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陌的愿望,1:慢慢淡忘,从此不再爱风离,希望他一切安好,两不相欠。2:希望天堂里的孩子能够重新找到更好的爸爸妈妈。3,但愿从此再不纠缠。
两张牌在两个方向,如此的近,却又如此的远。
一夜旖旎后,醒来的第二天,乔以陌觉得恍然已有半世纪之久。
她轻叹了一口气。
身后,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从后面将她紧紧环住,耳边是慵懒暗哑的嗓音:“醒的的这么早,是不是没有喂饱你啊?”
顾风离将头埋在她的肩胛处,溢出的华丽优雅的语调中夹杂着些许暧昧和沙哑。
乔以陌稍微移动了下肩膀,很不适应他的温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累极了,也睡不着。”
环着她腰的手指动了动,顾风离抬起一只手,从后挑起她的下巴面向他,沉沉笑道:“要不要再来?我保证让你睡好!”
他的眸子清澈而深幽,含着万千种情绪。仿佛能让人一眼看透,却又令人坚信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虚无的假象。
乔以陌微闭了闭眼,忍住心中几乎按捺不了的某种情绪,笑起来时已经是平静娇羞:“别闹了,我真的累了——”
话没说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下一秒,唇被炽热的吻堵截。
顾风离吻得很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
他霸道的舌尖肆意的撬开她的牙齿,如此强悍。
三天的旅行。
每一晚都是缠绵到极致。
终于回到云海,也迎来了他们的婚礼。
顾风离带她去试了婚纱,请了司仪。
顾家的亲戚都到了,足足有几十口子,包括顾风离的姐姐们,大哥大嫂,还有车明剑。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宽阔的绿色草坪上,让在场的人心情荡漾。
顾风离更是容光焕发。
当打扮一新的新郎顾风离和新娘乔以陌在音乐和祝福声中缓缓走出,当走到漫长的红地毯的顶头时,司仪说了一番致辞后,乔以陌拿出一张纸,A4打印纸,递给了司仪,请他念一下。
司仪接过去,看了一眼,却是错愕一愣。“新娘,你是不是搞错了?”
乔以陌望着他,轻声说:“念吧,你没有搞错!”
顾风离心底蓦地一惊,转头问乔以陌,“陌陌,什么?”
“我的自白书!”乔以陌淡淡地回答。
顾风离扑哧乐了:“是对我的表白吗?”
“可以这么说吧,我的心声!”乔以陌道。
司仪很是尴尬,“新娘,这个我不能代念!”
乔以陌却是伸手,拿过话筒,“我自己来吧!”
下面一片哗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风离也不知道。
乔以陌拿过话筒,没说话,先是转身,朝着大家鞠躬,九十度的鞠躬,然后十分歉意地开口道:“各位长辈,哥哥姐姐,顾家的所有亲戚们,我是乔以陌。我想你们看到我今天的样子,应该会很震惊,因为我是如此的像车希言。我很抱歉,请你们来看这样一场闹剧,我也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你们我的苦衷,但我别无选择,如果对你们造成了伤害,我深表歉意。”
所有人都错愕了。
顾风离的脸色瞬间一变,沉声道:“陌陌!”
乔以陌不听他的,而是对着话筒用洪亮地声音说道:“我,乔以陌,这一生,宁死不会嫁给顾风离这个骗子!我,不是车希言的替身,死,都不会做车希言的替身。”
说完,她转向顾风离,以一种悲天悯人地眼神望着震惊到脸色惨白的顾风离,她说:“顾风离,你逼我到今天如此极端的做这样的决定!我不怕你的报复,随便你吧。顾伯父,顾伯母,对不起了!伤害了你们,非我所愿。”
说完,乔以陌再度朝着顾爸爸和顾妈妈鞠了躬,眼底都是星光,眨了眨,她把眼泪眼回去,又朝着自己的爸妈开口道:“爸,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顾风离是把我当成了车希言的替身,这样的男人,我不能嫁!对不起你们了!”
说完,她就把话筒递给了司仪,然后走到乔爸,乔妈身边,拉着他们,朝外走去。
“站住!”顾风离突然怒吼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是的,乔以陌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汹涌的怒气,而此时他正在将这种情绪带着来到她面前。
乔以陌不是没见识过顾风离的怒火,她觉得恐怖,明明前一刻还是那么舒缓温存,下一秒就变成这样!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心思诡变,自私鬼一个!
“陌陌!”车明剑也走了过来,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顾爸爸和顾妈妈也一脸阴沉,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顾风离一把扯住乔以陌的手腕。
乔爸爸和乔妈妈还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风离,如果是恼羞成怒的话,我随你发火!”她转过脸来,视线对上他的,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觉得丢人,可以打我几个耳光,出完气,咱们一笔勾销!”
顾风离望着她,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不真切,他的声音懒懒的,冷冷的,却又如魔魅般的甜腻低吟,“陌陌,我没有拿你当替身。”
“你觉得我这张脸,你们在坐的所有人,看到我时候的惊愕,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话音一落,她似自嘲的轻笑了声,“顾风离,你又什么时候真正意识到自己给别人的伤害有多深呢?感谢你,在我爱你义无反顾的时候,给了我恨不得杀了你的理由。”
***
时至今日,顾风离终于明白乔以陌为什么要最后的旅行,原来,她要做的是了断。
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他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幕震到了,这是他这一生最难堪的一种情形,他承认,他很受打击。陌陌给他的这一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他很生气,很心痛,也很震惊,甚至知道这一下子,在亲朋好友面前无法收场。
乔以陌站在那里,眼睛赤红地望着顾风离。“顾风离,到今天,你我真的是要风道扬镳了,我再爱,都不会要你了。求求你,别再伤害我了。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多少女人都愿意照顾你的孩子,没有必要强求一个不愿意的。”
顾风离也赤红着眼睛看着乔以陌,他只是还是那句话:“陌陌,我没有把你当替身!”
“那么一开始呢?”她反问。
他怔忪了一下。
她立刻明白。“你是不是也无法说清楚到底是与不是呢?如今,再说这些有意义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爸爸傻了,转头看乔以陌。“陌陌,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弄啥呢?你们是在举行婚礼啊,怎么能胡来?大家都在这里,你这不是让两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吗?”
乔爸爸和乔妈妈也穿戴一新,今天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包括乔以陌的哥哥嫂嫂还有侄儿,到此刻,一下子都有点接受不了。
“陌陌啊,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乔妈妈也不知道所以。
“对不起!”乔以陌对大家感到愧疚,她不得不说出理由,不想乔爸爸乔妈妈再难受:“我,跟顾风离的前妻长得很像,所以,宝宝会认错妈妈,他会如此强迫的非我不娶,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长得像希言,车希言,他的妻子!”
乔爸爸和乔妈妈一下子错愕。
顾家的亲戚也都安静地不知道说什么,所有人看到乔以陌,在听到她的话,都是沉默不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同情地看向顾风离,又摇头又叹息。虽然责怪乔以陌,可是看着这样的脸,大家还是觉得,乔以陌说的理由是对的。
乔妈妈看看顾风离,再看看乔以陌,都是赤红着眼睛,都是有情有意的主儿,她对乔以陌说:“陌陌,去世了的人,跟她计较没有意思。过日子不是一天的事,时间长了,这些东西都不是问题了!”
“妈妈,我才二十三岁,我没有勇气过这一生,难道您想看我被逼疯吗?对不起……”她道完歉,就不说话了,想要走,却被人拦着。
乔妈妈赶紧又说:“风离啊,你到底有没有把陌陌当替身啊?”
顾风离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事到如今,再解释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而他的不解释,在所有人眼底,都成了另外的含义。他不解释,却挡住乔以陌的去路,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顾爸爸刚病了,这下一上头,站都站不起来。
“老顾,你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给我挺住!”顾妈妈拍了拍顾爸爸的手,然后站起来,走了过来。
顾妈妈并没有太多的尴尬,或许真的如她自己所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她走到了乔以陌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却是用全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孩子啊,你没有错,不必自责,是我跟你伯父教子无方,酿成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能理解你的行为。婚姻不是儿戏,强扭的瓜不甜。换位思考,我也一样做不到大度接受,所以,我们不会怪你。顾家的亲戚也不会,你已经很照顾我们了,都没有让我们请朋友,我到今天算是明白了,是小四逼着你做了太多事,相信以后不会了!孩子,以后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吧!”
说完,顾妈妈扯了扯唇,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慈祥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