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死了便宜2(1/1)

初云郡主还巴望着自己怀孕期间,夏伯然不碰别的女人。

可是于嬷嬷身为旁观者,眼清,在这一点上,对夏伯然不抱丝毫的指望。

“反正那婢子的孩子必是留不住的。”

就算夏伯然不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好的,胜在脑子还算清楚。

除非夏伯然想与她家郡主合离,否则的话,那婢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万万不能被生下来的。

“相爷,奴婢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了知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儿。

了知也不敢直接找大夫,而是寻了个有经验的婆子,问了一声。

了知只说自己不舒服,好似吃坏了肚子,闻不得鱼腥味儿,会吐。

当时那婆子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了知,然后又死盯郑了知的肚子看。

这下子,不用老婆子说什么,了知也大概猜到,自己这是怎么了。

了知的脸色白到不行。

不会的,不可能的!

她每次跟相爷欢好之后,一次不落,都将避子汤喝下。

她怎么可能还会怀上相爷的孩子!

了知的小脸被吓得惨白惨白。

现在一瞧见夏伯然来了,了知先跪下求情,深怕夏伯然不相信自己。

了知晓得,若是自己自做主张,自做聪明,怀下这孩子的话。

她不但不会被抬成姨娘,指不定还会被相爷给弄死。

冤枉的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不是她算计来的。

“这个孩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怀上的。”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死,了知哭得特别惨。

夏伯然没有怒视了知,而是温柔地把了知从地上扶了起来。

了知哭得已经直打嗝,小身子哆嗦个不停。

“给你一百二十个胆,你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夏伯然敢放心“宠”着了知,就是因为清楚了知的性子。

要是连这一点夏伯然都做不到,他当真枉为丞相了。

“谢谢相爷相信奴婢。”

听到夏伯然相信自己,自己可能不用死了,了知的脸色好了一些。

“相爷每次宠幸奴婢,奴婢真的都有喝避子汤,没有一次偷过懒。”

了知想不明白,自己都有喝避子汤,怎么可能再怀子。

“该是你我被人算计了,只是你也太不小心了。”

夏伯然一猜,便想到,他跟了知是被人给设计的。

今天夏池洛非牵出了知,而且说了那些似有深意的话。

当真是无意?

夏伯然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哼,那个死丫头,以为有个云展鹏护着就万事大吉了?”

看在夏池洛是自己骨血的份儿上,夏伯然从未想过要夏池洛的命。

可是,夏池洛一再坏他好事,夏伯然觉得,像这样不听话的女儿,干脆不要的好。

“相爷莫要冲动。”

一听夏伯然要动夏池洛,了知被吓到了。

相府的情况,了知十分清楚。

夏伯然都成了一个空架子相爷。

若是夏伯然当真动了夏池洛,夏伯然拿什么扛云展鹏的运气。

了知跟夏伯然,是为了享福的。

她可不愿,真正的福还未享,自己这条命先赔进去了。

了知一叫住夏伯然,夏伯然的心被割了一下痛,被重重打了一拳般的闷,没吭声。

是。

他想杀夏池洛,唯有一时冲动。

理智一回来,他便动不得夏池洛。

夏池洛可不是有云展鹏护着就万事大吉了。

夏池洛死了,夏伯然或许可以找个理由唬弄众人。

但绝不包括云展鹏。

只要夏池洛没了,夏伯然就做好陪葬的准备。

“了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明白怎么处理。”

夏伯然看了了知一眼。

既然已经确定,了知肚子里的孩子的确跟了知没有关系。

那么夏伯然万万没有可能,要了一只听话的狗的命。

再者说,应该死的不是了知,而是其他人。

“相爷请放心,奴婢有了怀疑之后,已经命人去买红花了。”

不用夏伯然说,了知心里也晓得,这个孩子留不得。

她想生孩子,那是为了富贵。

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是催命符啊!

“很好。”

夏伯然点头,然后坐等红花得到来。

红花买买自然是快的,艰熬成药,更是快得狠。

只不过是大半个时辰,一碗热腾腾地催命药,摆在了了知的面前。

了知不亏是经常喝避子汤的人。

一看到那碗红花,没有丝毫犹豫,端起来,直接喝了个一干二净。

过了没一会儿的时间,了知的脸色开始变了。

冷汗不断从了知的脸上冒了出来,了知死死咬着牙,不敢痛吟出声。

只是肚子里那搅肠一般的疼痛,让了知喘不过气来。

殷红的鲜血,从了知的两腿中流了下来,打湿了了知的绢裤。

不一会儿,房间的空气里,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本相去找个嬷嬷来伺候你。”

这种事情,比较晦气,夏伯然也不愿意陪了知到最后一步。

了知却拉住了夏伯然的衣摆,不愿意让夏伯然离去。

“相,相爷,奴婢真的好疼。您能不能陪着奴婢,只要一会儿就好。”

了知怎么可能愿意放夏伯然离去。

她偏要夏伯然看着,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她要夏伯然清楚地记得,她第一个孩子是为了他才没的。

唯有让夏伯然亲眼看着这个过程,夏伯然才能记得牢。

那么待到他日,夏伯然一旦成功。

了知晓得,自己的姨娘位不但跑不了。

便是以后的恩宠,亦是少不了。

夏伯然想了想,终是答应了下来。

这个孩子不是了知想要的,却是了知想打掉的。

夏伯然自是清楚,了知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尤其是夏伯然还没有开口,了知已经吩咐人去红花了。

这跟夏芙蓉以前的行为比起来,自是了知聪明多了。

只不过,夏伯然倒是淡定地坐了下来,了知却是淡定不了了。

就算了知跟当初的夏芙蓉一样没有经验。

但是了知却慢慢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儿。

那种痛太痛了,简直要了她的命一样。

身下的身,更是止不住。

看到这个情况,了知怕了。

了知拽紧了夏伯然的下摆:

“相,相爷,我这个情况不太对,可否为人请个婆子,叫个大夫来。”

了知怕,她怕死。

“好。”

空气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那是夏伯然孩子的味道。

夏伯然这心里当然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夏伯然连忙命人去请大夫,又叫了有经验的婆子来。

那婆子一进屋,看到地上这一大滩血,被吓了一大跳。

“呀,这是血崩,止不住了!”

老婆子连忙命人,把了知扶上了床,接着,想办法止住了知身下的血。

但是老婆子们无论怎么努力,了知下身的血就是停不下来。

了知惨白着一张脸,也晓得自己大事不妙。

“相,相爷,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

了知唯有用自己的声声呼唤,告诉帐外的男人,她真的不想死。

“大夫呢?”

听到了知的呼救声,夏伯然的脸色不变,眼神却也阴郁了许多。

“回相爷的话,快,快到了。”

小厮自然也发现了事情不妙,只是,他也无法。

好不容易,大夫来了。

大夫给了知用了药,又施了计,可依旧回天乏术。

大夫摇了摇头,对夏伯然说:

“药下太猛了,这是要命,不是要落胎。”

“药下猛了?”

听到大夫的话,夏伯然直接愣住了。

因为这句话,夏伯然似乎什么时候听过。

婆子跟丫鬟忙进忙出,手里端着一盆盆的血水。

了知的求救声,从微弱到弱,最后白着一张脸,断了气。

了知死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相府那些女人的耳朵里。

夏池洛听到都惊讶了一下:

“不成想,五妹妹这手可下得重了些。”

不过,夏池洛在听到大夫所说的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死了?”

单独一人的夏雨欣,当然也听到了这个被传得厉害的消息。

夏雨欣先是有一抹不甘,接着是狰狞:

“死了也好,就是太便宜她了。”

不管怎么样,了知总是死了。

夏伯然倒是想厚葬了了知。

可一想到,因为了知的关系,初云郡主在生自己的气。

那么一犹豫,最后,夏伯然也只是草草让人收了了知的尸体。

了知活着的时候,夏伯然都没有为她去得罪初云郡主,更别提此时的了知已经死了。

初云郡主听到夏伯然只给了了知一张草席,觉得有些出气。

不过,看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份儿。

最后,初云郡主倒了赏了几两银子,让奴才给了知备副棺材,也不枉了知当了相府的奴才。

为此,不少人都夸初云郡主仁心。

了知虽然死了,可是事情不会因为了知的死而结束。

夏伯然因为这件事情恼上了夏池洛,甚至直接去找夏池洛算账。

“你这个逆女,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夏伯然觉得,夏池洛生来就是克自己的。

要不然的话,了知根本就不会死。

“不知宛儿是做了何事,竟让爹如此恼怒?”

夏池洛听了夏伯然的执问,然后很是有耐心,又无辜地问着夏伯然。

“了知怀孕,是不是你做的好事儿?”

夏伯然恶声恶气地问道。

夏伯然想来想去,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唯有初云郡主跟夏池洛。

初云郡主怎么可能愿意见到了知怀孕呢。

那么只剩下一个夏池洛了。

夏池洛次次都坏了他的好事!

“爹,这你可为难宛儿了,宛儿不是男人,没法儿让了知怀孕。”

夏池洛用“你十分脑残”的目光,看着夏伯然。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夏伯然气夏池洛的装傻。

“若爹问的是这个,那当真是误会我了。”

夏池洛笑了笑,解释道:

“宛儿学了一些医术,对草药略有研究。巧的是,了知几月前一直在喝的汤药,一次被宛儿给瞧见了。”

夏伯然眸光一敛。

夏池洛微识医理,这件事情,夏伯然倒是听说了一些。

不过,夏伯然从来不觉得,夏池洛能有多厉害。

“宛儿这才晓得,原来了知已经是爹的人,而且还在喝避子汤。”

夏池洛这话一说完,夏伯然不但恼,更有一种窘迫感。

想不到,他收了了知的事情,夏池洛那么早就知道了。

“说来也是巧,突然一个多月前,宛儿发现了知的避子汤被换了,换成了补药。宛儿还以为,是爹心疼了知呢。”

夏池洛苦恼地看着夏伯然:

“不过依今日之事看,怕是宛儿猜错了,那药该不是爹给换的。”

“你说什么,你说一月余前,了知的药被换了?!”

夏伯然惊讶地看着夏池洛,果然,果然是避子汤出了问题。

“爹也晓得,宛儿只是略通,总之,闻着味道不怎么像,具体的,宛儿也不清楚。”

夏伯然的身体没问题,了知也是个健康的。

这避子汤一停,还吃上了补药。

只要夏伯然跟了知勤快一点,了知怀孕是肯定的事情。

“你最好是不要骗我,否则的话,我绝不能轻饶了你!”

夏伯然低沉地说道。

“看来,爹真的因为了知的死被气糊涂了。当日是宛儿让了知挑的鱼刺。若是了知怀孕一事,与宛儿有关,宛儿痴傻了不成?”

她虽有意揭穿此事,了知怀孕一事,跟她没有直接关系。

若非说有关系,也只能是间接的。

“我自会调查清楚,不用你啰嗦。”

夏伯然脸色一青,竟然还被夏池洛给提醒了一番。

夏伯然心里清楚,夏池洛一直以来,抱着的都是不合作态度。

可夏池洛从来没有主动算计过他,或者是对他做什么。

所以,夏池洛那话一说出来,夏伯然还当真信了。

夏伯然每次吃苦头,都是夏池洛起的头。

偏是夏伯然不晓得,这才被夏池洛教训了,还没能把夏池洛这只黑手抓出来。

这也只能说明,夏池洛功夫,的确是做到家了。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夏伯然倒也是有所收获,然后就离开了夏池洛的院子。

石心看夏伯然一走,便悄悄跟夏池洛说了句话。

“她去看了了知的尸体?”

听到石心说的话,夏池洛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同时也带着欣赏。

看来,夏雨欣这把油是准备好好浇了。

“五妹妹是聪明人,要怎么做,她自然晓得,不需要去管。”

夏池洛挥挥手,台子她都帮那些女人搭好了。

这台戏要怎么唱,唱得有多热闹,完全靠她们自己去控制和发展。

“是,小姐。”

石心点点头。

石心心里微微有些快意,因为她知道,很快府上就会上演一场狗咬狗。

不过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乐得看好戏。

因着了知的死,再加上初云郡主的努力,夏伯然哪有心思赴宁贞的三日之约。

了知死了,夏伯然多少会有些收敛。

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当下,又闹出一个宁贞来。

若当真如此,夏伯然知道,他跟初云郡主之间,就当真无法挽回了。

如此一来,倒真是便宜了宁贞,又给宁贞多了不少寻找证据的时间。

宁贞想了想,与夏二小姐合作果然是正确的。

要不然的话,她怕早已贞洁不保了。

想到夏池洛会与自己合作,宁贞其实心里挺怪的。

一开始的时候,宁贞觉得夏池洛不会是疯了吧。

世人皆知以“孝”为道,不孝之人,乃猪狗不如。

便是一开始听到,夏伯然有可能是自己的杀家仇人。

宁贞初听夏池洛要对付夏伯然的时候,直觉,夏池洛的人品不好。

不过,反正都是对家,就夏池洛是夏伯然女儿的身份看来。

夏池洛何尝不是自己的敌人。

既然如此,夏池洛做事越疯,到时候,她再把夏池洛的底透出去。

其实也不需要了,若是她当真找到夏伯然的犯罪证据。

到时候,相府的罪可不清。

就算不会诛九族,那死的人也不少。

指不定到时候,因着夏伯然的关系,夏池洛的小命也不保了。

这么一来,宁贞越想越矛盾。

总不会是夏池洛活够了,所以才找到她,想死吧?

直到现在,宁贞也不算是完全弄清楚夏池洛的心意,她只晓得,自己的确是想要了夏伯然的命便是了。

既是对双方都有利,宁贞何苦自己一人熬着,不与夏池洛合作。

但是,与夏伯然接触了之后。

宁贞倒是有些了解,夏池洛为何如何痛恨夏伯然,不惜毁到夏伯然一切的成就了。

宁贞长了耳朵,有关于夏伯然的一些不好的传闻,宁贞听了不少。

尤其是夏伯然跟云千度及云秋琴三人之间的纠葛。

当然,现在宁贞也顾不得夏池洛心中是怎么想的。

她只知道,便是那个了知死了,能拖的时间怕也不久。

夏池洛已经帮了她一次,想来不可能再帮她第二次。

所以她要在夏伯然意动之前,赶紧把证据都找出来,好离开相府这个虎狼之窝。

宁贞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

可恼的是,宁贞都快把书房每一面墙都敲烂了。

便是如此,宁贞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