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烈华公主的手若有似无地碰了他一下。
黎序之的心里只有夏池洛一个女子,其他女子对他来说,便是再美,那也是红粉枯骨。
面对像烈华公主这样的女子,黎序之自然是退避三舍。
听了烈华公主的话,夏池洛越发惊讶了。
何时烈华公主变得如此平易近人了,更重要的是,烈华公主的话,听了让夏池洛觉得好笑。
“烈华公主说笑了,皇上收我为义女,你唤父皇为皇兄,怎么会以姐妹相称,岂不是乱了辈份?”
夏池洛怀疑是不是刚才在太后的寿辰上,烈华公主吃醉了酒。
只是,当夏池洛接触到烈华公主一直瞥向黎序之的目光时,眼里多了一抹冷意。
难怪了。
她在太后的寿辰之上,明明唤过皇上为父皇。
怎么烈华公主一出口,便是姐姐跟妹妹呢。
合着半天,烈华公主的姐姐乃是意有所指。
烈华公主可不单单只是想做她的姐姐,更想做她的另一种“姐姐”。
烈华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难怪连她对皇上的称呼,烈华公主都听不进去了。
一听夏池洛的话,烈华公主有些尴尬了。
烈华公主向来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生完孩子之后,烈华公主对那个自己嫁了的侍卫又厌倦了。
且,烈华公主收到某人的飞鸽传信,决定与其合作一场,
所以,烈华公主必要回到京都城。
当然,这次,烈华公主也学聪明了,把孩子带在身边,说是给皇太后看看,也让皇上抱一抱外甥。
再者,在烈华公主的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来碍皇上跟皇太后的眼。
正因如此,皇太后与皇上看到烈华公主似乎真的学乖了不少。
所以,烈华公主此番逆旨,又进了京都城,皇上没有马上下旨,把烈华公主遣出京都城。
可是,烈华公主再怎么控制自己的脾气,遇见黎序之便全是白搭。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烈华公主这爱男颜的毛病,除非是死,否则的话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改掉了。
原本,按着上辈子的发展,早在皇太后的五十大寿上,烈华公主就该对黎序之惊为天人的。
那一场相遇,被夏池洛给避了。
今年这一场相遇,夏池洛是万万没有想到,烈华公主又出现了,且瞧上了她的未婚夫婿黎序之。
“道是如此,其实本宫见了你,觉得甚为亲昵,觉得你合该是我妹妹。以前本宫便想过,若是有个妹妹,就该像你这般呢。”
烈华公主丝毫不为夏池洛的话所动,找了个理由,又往姐姐、妹妹的话题上带。
烈华公主一见黎序之便倾心不已,自然想打听,黎序之是何许人也。
至于那位侍卫相公,早就被烈华公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天太后大寿,烈华公主就让自己的侍卫相公,看儿子。
烈华公主一打听,才晓得,黎序之乃是青年才俊,且去过战场,立下战功被赏。
这更让烈华公主觉得,当初她与孙坚行相遇,那分明就是月老打了一个盹。
要不然的话,去年该与她成亲的人,怎么会是孙坚行,而是黎序之才是。
烈华公主才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的人时,老天爷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早在年前,黎序之便与长平公主订下亲事了!
这对于烈华公主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啊。
这比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更让烈华公主痛心不已。
不过烈华公主一想到自己这次进京都城的主要目的时,吁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她能帮得上忙,想要得到黎序之这个男人并不是妄想。
不过在此之前,烈华公主自然是要跟黎序之交流交流,好搏得黎序之的好感。
而烈华公主对黎序之的切入点,很明显就是夏池洛了。
“这是万万不可的。”
不用深究烈华公主这番话的深意,夏池洛都一清二楚。
谁让上辈子,烈华公主对黎序之的着迷乃是到达了疯魔的状态。
显然,这辈子,又让烈华公主瞧见了黎序之,想来,烈华公主会与上辈子一般吧。
想到此,夏池洛便有些不怎么高兴了。
“宛儿,你该唤烈华公主一声姑姑才是。”
黎序之站在夏池洛的身边,轻揽着夏池洛的肩膀,整个人挡在夏池洛的身边。
别人可能不清楚,与夏池洛面对面站着的烈华公主却是十分明白,黎序之此举动的真意。
现在秋意已深,夜凉风冷。
夏池洛的背后正有阵阵寒气吹来,黎序之乃是为夏池洛挡风呢。
“序之提醒的是,皇姑姑,宛儿这厢有礼了。”
经过黎序之的“提醒”,夏池洛也不客气地指明了自己与烈华公主之间的辈份。
“若是烈华公主不介意的话,微臣该随宛儿唤你一声皇姑姑。”
夏池洛才叫完烈华公主“姑姑”,黎序之也不客气地唤了一句。
“想来,皇姑姑也不会介意,因为皇姑姑与宛儿甚是亲昵,与我这侄女婿也该是差不到哪里去。”
黎序之转过头来,对着夏池洛笑了笑,马上拉开了自己跟烈华公主之间的辈份。
“序之言之有理。”
夏池洛赶忙点点头。
自己的男人似乎已经意识到,烈华公主的醉翁之意,夏池洛自然是力挺自己的男人。
“我与宛儿的好事也将近,到时候,皇姑姑可要来喝杯喜酒啊。”
当黎序之转向烈华公主的时候,笑意微收。
“夜已深了,我等不便打扰皇姑姑,先行告辞。”
才说完,黎序之就把夏池洛送上了马车,自己也随着上去了。
黎序之的话,打得烈华公主措手不及。
当黎序之转身回头的那一瞬间,烈华公主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烈华公主甚至在隐隐期盼着黎序之对自己的一个微笑或者是一句善言。
“可否请烈华公主让个道儿?”
只是让烈华公主诧异的是,黎序之所说非她所想。
当下,烈华公主便有些发傻了。
烈华公主一愣,便当真给夏池洛跟黎序之让了道儿。
黎序之使了一个眼色,车夫很是明白地驱动了马车,缓缓向前行。
当马蹄子踩在青石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来时,烈华公主才清醒了过来。
她竟然被刚才那个淡雅如菊的男人给一时迷惑住,做了一件蠢事!
烈华公主握拳,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既然被她看上了,黎序之就休想跑!
“啧啧啧,当真是蓝颜祸水啊。”
一入马车,稍走远一些,夏池洛便感叹地说道。
“宛儿可是吃醋了?”
看到夏池洛对自己的在意,黎序之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可舍不得自己的爱人难受。
“那种人,宛儿无需在意。”
黎序之非常肯定,便是现在他还未与夏池洛相恋,也绝计看不上烈华公主。
更别提,他遇上了夏池洛,旁的女人便更是入不得他的眼。
“序之,别小瞧了烈华公主,附骨之蛆才是让人最恶心,却又难以甩掉。”
夏池洛对烈华公主的事情,并不抱乐观的态度。
“竟是如此。”
黎序之对烈华公主荒唐的行径,自然是有所耳闻。
只是,当那个被烈华公主纠缠的对象变成自己时,这滋润当真不算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序之,烈华公主此番回京怕也是别有目的。”
夏池洛叹道,她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
烈华公主可是公主,且面对烈华公主的任性,皇上是放任了一次又一次。
在某些人的眼里,烈华公主这位皇帝的皇妹,绝对是受宠异常。
“你觉得,是太子的手笔,还是七皇子的手笔?”
黎序之自然也是猜到,烈华公主此行诡谲。
“不好猜。”
夏池洛摇摇头,表示自己暂时没有头绪。
“既来之,则安之。烈华公主要对付的人,不会是你我。”
所以,他们还有应对的时间。
“怕只怕,从今天起,烈华公主可是盯上你了。”
夏池洛叹气,男人太过优秀了也不好啊,盯的女人太多了。
不过,上辈子与步占锋那个渣男在一起,她不照样被夏芙蓉给踹了。
为此,男人优不优秀跟守不守得住是两码子的事情,就看她怎么守!
“怕什么,要怕她,还得等她捧的人能上位了再说。”
黎序之倒是坦然,不过看到夏池洛为烈华公主的事情心烦,黎序之的眼里还是出现了冷意。
“想都别想!”
夏池洛柳眉轻蹙,马上反驳道。
管烈华公主帮的是太子还是七皇子,总之,这两个皇子都别想能上位。
要不然的话,她小命不保!
时值第二日,夏池洛经过一个晚上的整修之后,暂时抛开了烈华公主的问题,而是去了步府找上夏芙蓉。
“二妹妹此番来,有什么事情?”
夏芙蓉听到夏池洛来了,眼里满是戒备。
此时,夏芙蓉最担心的便是听到夏池洛开口让还那十五万两的银子。
要知道,夏芙蓉身上也唯有九万两。
把这九万两的银票交给夏池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二妹妹,你才将十五万现金借予我几日,不会才短短的时日,妹妹便将想那十五万两银票讨要回去?”
夏芙蓉一开口就表示,要银子可是没有。
“若当真是如此,那姐姐只好说一声抱歉,暂时没法子把银票还给你。”
“步夫人急什么。”
夏池洛轻轻地放下了茶杯,觉得步府的茶果然不如夏府的茶来得好喝。
“步夫人请放心,今日本宫前来,并不是为了十五万两的银子而来。”
果然因为步占锋的事情,夏芙蓉是穷怕了吗?
“那你今日所为何事?”
夏芙蓉并没有因为夏池洛说不讨要银票便放松下来。
“本宫来乃是特地来恭喜步夫人的。”
当夏芙蓉为了十五万两的银票发愁,借到娘家来时,夏池洛便确定,夏芙蓉哪怕与云秋琴相隔一年之后见面,却并不知道,云秋琴此时的下落。
要不然的话,夏芙蓉怎么会拉下面子,甚至借到了她那儿去。
夏芙蓉此样的举动,无疑是向她低头,甚至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不过,夏芙蓉的尊严值十五万两,也不算是廉价了。
“恭喜?”
夏芙蓉疑惑地反问了一句,若是有喜,她怎么不知道,反道是要夏池洛来告诉她?
“喜从何来?”
“喜从秋来啊。”
夏池洛笑了笑:
“步夫人还不知道吗,你的生母如今可是成了国公太夫人的义女呢。”
“什么?!”
听了夏池洛的话,夏芙蓉果然大吃一惊。
“我娘成了国公太夫人的义女了?这怎么可能!”
夏芙蓉可是没有忘记,陶惠心乃是国公夫人的干孙女儿。
当时她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是妒忌。
天大的一个馅饼,怎么就掉在了陶惠心跟夏雨欣的面前呢。
那个时候夏芙蓉甚至有想过,陶惠心会因为国公太夫人的原因往上爬。
就算正室的位置已经有初云郡主坐了,可好歹也给陶惠心捞个贵妾当当。
没成想,一年未到,国公太夫人就成了她娘的干娘了?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确确实实的,昨日太后大寿,国公太夫人可是把你娘带到皇上与太后面前去的,当面认下了你娘这个干女儿。”
“虽说本宫的原意并不是来催账的,不过既然步夫人有能力的话,能还还是早日还了吧。”
夏池洛淡然一笑,似玉白兰花轻落水间。
“妹妹,姐姐身子不适,就不多招待了,若是有空,下次再请妹妹过府一叙。”
夏芙蓉完全被云秋琴成了国公太夫人的干女儿一事给弄乱了。
夏芙蓉此时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她娘攀上了如此一棵大树。
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了国公府在,那么她留在步府就多了些筹码在手。
怒的是,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上次与她娘见面的时候,她娘怎么就没有告诉她!
上次她们俩见面,聊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娘是有机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