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偷偷的瞟了秦致远一眼,身子不自觉的往他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胳膊若有若无的碰到他的。

怦!怦!怦!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像做贼似的,这个声音如此之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被他听到……呃……好丢脸。

他可能没注意到,头都没有抬一下,所以,她有点得寸进尺的又靠过来一点,这回,胳膊不是若有若无的碰到他,而是整个肩膀都彻底的靠在他的身上了。

这次,他抬起了头,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她。

“我……不好意思……”想被抓到的贼一样慌乱,她正想移开,他却长臂一挥,下一刻,她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怦!怦!怦!苏曦浑身不自在的坐在秦致远的怀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又乱又急,一双柔白细嫩的小手无措的拧着他的衣角。

“小东西,才醒过来,就勾引我?”秦致远睨着她羞红的小脸,手足无措的模样,仿佛回到五年前似的,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的笑,炽热的呼吸直往她敏感的耳朵里钻,惹得她浑身发麻,软软的只能贴在他的怀里。

“我……我才没有……”苏曦矢口否认,她只是想靠近他一点点而已。

秦致远抱紧她,如蝴蝶一样轻盈的吻点点的落在她的额头她的脸蛋上,那吻里满满的都是怜惜、深情。

苏曦闭上眼睛,长长的犹如羽扇一样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喜欢被他温柔亲吻的感觉,就好象以前的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似的。

以前的他……什么以前的他?他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不对,不对……

她皱起细眉,神色有些焦躁不安,他们到底认识了多久?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怎么她只要一深想,头就好疼。

“曦曦,怎么了?”秦致远察觉到她的异常,性感的薄唇离开她的脸,黑眸带着浓浓的担忧,深不可测的凝视着她。

苏曦猛地睁开眼,像受到惊吓似的一把抱住他的劲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曦曦,别怕,别怕……”大掌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暖,安抚的上下摸着她的背。

“白手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镇定下来,从他的怀里抬起有些苍白的小脸,眼里露出一片迷茫的神色。

“白手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觉得我该记起什么东西,可是又记不起来。我看着你,觉得你好熟悉,可是,我们不是才刚刚认识不久吗?”

苏曦喃喃的说着,又摇起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要一深想……就好疼……”

“那就不要想了!”他轻声安抚她:“我们到底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些都不重要。”

“你……什么意思?我失忆了吗?”她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之前没注意到自己有毛病?

“也不算……”他淡淡的解释:“我不是说你睡了好久吗?你刚醒来,大脑里自然有些混乱。慢慢就好了。”

苏曦咬唇不语,寻思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今天那两个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们又哭又闹,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就觉得心好痛。”

“你也听到了,他们管你叫姨姨。他们只是你认识的一个人的孩子而已,因为妈妈不在身边,所以才对你这么依恋。”秦致远不敢深说,毕竟,绍溪云要拿那两个孩子动刀的事是势在必行的,他若跟苏曦解释过多,让她产生阻挡绍溪云的念头就不好了。

更何况,浓浓,他也想救啊!

“是吗?”苏曦狐疑的看着他问。

秦致远不愿多做解释,转移话题道:“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休息一下吧。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苏曦还以为他要离开,立即拉住他的衣服:“你别走,我怕!”

“我不走!”秦致远说着,扯开被子,抱着她一起躺下,把娇小柔弱的身躯环在自己的怀里。

苏曦躺得不是很舒服,不安的动了动,寻找适合的位置,忽然听到秦致远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她觉得奇怪,抬头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被心爱的女人摩挲着,岂能没反应。可,她刚刚醒过来,他不忍她受累,只能自己强忍着欲火焚身的痛苦了。

……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那头,秦致远和苏曦甜甜蜜蜜的抱在一起,躺在若大的床铺上休息。这头,被妈妈遗忘的一双子女,却已经被带到了绍溪云的面前。

连峰还以为绍溪云会发怒,毕竟为了找这两只小鬼,她连续几天来没少费心费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绍溪云并没有发怒,反而在阿部和珍珍的面前蹲下,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们,见他们的眼睛上挂满泪水,还掏出纸巾,要替他们擦眼泪。

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可怜,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他们还即将成为拯救她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就算他们逃跑过,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她也不会对两个可怜的孩子生气。

阿部和珍珍害怕的往后一躲,满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谁也不肯让她碰。如果没猜错,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要挖他们器官的老巫婆吧!

“你俩这几天在哪里过的?有吃饭吗?”绍溪云不介意他们的抗拒,关心的问道。

“老巫婆,不用你假好心,我们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珍珍抓紧哥哥的手,抬起头,摆出一副傲然的神色。

老巫婆?绍溪云听到这个称呼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们形容的还挺贴切。

“那你们倒是说说,我这个老巫婆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站起身,表情更加傲慢的俯视着他们。

阿部和珍珍也不甘示弱,就算长得比别人矮,也要抬头挺胸,摆出一副超级有架势的模样,回瞪着绍溪云。

“你这个老巫婆,不就是想把我们养肥了,好拿我们的器官吗!”珍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绍溪云,奶声奶气的喝道。

站在一边的连峰和安伯不禁替小家伙捏了一把汗,她胆子好大啊,竟然敢跟夫人如此大小声。

其实,珍珍心里也挺怕的,一想到自己的器官要被人拿走了,谁不怕呢?不过,她和哥哥可是死要面子的家伙!

“你们跟我来!”绍溪云身子微微一转,让出一条路。

“我们才不 去!”阿部拉着妹妹往后退了一步,倔强的回道。

“你们不跟我走的话,我就让那个叔叔拎你们走!”绍溪云邪魅的笑,抬手指着他们身后的连峰,“顺便还让他打你们的屁屁!他的巴掌有多大,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阿部和珍珍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偷偷瞥眼看向连峰的大掌,真的好大啊!

连峰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感情夫人唱白脸,让他唱黑脸?

“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快点过来!”绍溪云突然沉下脸色,阿部和珍珍犹豫了一下,她说的对,他们现在确实逃不出去了,只好抬起沉重的脚步跟上她。

走了不一会儿,绕过一个长长的走廊,绍溪云一个房门前停下。

“不许说话,不许脚步声很大,不然就让叔叔打你们!”她阴森森的威胁,见两个小家伙听话的点头,细长的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轻轻的推开房门,踏入房间的脚步也非常的轻。阿部和珍珍被绍溪云小心翼翼的模样影响到,自己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一举一动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房间很大,却处处充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穿过一扇门,一个加重病房忽然冒出来,大玻璃后面,有一张大大的床。

因为床很大,所以才把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显得那么赢弱吧?

“夫人!”坐在加重病房外的护士看到来人,立即站起身打招呼。

绍溪云轻轻一抬手,护士就退到一边去了。

“你们俩过来!”

珍珍和阿部不情不愿的挪到玻璃面前,按照绍溪云的指示,好奇的打量着玻璃那头的男孩。

看模样,他应该有十来岁左右,脸色苍白无血色,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中,反正他一直紧闭着双眼,露在被子外的瘦弱的胳膊上插了好几根管子。

病房内的各种仪器安然的走动着……

“他是谁啊?”珍珍看了半天,不想继续看下去,越看越觉得里面的男孩太可怜。她转头轻声的问绍溪云,“他怎么躺在里面,动也不动?”

“他现在在睡觉。”绍溪云难得的有耐心,小声解释着,“他病了,所以必须得躺在里面。”

说着,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也许是被病房内毫无生气的大男孩给影响到,两个小家伙没拒绝她,任凭她把他们领出病房,带到一个豪华的大房间里。

绍溪云让两个小孩子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蹲在他们面前,柔声说道:“你们刚才看到的男孩,是阿姨的孩子,他病得很重,需要你们的器官才能活下来。”

闻言,阿部和珍珍惊恐的立即甩开她的手,纷纷往沙发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