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呼啦啦围上来,把虎风拖翻在地。虎风以为张晓卉给他开玩笑,满不在乎。保镖们褪下他的裤子,那一堆累累垂垂的家伙就暴露在了大家眼前。张晓卉仔细看了看,说虎风啊,难怪你说会让我很舒服,原来你的本钱这么大啊!煮熟了,切巴切巴刚好能装一盘呢!然后站起来,脸一沉,下巴一摆,说,割了!

虎风这才知道张晓卉是来真的,双手死命的护住自己的家伙,杀猪般地叫。他刚挨过打的手下一听说有人要阉割自己的老大,都转过身来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样子。

保镖们力大无穷,捉住了虎风的胳膊,又有人上来死死按住了他的两条粗壮的短腿。一个保镖握住他驴似的家伙,摆弄着,说谁那里有快刀?

立即有人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说我这刀快,保证三刀之内能把他那家伙锯下来。保镖说,那也算是快刀了,我们不能让人家太疼不是。

保镖说着,把匕首咬在嘴里,双手捋了捋虎风的家伙,找好下刀的地方。虎风眼见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个死太监了,再也装不起好汉了,精神一下子崩溃了,老牛似的哞哞的大哭起来。说张总,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呜呜呜呜……

张晓卉忍住笑,对保镖说,放了他。虎风裤子也顾不上提,跪在张晓卉面前,磕头如捣蒜,说我该死,该死!又用手啪啪地打自己的脸。

虎风也不敢抬头看张晓卉,闭着眼睛自己打了自己一阵,一睁眼,发现张晓卉和她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只有自己的一帮倒霉蛋在看他的笑话。看他这屁滚尿流的熊样,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忍俊不禁。虎风可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丢脸,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吆喝已经站起身的手下说,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都给我跪好!

虎风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咬牙切齿地说,弟兄们,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失败,之所以受此奇耻大辱,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叛徒,出了汉奸,出了骗子。你们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我虎风做人做事的原则,那就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我对待这些败类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跪着的白皮和一撮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特别是一撮毛,大热的天,牙齿竟然对不住,咯咯嗒嗒地响。虎风一声令下,把白皮和一撮毛这两个混蛋给我绑起来!他那些残忍的手下刚才挨了痛揍,这会都把怨气撒到了白皮和一撮毛头上,大家一拥而上,把他俩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捆了双手。

白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表哥,看在我妈是你姑姑的份上,你饶了我吧。虎风哈哈一笑,说,我当然会看在你妈的份上的,肯定会给你留个全尸。白皮还想说什么,一根绳子已经套在了他脖子上。两个家伙各执绳子的一头,嗨地一用劲,白皮的眼珠都快被勒出来了。他的身子在几双紧紧按住他的大手下剧烈地蠕着,渐渐没了声息。就这样,一个误入歧途的读书人,惨死在了夜幕里的沙滩上,死不瞑目。

一撮毛眼见得虎风杀了自己的表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发疯般地大叫一声,挣脱了抓住自己的手,起身就跑。没跑出两步,就被抓了回来。虎风亲自搬起一块大石头,把他的双腿残忍地砸断了,用脚踩着他的断腿,说一撮毛!你说,我虎风对你咋样?

一撮毛疼得脸上的汗水下雨似的,喘息着说二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虎风哼了一声,说,知道你还打电话把我骗到这里?一撮毛辩解道,是他们逼我的,二哥,我也不想骗你啊。一撮毛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虎风站起身来,拍拍手,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那就让你彻底解脱吧。说着,朝抓住一撮毛的几个人扬了扬下巴。于是又有一根绳子套在了一撮毛满是汗水的脖子里。他嗓子眼里呼噜了几声,双腿蹬了几蹬,一会舌头就伸了出来,再也缩不回去了。

虎风指挥着手下在河道里挖了个大坑,把白皮和一撮毛拖进去埋了,连夜开车赶回了金寨矿山。

第二天,虎氏兄弟就乖乖地从矿山撤了出来。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虎风从一家饭店出来,发生了车祸,乘坐的奔驰被一辆逆行的泥头车压成了铁饼,虎风也变成了照片。

两个月后,万川刮起了声势浩大的打黑除恶风暴。市公安局局长刘善武亲自挂帅指挥,矛头对准了盘踞万川多年的虎氏家族黑恶势力。做了多年的村支书的虎威首先被抓,虎雷、虎雨闻风潜逃,结果一个在新疆,一个在海南被抓获。虎氏家族彻底覆灭了。市民拍手称快,敲锣打鼓放鞭炮,感谢政府为民除害。万川的打黑除恶活动受到了省公安厅的嘉奖,刘善武被省公安厅授予“打黑英雄”称号,其不畏强势,敢于向黑恶势力挑战的光荣事迹在电台上做了好几期专题。

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咪咪”挺着一双大咪咪,采访了刘善武。眼波流动地说刘局长,这次市公安局打掉虎氏黑恶势力,是不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刘善武朝她白胖的胸上扫了一眼,说是啊,很大,很大。

国庆前夕,万川市隆重召开了打黑除恶表彰大会。省委副书记高万山,省公安厅副厅长郝剑刚亲临万川,出席会议并做了重要讲话。会上,高书记亲手把“打黑英雄”的奖牌交到了刘善武手上,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勉励的话。刘善武在大会上表态发言时说了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扫黄打黑,除恶务尽!

晚上,张晓卉在和平国际大酒店为刘善武设了庆功宴。万川市的“打黑英雄”和万川市最大的黑社会大姐大坐到了一起,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唐小梅做了个恶梦。梦中,她一个人在阒无人迹的荒郊野外走着,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天阴沉的很,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一阵阴风吹过,风中似乎有呜咽之声传来,她心慌地加快了脚步。

这时,听得后面人喧马嘶。转眼望去,就见后方的大路上,马蹄得得,尘头荡起老高。尘土过后,出现了三国电视里的经常看到的画面:一面“虎”字大旗迎风招展,几个铁衣铁甲,手持刀枪,腰悬弓箭的古代人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面目狰狞。他们后面,紧跟着几十个青衣士兵,挎着朴刀,胸前都有一个大大的“卒”字。这些士兵簇拥着一辆囚车,嘴里吆吆喝喝的,伴随着依依呀呀的车轮声,一路小跑。

唐小梅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四周看了看,也不见有那些留着大胡子穿着满是口袋的马甲的胖子导演,也不见有摄像机。心想难道自己是看穿越文看多了,自己也穿越了?不小心穿越到了三国,正遇到了这一护送囚车的场景?

按照穿越文的模式,在现实生活中异常苦闷的女主是要穿越到古代,遇到外出打猎的皇帝或者皇太子,进入皇宫卷入惊心动魄的妃子大战、王位斗争的。可唐小梅现在遇到的,却是一队杀气腾腾士兵和一个囚犯,这穿越的就有点离谱了。

看这些人面相凶恶,唐小梅有点害怕,想躲起来。但四周光秃秃的,既无树木也无房屋,根本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站在路旁,心说我可是良家妇女,你们千万别抓我啊。战战兢兢地待那队人马走近,走过,才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

原来这些人虽然面目可憎,但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似的,依次从她面前经过,目不斜视。唐小梅说声奇怪,难道他们看不到现代人?正暗自庆幸,猛然发现已经走过去的囚车里,有个人正用求救的目光盯着自己。

唐小梅吃了一惊,仔细去看,发现那辆槛车里,囚禁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王梓明!唐小梅惊骇之极,大叫了一声梓明!你怎么会在这里?囚车里的王梓明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她。唐小梅顾不得许多,大叫着等等,撒腿朝囚车追去。哪料那队人马忽然奔跑起来,越跑越远,转眼就消失在了天地相接的地方。唐小梅绝望地停下脚步,哭了。这时头顶的乌云压了下来,“卡擦”一声,一道闪电从高空劈下来,把唐小梅惊醒了。

唐小梅带着泪痕从梦中醒来,心惊肉跳,再也睡不着了。看看表,凌晨二点多。窗外正下着狂风暴雨,雷电交加。薄薄的木门被风刮的吱扭扭乱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推门,急着进来似的。狂风挟着豆大的雨滴,从敞开着的窗户砸进来,白色的窗帘被刮得飞舞起来,呼啦啦响。唐小梅跳起来去关窗户,正好一个闪电照亮了窗外的那棵大槐树。槐树粗大的树干在电光里忽然狰狞起来,吓得唐小梅惊叫一声,砰地关紧了窗户,拉上窗帘,坐在床上,心兀自狂跳个不停。

唐小梅胆子并不大,最害怕这样电闪雷鸣的天气。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钻进王梓明宽阔温暖的怀里,甜甜的接着睡了。那个时候,她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依赖,什么叫做安全感。但如今,王梓明的怀抱对于唐小梅来说,已经是很遥远,很陌生了,成了一种回忆,一种幻想,可望而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