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就是疯女人啊!!!!!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楚家大门口,司机青着脸钻出来,两腿还在不停的颤抖,最后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高兴的摇头晃脑的女人一步步走进别墅。
天啊!!他居然还活着,真是要感谢祖宗积德!!
童芸筝和丁叔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准备补眠,反正也没事干。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门响,接下来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真是的,我是天生为你做牛做马的命吗……”
她猛的张开眼睛,坐起来,浑身僵硬,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可惜,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脚踩楼梯发出的声音外,什么也没听到。
是他吗?
下一秒,她扑通跳下床,冲出了房间,扒在楼梯扶手向一楼望去,只见一个头发火红的高大男人正背对着她,走出了大门口。
童芸筝根本来不及喊住那个人,车子就已经带着他绝尘而去——
是他吗?虽然背影很像,不过,一想到那颗刺眼的脑袋,她淡淡的哼了一声,他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正寻思着,订书器从另一头走了过来:“小童,我正要去找你,先生叫你去他的书房呢。”
她转过头,看着订书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想要问的问题,反而边朝书房走边嘀咕:“小心眼又找我干嘛,他有完没完啊,能不能让我消停下。”
“你又找我什么事?”疯狂女人对上小心眼男人,表面上一副极度暴躁,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暗地里却忍不住的用眼角偷偷窥视他。
他整个身子深深埋进宽大的老板椅,穿着黑色上等丝绸睡袍,好像刚洗过澡不久,微微濡湿的头发随意的贴在额头上,非常性感。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微怒的声音未落,一叠厚厚的书“咣”的落在她面前。
“把这些都看了。”楚郁风面无表情的淡淡命令。
“啊?”她几步上前,哗哗的翻着那堆书,数学、数学、还是数学!有没有搞错啊,自从高中未读完就沦为小混混后,她压根就没看过一本书,更何况是自己最头疼的数学!
抬起头,满眼憎恨,她大声反驳道:“我读这些干什么?不读!”
“既然是我儿子的保姆,不仅要从生活上照顾他,当他有问题的时候,你也必须能解答出来。”浑身无力,还得装出很强势,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不过,她敢给他下泻药,他就跟她玩,看看最后谁死谁手。
说真的,想要小混混童芸筝吃憋,还是一件挺难的事。想要欺负一个人,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而后针对弱点下手。这也是为商之道。可是,根据过去那段日子的相处,他当然了解,拥有媲美蟑螂生命力的她,几乎可以说没有弱点。
对她好让她爱上他,然后抛弃他?算了,只不过是下个泻药而已,还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要是一个不小心,她没爱上他,反倒是他陷进去,岂不是亏大了?
楚郁风早就认识到了,他们的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恨过怨过,也已经不想再为她而心动神伤。这样的女人不值得。若不是因为儿子现在需要她,他根本懒得和她再有瓜葛。
她偷走孩子,让他担心害怕忧虑了四年,他也要至少禁锢她四年,不给她自由,不给她好日子过。四年后,儿子可以离开她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踢出楚家,不让她再和儿子相见。
她是装失忆也好,真失忆也罢,狠心抛弃儿子的那一刻,她确实还是她,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值得原谅。
想了好久,楚郁风忽然记起她学习不行,她给他下泻药,他让她头疼,公平合理。
冷冷的瞟她一眼,哼了一声:“难道你想骏业问你时,你给他来个一问二不知?”
“你儿子能问道我这些问题,也得八百年后吧!你别把我当傻子!”童芸筝气得脸通红,杏眼圆睁,啪、啪、啪,狠狠摔着书泄愤,“这本!《高数》!大学课程吧!这本!《线性代数》,我见都没见过,鬼知道是啥东西。《离散数学》?这又是啥?即使我高中没毕业,高中的书我可都见过的,哪有这些?”
“这些我不管,总之,你拿去看。一个月考一次试,若不通过……”语气停顿一下,嘴角挂上邪魅的笑容,“自然有得你瞧。”
不就是送她回牢房吗!童芸筝气呼呼的把书都扔到床上,楚小心眼真不愧是小心眼,给他下点泻药,他就要报复回来。早知道,直接下耗子药毒死他算了!
瞪着散落在床上一本比一本后的书,哼!看你个鬼!她还就不信了,他真的能把她送回牢房?
童芸筝一直认为自己是投机主义者,这次继续赌,就赌他不会把她送回去,大手一挥,小脚一踹,把厚厚的数学书通通扫到床底下,换她倒在床上,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哼起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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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芸筝傍晚去接骏业,陪他在公园玩到天黑才回来,发现楚郁风的专用高个司机正在备车,随口一问,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会路过小柱子家,忙把骏业塞到订书器手里,蹬蹬冲到楼上,过了一会儿又蹬蹬的跑了下来,手里多了两套西服。
楚郁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楚小……”“心眼”被咽下去,嘿嘿笑换上,虚假的笑容继续上,“带我一程呗。”
看来他已经好多了,甚至能出门。想到这里,提了一天的心总算可以放宽一点了。
“骏业的保姆,记住你的身份!”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见司机已经打开车门,抬脚——
“让一让!”厚脸皮女人可不懂拒绝为何物,一把推开他,率先钻进了车里,死死的抱着前排座椅后背,可怜巴巴的望着车外的人恳求道:“就看在我早上给你送饭的情意上,带我一程了,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求你了。”
几天前老瑞出狱她进狱,自然没能和他碰头,她若再不现身,真的死定了。讨厌楚小心眼又怎样,施点小恩小惠——还算不上就要回报又怎样,低三下气的求又能怎样?
活命要紧啊!!!
楚郁风真是对她的胡搅蛮缠没办法了,看了看手表,宴会快要开始了,懒得再和她罗嗦,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快的钻进车里。
按照童大小姐的指示,车子七拐八拐,开到狭小的巷子口处,再也开不进去了,只好停下来。
楚郁风微怒,顺路,顺路,这就叫顺路?她不断的喊着快到了快到了,喊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很近吧,哈哈!你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可惜,某人完全不会看人家的脸色,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拎着衣服就要下车。
楚郁风往外看了一看,巷子里极暗,除了路两旁人家窗户里射出的微弱灯光外,连个路灯都没有,要是突然蹦出个坏人,估计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管她死活呢!心里这样想着,脚却好似不受控制的探出车外。
“等下,我陪你去!”低沉的声音喝道。
“干嘛?怕我跑了?”她有点不满的瞪着他,是了,她是小混混,信誉度差是应该的嘛。
“总裁!宴会要开始了!”司机探出头,好意提醒道。这个宴会不是很重要吗,不然总裁也不会病没好,还去赴宴。
闻言,楚郁风犹豫了一下,看着阴暗的巷子,最后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快捷键,交代了两句,也不管对方在那哇哇大叫的反抗之声,按下挂机键。
“走!”他懒得和她多说,走在前头。
“喂——不是那边,是这边!”
巷子里又脏又臭,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楚郁风一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应该说,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皱着眉头,下脚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就怕踩到狗屎。
两人默默无言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几只猫尖叫着从垃圾桶里窜出来,吓得楚郁风低喝了一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
童芸筝听到他惊吓的声音,低笑了一下,转过头来,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巷子里很暗,不过,楚郁风就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流露着的瞧不起。
“呵呵……没想到你胆子还真小,怎么,做坏事做多了?”童芸筝知道借机讽刺别人不厚道,可她就是忍不住的要把他男人的自尊踩在脚底,谁让他那么坏。
“快点走!”楚郁风烦躁的命令,懒得和她多说。
“那你可小心点哦,这个巷子里什么都有——”她拉长尾音转过头,憋笑憋的快要内伤,才来到一个木头门前。
木头门轻轻一推,就吱呀叫着闪到一边,她喊了一嗓子:“小柱子”,就往院里走去。
“谁喊我——筝筝!”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听到声音走出来,声音大的震得别人耳朵嗡嗡响。他一眼看到来人,高兴的跑过来,把童芸筝紧紧的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