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院中,李成急冲冲把事情告诉给林妈,见林妈一脸犹豫,不由急道,“姐,你可得把这事告诉给姨娘,不然她就真的去告诉老爷了,那我们都会被查出来啊!”
林妈犹豫地咬了咬牙,“你又不是不知道,姨娘现在因为大小姐的事一直卧病在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李成一愣,咬了咬牙,“那怎么办?现在就没别的办法了?”
“当时三小姐怎么会去你们那查账的?”林妈眼眸一眯,沉下声来。
“马车的轮子坏了,要换新的!”李成不耐地说,“一个轮子五十两,要一百两呢!”
“那就先给那个管事,先把事压下去再说!”林妈沉吟片刻,“这事儿揭过去就揭过去了,迎春院那边不会现在就去给老爷讲的!”
“姐的意思是……”李成怔忡地看着她。
“老爷如今为了大小姐的事忙里忙外,还要顾着生意,怎么可能去管那几两银子的事?”林妈笑了笑,不以为意,“况且了,蓝姨娘这才管家就去找老爷,那不就表示她们没能力管家么?她们不会这么做的!”
“哦,我明白了!”李成眼前一亮,明了地点点头,“可是……我那里现在没那么多现银啊!”
林妈一愣,厉声一喝,“银子呢?阿奇那小子又拿去赌了?”
李成点了点头,一脸难堪,“我已经说了他多少次了,可他不停我的,背着我偷了钱就去赌,一时间拿不出一百两银子!”
“你……”林妈蹙着眉,瞪了他一眼,“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回了屋子,一会儿后又出来,拿了一只翠玉镯子,“这是姨娘赏给我的,值个几百两,你先拿去当了,把之前短了迎春院的银子也补上去,让她们无话可说!”
李成欣喜地接过镯子,连声道谢。
看着李成的背影,林妈简直恨不能把李奇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可那小子是她妹妹最宠爱的儿子,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被宠得毫无章法,哪里还会听她的话?
无奈摇了摇头,林妈回了屋子。
李成回头把镯子当了,支给了马房管事一百两银子,又将前面几个月断了迎春院的银子还了回来。
“小姐,看来还是您有办法,那对父子是真的害怕了!”拿着银子,迎春院内所有人都激动不已,一个个都赞叹不已。
春慕锦微微拢眉,将自己的月银交给蓝姨娘,“姨娘,这些银子您拿着用吧,如今您要管家,少不得要打点,银子不能缺了!”
“姨娘给你存着,将来就是你的嫁妆!”蓝姨娘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当着春慕锦的面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将银子放了进去。
春慕锦心头一跳,上前笑着,“姨娘,这个盒子真好看!”
蓝姨娘手中这个盒子确实十分精致,雕着精细的木槿,却丝毫不显艳俗,用了乌黑色的材料制成,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翠绿色的珠子,古朴且典雅。
春慕锦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木槿花,甜甜笑着,“姨娘,这盒子也是您的嫁妆么?”
“是啊,这盒子过去被我丢在其他嫁妆里,前面几次被翻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看到这个盒子,我见上面是木槿花,不由想起你最喜欢木槿,所以就拿出来,平时装些小东西却也方便!”蓝姨娘想起那几次有人过来翻东西,不由一阵哆嗦。
春慕锦眼中闪过些许疑惑,前世她没见过这个盒子。
前世蓝姨娘死后,因为她成了韩正峰的未婚妻,蓝姨娘所有东西都被她收了起来,她仔细检查过所有,但确实没见过这个盒子。
十指轻轻抚摸着盒子,春慕锦冲蓝姨娘甜甜一笑,“姨娘,我喜欢这个盒子,要不您把它留着做我的嫁妆?”
“小姑娘家家,都不知羞,竟然这会儿就要嫁妆了!”蓝姨娘轻轻刮了刮她的翘鼻,笑着调侃。
“姨娘……”春慕锦脸色一红,羞赧地扑进她的怀中,声音软软糯糯,满含羞怯。
“好,姨娘给锦儿留着,姨娘以后再给锦儿准备一套好的头面和饰品,全部都弄成木槿的,好不好?”蓝姨娘抚摸着春慕锦的小脑袋,宠溺地笑着。
“嗯,就知道姨娘最疼锦儿了!”春慕锦眼中流光划过。
看着蓝姨娘将盒子收回去,春慕锦蓦地回神,“姨娘,我先有点事去下后面,我总觉得这些银子没那么简单!”
蓝姨娘点点头,深知女儿如今很聪明,她也不用为她操心太多。
春慕锦到了小树林,奕风就出现了,还未等春慕锦问话,他就拿出一个翠玉镯子,“小姐,这是春家那个大帐房李成拿出去当得!”
“哦?你是说……”春慕锦眼前一亮,接过那只镯子仔细看了看,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啊,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账房竟然要当镯子才能支出银子!”
“查一查李成和李奇平时除了在春府,还去了什么地方?我可不能让这种祸害留在我们春府!”春慕锦脸色一沉,冷冷地说。
奕风眼中闪过一抹笑,点了点头。
“哦,对了,无双和无殇传来消息没有?”春慕锦忽然想起去了扬州的两人。
“今天刚收到无双传来的消息!”奕风回答,“他们查出天机老人在扬州祈雨后就大病一场,但有人说不像是生病,反而是中毒了,如今正在找天机老人的墓!”
“嗯,让他们注意安全!”春慕锦点点头,笑了笑,“幸好有你们帮忙,否则我可真是寸步难行!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小姐不需要言谢,这些本该是我们做的!”奕风淡淡笑着。
春慕锦抚摸着手中的翠玉镯子,眼中闪过些许光亮,那日虽然匆匆看了看账本,但其中可不仅仅是迎春院的帐有问题,若是将这件事捅到父亲面前,会不会很有意思呢?
奕风见她若有所思,缓缓退了下去。
“看来,得找到有利的证据证明才行呢!”春慕锦半眯着眼,冷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