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雪雁的尖叫声划破知了声声的炎炎夏日,在午后显得格外凄厉。
春慕锦正要午睡,听见雪雁的叫声连忙从床榻上起来,套上罩衣就往外跑。
“雪雁,你一惊一乍什么啊?”雪莲在门外守着,狠狠瞪了雪雁一眼。
春慕锦推开门,见雪雁跑得小*脸通红,可眼眸之中却透着惊慌,正要问话,东屋那边的门就开了,蓝姨娘穿着一身精致的百褶裙,目光沉静地看着雪雁,显得格外凌厉,“雪雁,大中午的不去睡午觉,瞎嚷嚷什么?”
“姨……姨娘,夫人……夫人她们一大帮子人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气势汹汹的!”雪雁被众人的目光盯着,有些委屈地垂下头。
蓝姨娘蹙着柳眉,朝春慕锦看去,春慕锦也是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春慕锦走向蓝姨娘,挽着她的手臂,轻声细语地抚*慰,“姨娘,或许没什么大事呢!不用太过……”
“砰砰砰……”话还未说完,就有人在门口狠狠敲门。
“蓝萍,快给我滚出来!”韩氏在门口大声叫嚣,“快点给我滚出来……”
春慕锦微微蹙眉,有些不安地看向蓝姨娘,轻轻*咬了咬下唇,不太明白相安无事好一段时间的韩氏又发哪门子疯,竟然会吵上了门。
“老根家的,去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闹什么?”蓝姨娘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地瞪着大门,似乎要透过厚实的大门看看外面的韩氏究竟意欲何为。
老根家的慌忙去开了门,韩氏跟前的两个老婆子推开门就冲了进来,韩氏在春慕月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跑进来,站在不远处和蓝姨娘等人对峙。
“贱人,把我的金镯子交出来!”韩氏还未开口,春慕月就指着春慕锦的鼻子大声吼叫,声音十分尖锐刺耳。
“什么金镯子?我不知道!”春慕锦莫名其妙地看着春慕月,眼神冰冷。
“小贱人,你还敢不承认?就是你偷了娘才给我打好的金手镯,你还敢狡辩!”春慕月尖声骂道,“陈妈、李妈,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二小姐,您闹够了没有?这是迎春院,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蓝姨娘见状连忙挡在春慕锦面前,冷冷看向春慕月。
春慕月目光凶狠地等着她们母女两,回头愤愤不平地看着韩氏,“娘,你看她们母女两,偷了我的金镯子竟敢不承认!”
春慕锦神色微敛,这才想起来之前雪莲带回来地那只金手镯,当时她们两个丫头是在后门见得那个丫鬟,看来是被主院那边的人见到了!
她能想到的,迎春院内其他人也很快想明白了,蓝姨娘不由沉着脸,当时就该把那只镯子拿去处理了,没想到一时疏忽却让人钻了空子。
雪莲和雪雁则是愧疚不已,他们没想到一起为小姐办件事,却被人暗中看到了。
那只金镯子可是足金,以蓝姨娘的能力是买不起的。如今她们又不能说出是韩家二少爷送的,那样春慕锦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但现在她们很害怕韩氏还有后招。
众人想明白后,都露出难看的神色。
春慕锦眸色一转,扬眉冷笑,“二姐姐这话很有意思,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金镯子,可有谁作证?”
偷偷给雪莲使个了眼色,雪莲暗自点了点头,缓步向后退了两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期等会儿能够回去把那只金镯子藏起来。
“香兰,你说说吧!”韩氏扫了香兰一眼,冷笑出声。
香兰心中得意不已,站出来指着雪莲,大声指责,“那只金镯子是前几日夫人特地打给二小姐的,昨儿个才送进府里,二小姐爱不释手,就放在床头上,不料奴婢一早收拾屋子时就不见了踪影。奴婢急得追了出去,就看到这个丫头匆匆跑走的身影。”
雪莲浑身一颤,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只能焦急地看向春慕锦,见她小*脸沉凝冷漠,连忙大哭,“奴婢没有,奴婢冤枉……”
“你胡说,根本就不可能!那镯子……”雪雁气得大吼。
“雪雁,闭嘴!”蓝姨娘厉声斥责,柔媚的脸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姐姐,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都不愿意放过我们母女!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可从来不会随意往外跑,况且你们主院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若真的进去了,难道姐姐不先责怪自己的门房么?”
“对啊,不知道你们主院的门房都做什么去了?让他们出来,也好问清楚究竟有没有人跑进去!”春慕锦会意。
韩氏脸上得意的笑容一顿,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吼道,“我院里的人我自会处理,不需要妹妹操心!现在我们可是在说雪莲偷了金镯子的事!”
蓝姨娘蹙眉,看了一眼同样一脸凝重的春慕锦,看来韩氏今儿个真的是有备而来,她已经慌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春慕锦凑过去狠狠握紧她的手,转眼看向韩氏,“母亲,您说雪莲偷了您为二姐姐亲自选得金手镯?”
“亲自”二字,春慕锦说得十分清楚。
“没错,过几日大哥家要设宴,所以我特地让人打了金手镯给月儿,怎么?还想狡辩不成?”韩氏扬眉,自信蓝姨娘她们已经找不到借口了。
春慕锦勾唇浅笑,“母亲可真疼爱二姐姐,让锦儿也好生羡慕。不过……既然母亲特地让人给二姐姐打的手镯,自然很清楚那只镯子上是什么花纹了吧?”
韩氏一愣,脱口就想说她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知道手镯上是什么花纹?
“哎呀,都是好些天前命人打得,我怎么记得清了?”韩氏不耐烦地吼道。
“那二姐姐应该很清楚了哦?刚才香兰还说你爱不释手,放在床头不时摸出来看看呢!”春慕锦扬了扬眉,视线落在春慕月身上,冰冷如刀。
春慕月被她凌厉的眼神瞪着,一阵心虚,连忙将眼神落在其他地方,底气不足地嘟囔,“我就是喜欢罢了,谁注意到上面是什么花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