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还真是一副大家长的作风。”裴启宸十分不耐的开口质问老爷子:“你养了她吗?养了她也不至于这么说人吧?何况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养灵波吧?她是我的人,你闭上你的嘴,她,只能我来说,你们谁都别想!”
程光强突然站了起来,一阵更加放肆的笑声在客厅里响起,“哈哈哈,够霸气!我喜欢!”
“你喜欢又能怎样?我又不屑被你喜欢!”
“跟我来!”程光强转身上楼。
裴启宸皱眉,神色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错愕,话没说完,就上楼去了,这是什么毛病?“有毛病啊?”
程灵波也噌得站了起来,沉声对着老爷子的背影喊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裴启宸却对着灵波摇头。“丫头别紧张,哥哥我跟着上去看看,有什么玄机!乖乖地等在这里!”
“可是——”
“听话!”走到他身边,裴启宸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蛋,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很快下来!也许他有话想说,而不想被你知道!”
程光强站在楼梯上,回转身看了他们一眼,亲密的姿态让他眼底微微的闪过一抹笑意,再转身,沉声道:“快点跟上来,陈平,你也来!”
裴启宸快速的亲了下灵波,大步上楼。
那是去了二楼书房,老爷子进了书房,陈平挡在门口,“裴先生,我要搜身!请您把手机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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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裴启宸皱着眉头,手臂倏地挡开陈平:“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啊!”
陈平脸一抽,唇角杻动的浮动更大了。“裴先生你还没有长得国色生香,让我忘记你不是男人的事实!”
“哟呵!陈管家这玩笑开得真是更上一层楼啊,怪不得老爷子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是这么的风趣幽默啊!我说你怎么在程家这么吃香,甚至比若清姑姑还得老爷子欢心,原来如此啊!原来你有法宝,陪在这么无趣的老爷子身边,你尽力卖笑卖身的,真不容易!”一番话说的陈平和程光强都是嘴角杻动。
陈平漠然地看着他:“裴先生,难道你不想知道首长找你做什么?”
“难道你们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你们的私生活我很感兴趣,不如明个儿找记者,开一场记者发布会,来宣告一下红墙内的糜烂生活,如何?”
“想知道秘密就按照吩咐做吧!耽误时间斗嘴,有意思吗?”里面,老爷子沉声威严地开口道。
“搜身干嘛?”裴启宸挑眉看进去。
“自然有我的道理!”老爷子沉声说道。
“好,信你一次,反正你也蹦不出去,谁怕谁啊!不过我警告你,别乱摸,我讨厌性骚扰!”
真是十分无奈,陈平绷着脸搜了裴启宸的身,车钥匙,钱包,他随身携带的一套手术刀,手机都搜出来,身上的兜里什么都没了,才终于道:“裴先生,这些懂我先帮您保管,等下还给您!”
“你以为我要杀他啊?杀他可不用刀子,拳脚就完全解决了!”裴启宸十分不理解他们这是要干嘛,整的神秘兮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诡异。
“您请进吧!”陈平只是对他笑笑,显然愿意多说,然后,他就用一个小筐子放下这些东西,抱着,立在门口等候,俨然是一个守门的忠诚卫士。
裴启宸皱皱眉,还是走了进去。
书房很大,很宽敞,窗户严丝合缝,门在外面被陈平关上,似乎还落了锁,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面容严峻,神色深沉。
一进门裴启宸就不客气的质问道:“把我叫进来干嘛?还躲着灵波,故弄玄虚!”
程光强冷冷一笑,“年轻人,我的孙女可不是那么容易娶到手的!”
说着,一把手枪已经放在了桌上!
裴启宸神色里再度快速的闪过一丝错愕。“干嘛?动枪?”
程光强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时,那张布满沧桑的老脸格外的严肃和暗沉,他说道:“赏一颗子弹也不是不可能,小伙子,做人不能太狂傲!你爷爷没有教过你吗?”
裴启宸眸子一眯,轻轻地蹙眉,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逝,继而打眼瞧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小手枪。“91式啊?你这枪型号已经有点老了吧,想干掉我,你得换一把,我拒绝死在这把枪上,太跌份了!”
程光强微微一愕,很快恢复平静的神色。“年轻人,够胆识!这把枪,干掉你,一点都不跌份。你知道91式?”
裴启宸耸耸肩,十分不屑地开口:“这破玩意儿谁不知道啊?91式,7.62毫米4管匕首枪,是我国上世纪90年代研制的供侦察兵和特警使用的特种自卫武器,它既是匕首又是手枪,可发射64式7.62毫米手枪弹。不过这枪我觉着还没手术刀好用!你给我换个92式的,你不是干过首长?92式9毫米手枪才是新一代的军用手枪,性能比你这先进,结构新颖,可靠性高,操作方便,造型美观,用了新材料、新工艺、新结构。你没92式的,不会是人家嫌弃你离退休了,不鸟你吧?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打入冷宫了吧?这辈子都不会再临幸你了吧?”
程光强嘴角一抽,真是狂妄至极的臭小子。
再然后,他的目光倏地愣了下去,那目光冷得像是十八层地狱的寒冰,隔着书桌,都似乎要把人冻僵。
“怎么?枪我都不怕,还怕你的眼神?”裴启宸才不管程光强的眼神,眼神就算是阎罗又怎样?
程光强突然笑了起来,“胆识真的过人,只是你确定你真的够胆识吗?”
“嗯哼!”裴启宸嘴角微勾,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没说我胆子很大,只是在保护灵波方面恰好够而已!”
“为什么是灵波?”程光强皱起眉头,看着裴启宸。
“什么为什么?就是她了,难道你当初跟灵波的奶奶看对眼也有十万个为什么吗?”
程光强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怕我真的对付你吗?程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事实上我已经到手了不是吗?灵波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冷冷一笑,裴启宸目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程光强,“我可不信程乐不介意灵波做过我的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介意不介意都没机会儿当灵波的男人。你如果非要那么逼灵波,我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你想怎样?”程光强挑眉,眼神十分玩味。
裴启宸眨眨眼,也笑了笑,声音不疾不徐:“我学了五年解剖,还没给活人解剖过,想试试给活人解剖什么感觉,恰好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儿,不试试岂不是可惜了!”
“你还真是会激怒我!”程光强声音低了下去。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不是您教的吗?”
“看来你还真是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自然敢来,就不曾有怕你之心,如果老爷子不怕,咱们自然可以一试。”
“看来你是真的都算计好了,不过你来了我的书房,觉得还能全身而退吗?不过我倒是真的佩服起你的胆量了!”
“是吗?那我还真要试试能不能走出去了!老爷子,你不会以为你和外面这个忠心的管家就真的能挡住我吧?”裴启宸此刻是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神色,淡淡的笑着,眼神犀利而慵懒,透着凌厉的眼神扫向程光强,唇边一抹诡异的笑,突然又开口:“不过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程光强挑眉。
“你是怎么让外面那个管家这么忠心的?我可不信有人可以如此的忠心!”
“信仰!”
“是吗?信仰?”裴启宸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嘿嘿一笑。“信仰这东西很抽象,我怎么看着不是呢?我看你们两个有着非比寻常的奸情还差不多,老爷子你不会是老当益壮男女通吃吧?”
“你这个孩子这张嘴真是欠!拿两个老人家开玩笑,你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好心理素质!”程光强被这句话说得一双沉静的眸子一瞬间就愤怒的可以喷发出火光来,“不过真是让你失望了,对于你们这群没有信仰的年轻人来说,还真不能理解‘忠诚’这二个字的含义!那是忠诚,不是浅显的忠心二字!”
“少倚老卖老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我来可不是跟你探讨忠诚忠心的含义的,我看你们就是有奸情,还不让人说了,那奸情更是极有可能了!”冷冷的丢话过来,裴启宸此时注视着老爷子,他的神色已经很快就平和了下来,那眼底深处在提到忠诚二字的时候突然就溢出一抹浓重之色。
“或许我这么说你们年轻人不太准确,你表现的对你和灵波的爱情还算忠诚!”
裴启宸微微一刹,“像您这种冥顽不灵的老家伙是不会理解我们年轻人的心思的,老了就是老了,再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就是倚老卖老了!”
“那就试试这颗子弹的速度吧!”程光强突然握起手枪上膛对准了裴启宸。
裴启宸仍是笑着,纹丝不动,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身子纹丝未动,半点没有逃开的迹象,身子眉毛都没眨一下。“我赌你不敢开枪!”
“那是你太自傲了!”老爷子冷哼一声。
“你可想好了!”裴启宸也很平静,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两人就那么僵持着,冷冽的气息瞬时充斥着整个书房,连呼吸都仿佛含着冰块。周遭一片死寂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