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东如梦初醒,似乎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完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快走吧!”小小穿好高跟鞋,一步一颠地拉着郑东出门,“把门关上,快走!总算把你找到了。”
“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急找我?”郑东随手把铁门关上,然后跟着小小向不远的电梯走去。
到公司后,吴蔼琴劈头盖脸对郑东一顿揍骂,文件夹、电话机和草稿纸分别向郑东脸上砸去,就差抬起电脑砸他的头了,“王八蛋,说,你怎么返回去睡了?你怎么进去的?你配我家钥匙了吗?到底什么居心?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你还有完没完了!”郑东一一接过她扔来的东西,两人就像打棒球,她打一个他接一个,“够了,我不就是没来上班吗?你至于吗?我来上班又没什么事,还不如好好睡大觉,这几天把我累死了,你周扒皮呀?”
吴蔼琴扔完办公桌上的东西,见没东西可扔了,两手撑腰对郑东怒吼,“哼,欠收拾的东西,现在几点了?不叫小小去找你的话,你是不是要睡到天亮呀?”
“不可以睡睡吗?”郑东也大声抱怨,: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你活……”吴蔼琴又欲动粗,身后柜子里的时钟“咚”一声,接连响了起来,她回看一眼时钟,脸色顿时陷入灰暗,随之瘫坐在老板椅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郑东关切地问她,但他似乎知道吴蔼琴的心病,他把吴蔼琴砸他的东西一一放回办过桌上,一脸期待地等候下文,“有什么事,你说嘛。”
“哎,出大事了。”吴蔼琴有气无力,仿佛看到世界末日,跟郑东说话的口气也温和起来,“郑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家条件好些,但我从小挨穷,穷的我爸我妈在我小时候连双像样的皮鞋也买不起给我,我进城念高中时,连皮鞋穿什么脚上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我一直穿的是我妈从烂衣服剪下来纳的土布鞋,一到下雨就进水,如果是夏天,我连双凉鞋也没得穿,打赤脚上学。”
“这穷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从小就发誓好好读书,以求将来赚好多好多的钱,企望将来买好鞋子、买好衣服穿,还帮家里盖大房子,让我们全家人都过上好的幸福的生活。”
“哎,经过我的努力和拼搏,现在一切都如愿了,我不仅穿上了好鞋,也穿了好衣服,也盖了大房子,自小的心愿终于成了,我也买了好车,开了工厂,赚的钱,我数都数不过来,可是,这一切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啊?到处时眼馋的人盯着你,我问你,我这样奋斗,对我人生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人生奋斗过就有意义,与命运抗争过就更有意义。”郑东宽慰她,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身边,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你不肯说,我一直没勉强你,我只想听你想说的时候说给我听,这是我对你起码的尊重。”
“真的吗?”吴蔼琴淡然笑笑,显得很不自信,这十年来,她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眼睛里早已不相信什么爱情,“你也真够可以的,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
“……”郑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到底什么事,你说给我听,我们一起面对,我豁出命来也会帮你。”
两人似乎回到十年前,又象上大学那会卿卿我我,连说话的口气也似乎回到十年前,吴蔼琴产生朦胧感,感觉这一刻好幸福、好浪漫。
“你真能帮我吗?”
“嗯,当然。”
郑东向她深深点头,鼓励她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其实吴蔼琴不知道,在她把郑东丢在地下停车场后,郑东并未立刻返回楼上去,而是在小小找到他之前,他干了三件大事,基本清除了吴蔼琴心中的障碍,现在只等最后一步了。
郑东在等一个人,在等一个手机,他想那个人该打手机来了,他一点也不着急,想趁此向吴蔼琴了解一些问题。
“你说吧,把事情说出来,我看怎么帮你?”
“郑东,你杀过人吗?”吴蔼琴深看郑东许久,半晌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郑东迟疑片刻,观察吴蔼琴脸上绝望的表情,“杀人?事情这么严重了吗?”
吴蔼琴的确是绝望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马上就要到5点半了,她就像抓住郑东这根救命稻草,期待他能出马把周宾杀了。
“已经很严重了,我已经被逼到了死角,如果你能帮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郑东难以置信吴蔼琴竟然下了杀心,为此他心里很不爽,故意拿话套她。
“包括嫁给我吗?”
“嗯!”吴蔼琴点点头,含情脉脉地说,“我本来就是你的女人。”
这话若是换到十年前,郑东一定醉了,但这十年他经历和侦破了太多的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不会轻易相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摸爬滚打于商场的女人。
这类女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很多事都可能做出来。
“让我想想,给我十分钟,好吗?”
吴蔼琴回看一眼柜子里的时钟,见时间为5:26分。
“三分钟吧,行就行,不行当我没说。”
“你能在这三分钟里,跟我说说情况吗?”
“你要什么情况?”吴蔼琴又烦心起来,“行与不行,就一个字。”
“那行吧!”郑东心想很难套出吴蔼琴的心里话,干脆先答应下来,“你说,杀谁?”
“周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