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墨决定,静侯佳音。果然,再过三日,皇上竟在未曾知会他便颁下一道圣旨,为他与素儿赐婚!
薛景墨接到圣旨后,立刻骑上快马,飞奔到了摄王府。
当他疾步走进素儿所住厢房时,素儿扑进他的怀中,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是父王,是父王向皇上请旨的!”素儿幸福得泣不成声。
薛景墨紧紧拥住了素儿,说不出一句话。
尽管,他猜想轩辕澈见了他仍会冷言冷语,但他还是决定去见轩辕澈,当面感谢他送给自己的两件大礼!
薛景墨确实没有猜错,当他在蕴墨轩见到轩辕澈时,轩辕澈果然是对他冷着一张脸。
未及薛景墨出言道谢,轩辕澈已冷声说道:“日后你见了本王,可知要尊称一声‘岳父’?”
为了素儿,称他一声“岳父”又如何?薛景墨微微一笑,道:“是,岳父大人!景墨感激岳父大人对我与素儿的成全!”
此一刻,轩辕澈竟暗中心花怒放!原来,让薛景墨尊称自己“岳父大人”,感觉果然极佳!
“你须牢记,若哪一日你负了素儿,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你!”轩辕澈继续板着脸说道。
薛景墨仍是淡淡浅笑:“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景墨对素儿呵护都来不及,又如何舍得负她?”
闻言,轩辕澈终是暗叹一口气,决定不再与他计较。自己的爱女终是要落入他的手中,他又怎敢真的惹恼他?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轩辕澈暗暗慨叹。
东昊贞元二十九年,腊月初十。摄政王府摆开隆重寿宴,如往年般,同时庆贺摄政王以及楚王轩辕恒、二郡主轩辕素儿的生辰。这一日,摄政王府自是如同往年般热闹。
而今年,盛大的寿宴之后,摄政王府内还多了一件隆重之事,为二郡主轩辕素儿举行及笄礼。
素儿跪于地上,由皇室女宾将其披散的青丝,梳成了秀美的发髻,插上了一支发簪。而这支发簪,正是薛景墨一年多前在吴郡为她买下的那支紫色发簪!
梳起端秀发髻,穿着紫色深衣的轩辕素儿,雍容大度,艳美无双,看得在场的皇家宾客们移不开眼,喜得卫兰心忍不住偷偷抹泪!
腊月十三,京师洛都又迎来一件让民众奔走相告的大喜事。皇上赐婚,忠命侯薛景墨迎娶摄政王府二郡主轩辕素儿。迎亲的队伍走遍了全洛都的城中大道,向民众宣告着摄政王府与薛侯府的喜庆!
热闹与繁复的大婚之礼过后,薛景墨送完宾客,走向洞房时已是深夜。
轻轻推开新房门,身穿大红喜服的薛景墨,望着同样身穿大红喜服,披着红盖头坐于婚床上的素儿,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他以为,自己将孤独一生!哪曾想到,他竟也有这洞房花烛夜?
曾经,他宠她溺她,把她当作女儿般对待!哪曾想到,她如今竟成了他的新娘子,成了他的良人,将陪他走过漫漫人生?
曾经,他对她决绝无情,只为怕误她一生!哪曾想到,他终是放不下她,也终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竟决定恣意随性,只为与她携手相依?
薛景墨抬步走到婚床前,在素儿身边坐下来,用喜秤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素儿缓缓抬起了头,睁着如水的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尽管自她小时便见惯她的美貌,薛景墨此刻还是看痴了!
大喜烛火映照之下,大红喜服衬托之下,她的娇颜更是如梦似幻,美让人透不过气来!
望着薛景墨痴痴的眼神,素儿不觉羞涩一笑。薛景墨瞬间回过神来,不禁也自嘲地一笑。他端起案桌上的两盏交杯酒,递了一盏到素儿手中,轻声道:“我们来喝交杯酒,可好?”
素儿含笑轻轻点头,接过酒杯,与薛景墨交杯饮下。心中激荡情动,她竟不觉又流下泪来!
将两人的酒杯放于案上,薛景墨轻轻揽过素儿,用手指轻轻抹着她俏脸上的泪水,轻笑说道:“小丫头,怎么又哭了,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素儿轻轻一眨双眸,两行泪水又流了下来:“景墨,我以为我又是在做梦!我的心苦了一年有半,却只有这十来日的甘甜,所以,我的心底还是苦的!我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有时我不敢睡着,只怕一觉来,梦便要醒了!”
“为何净说傻话?”薛景墨心疼地将素儿拥紧在胸前,“从今以后,有我在你身旁,你再也不用品尝苦滋味!有苦的,全部由我来尝,甜的,全部给你,就像你小时候一般,好不好?”
听着薛景墨有意哄她的话,素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头轻轻靠在薛景墨胸前,她轻轻应道:“嗯!”
“以后,你什么都要让着我,什么都要听我的,就像小时候一般!”她伏在他怀中,继续无理地要求道。
“好!”薛景墨笑着应道。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不是对他惟命是从呢?
薛景墨搂着素儿,望着静静燃烧的大喜花烛,心中幸福溢满。良久,他松开怀中的素儿,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嗯!”素儿低头轻应,花烛下的脸颊却瞬间变得更红了。
冬夜寒冷,两人褪去了身上的大红喜服,便穿着便衣迅速钻进了大红鸳鸯锦被之中。
“夜间好冷!”薛景墨说着,半立起身子,在素儿额头上轻吻一下,“素儿今日定是累坏了,早些安歇,明日新娘子可要早起!”
说完,他便躺了下来,闭目入睡。
已躺在枕上的素儿惊诧万分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今夜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他为何竟不顾她,便独自入睡了?
“景墨!”过了许久,耳听他呼吸逐渐平稳就要睡着,素儿终是忍不住轻声唤道。
薛景墨静静躺着,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素儿突然悲从中来!为何,这是为何?
成亲之前,母妃和王府内的教习婢女都专门细细教导了她侍奉夫君之法。可是,新婚之夜,她的夫君为何却早早地独自入睡呢?
难道,他根本就不喜欢她?难道,他娶他就真是只是怕她死去,而不是因为真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