沐嫣冷声回应,心底暗自警觉,别有用心?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罢,既然皇姐觉得星逸多事,那星逸走便是,至于齐王的风流韵事么……既然皇姐都这么欣欣然,那星逸就劝父皇消消气了,免得好心办坏事呵……”段星逸剑眉微挑,倏的闪身,在段沐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然消失不见。
风雪渐急,偌大的雪花如扯破的棉絮般纷飞飘扬,看着段星逸离去的背影,段沐嫣的眸光愈渐冰冷。
皇宫储凤阁。
苏锦绣战兢的立在一侧,眸光下垂,丝毫不敢抬眼去看面前的段梓桐。
“锦绣,你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若不是本宫请你,怕是得有段日子看不到锦绣你了呢……”段梓桐玉手轻撩,以茶盖拨掉浮在水上的茶梗。
“奴婢不也,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苏锦绣闻声登时跪在地上,面色骤白,身子抖如筛糠。
“你怕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本宫的事?说吧?可别等到本宫问呵……”段梓桐幽眸微抬,声音冰冷无温。
“锦绣……锦绣不知道公主所指何事……”苏锦绣下意识垂眸,暗自狠噎了下喉咙。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禀报之时,忽然‘啪’的一声,段梓桐狠摔掉自己手中的茶杯,任由碎片溅洒一地。
“公主饶命……”苏锦绣登时一震,继而磕头求饶。
“饶命,一条不忠的狗养来何用?!苏锦绣,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公主不知道,既然你不肯说,晴兰!”段梓桐厉声喝斥,阴眸如覆冰霜。
就在晴兰自门外而入时,苏锦绣张皇失措,登时开口道。
“公主!其实锦绣可以和齐王在一起,都是段沐嫣的主意,她答应奴婢帮奴婢坐上正妃的位置,条件就是帮她与平王传信,公主,段沐嫣要与平王私奔啊……”苏锦绣别无选择,至少现在,她只是卑微的奴婢,就算段梓桐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人追究。
无语,段梓桐微抬眸看向晴兰,晴兰自是心领神会,慢慢退出房门。
“早说不就好了,起来吧……”段梓桐声音渐柔,摇曳着走到苏锦绣面前,心,却似被人狠揪了一下,那种纠结的痛是在提醒她,只看着萧玉轩是不够的,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奴婢……不敢……”苏锦绣畏缩的跪在那里,心底不由悔恨,如果当初不招惹这只猛虎,今天也不用受制于人。
“本宫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其实本宫怎么舍得处置你呢,不久的将来,你便是齐王的妾氏,身体虽不及段沐嫣,但也尊贵无比呵……”段梓桐玉手轻覆,将苏锦绣拉起。
“公主也觉得……锦绣没有做正妃的可能?”苏锦绣试探性开口,眸光锁住段梓桐。
段梓桐面不改色,心底却嗤之以鼻,野鸡也想当凤凰,这个苏锦绣还真是异想天开呵。
“当然有,大莫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正室死了,那侧室便会在一年后自动转为正室,也就是说,我那位三皇姐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成为齐王正妃!”段梓桐拉着苏锦绣坐到桌边,柔声开口。
“这与奴婢何干?”苏锦绣明知故问。
“依此类推,如果……那你就是齐王正妃了!”段梓桐虽不言明,但言下之意已然再明了不过。
“可这件事谈何容易,当日段沐嫣在天牢之时尚且不可动她分毫,如今……”苏锦绣依旧试探。
“你是在怪本宫没有信手承诺?”段梓桐声音渐冷。
“奴婢不敢……”苏锦绣惶恐道。
“当日本宫的确派人到天牢,只是段沐嫣命大而已,而怪本宫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但这次不一样,由你亲自动手,相信段沐嫣就算有九条命,也不会逃出生天!”段梓桐狠戾开口,却见苏锦绣登时跪倒在地。
“公主是想让奴婢杀了段沐嫣?这万万使不得……”苏锦绣也想段沐嫣死,更想置身事外,不用多长时间,她就会成为齐王妾氏,她不可以自毁前程。
“为什么?”段梓桐岂不明白苏锦绣的心思。
“因为……因为整个萧王府都知道奴婢与段沐嫣水火不容,如果段沐嫣在萧王府内有个三长两短,那奴婢如何也托不了干系……”苏锦绣惊恐道、。
“呵,你以为本宫是想弃你这个车?怎么在你眼里,本宫就这么无情吗?”段梓桐不禁叹息。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苏锦绣狐疑看向段梓桐。
“其实想让段沐嫣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让她自尽而亡!”段梓桐樱唇启笑,诡异非常.。
“恕锦绣愚昧,不明白公主话中含义……”
“你大婚之日,就是段沐嫣丧命之时,先失母妃,再失皇兄,心爱之人又另娶他人,而且还是正妃的奴婢,段沐嫣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一时想不开自尽也是人之常情呵。”段梓桐淡声解释,将一切都说的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