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吴霭琴痛哭不止,郑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开车跟着送葬的队伍。
老向的灵柩运往南都市西城火葬场,南都市殡葬设置的很奇怪,殡仪馆与火葬场竟然不在同一地方,而是在城市的一东一西,灵车从东到西要经过闹市区,送葬向副市长灵车的队伍拉成一条远远的长队,所经街道立显沉重,但也听到了一些非议的声音。
老向的尸体在火葬场火化时,吴霭琴又紧绷起神经,可在她不远处的罗桂英依然伤心不已,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冷漠一个悲戚,罗桂英在哭的时候向泰然自若的吴霭琴横眉竖眼,若不是她儿子紧紧拽着她,她可能又会向吴霭琴扑来。
“呸!”罗桂英向地上唾口唾沫,然后叮嘱她儿子,“向东,认准她,她就是夺去你父爱的女人!”
向东满是仇恨,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特别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妈,我知道,你就别说了。”
在火葬场背后的山上即是南都公墓区,此时下起蒙蒙细雨,工作人员给市领导等人打着雨伞,大家庄严地肃立在老向的墓碑前,向其三鞠躬。
尔后,市领导一行分别向吴霭琴等家属握手告别,在与吴霭琴握手时,刘芳不经意间多看了她身旁的郑东一眼,貌似刻意地把郑东记在了她的心里。
刘芳一行走不多久,有两个身穿黑西装和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年轻人向山上走来,来到又对吴霭琴发飙的罗桂英身旁,罗桂英与吴霭琴互相怒骂和拼命地厮打,郑东、唐小小以及严关西等人拉了好几次,他们又继续厮打在一起,向东紧紧抱着罗桂英,“妈,你就别再闹了好吗?还嫌丢人不够呀?”
“揍死她。”罗桂英说话时,又向吴霭琴头上打去一拳,她比吴霭琴高半个头,占了身高的优势,吴霭琴与她厮打不是对手。
一个年轻人面色凝重地来到罗桂英身旁,向罗桂英耳语,罗桂英听后产生紧张,“大哥?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来,大哥在山下等你。”
“哦!”但罗桂英虽然紧张,可依然没解气,又手指吴霭琴鼻梁怒骂,其状盛气凌人,“等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哼,我等着。”披头散发的吴霭琴也不甘示弱,一样是愤然不已,“有本事放马过来,老娘随时恭候你。”
“……”罗桂英气得脸又绿了,又窜过来打吴霭琴的耳光,幸好郑东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嫂子,适可而止,节哀顺变。”
“你是谁?”罗桂英真是气疯了,竟然没注意一直保护吴霭琴的郑东,她的手被郑东象铁钳般夹住,生疼和麻醉感顿时袭遍全身,她本想挣脱郑东的手再揍打吴霭琴,但看郑东威严的目光怯下阵来,“放开我。”
“对不起。”郑东放开她的手,逼视欲上前和他较量的两个年轻人,“今天是向副市长的忌日,希望大家不要再打扰他的清净,拜托了。”
两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因不知郑东确切的身份没敢轻易动手,罗桂英再警告性地狠瞪吴霭琴一眼,转身同向东与两个年轻人向山下走去。
郑东望着罗桂英的背影思绪万千,发出感慨,“女人长得太美未必是好事。”
“不是好事你还看?”吴霭琴看郑东发愣的目光,抱怨地指责他。
唐小小和严关西在场,郑东又不好同吴霭琴理论什么。
“我们也回去吧,这雨看来是要越下越大了。”
“吴总,回去吧。”唐小小上前搀出吴霭琴的手臂。
吴霭琴再看了老向的坟墓一眼,在唐小小的搀扶下与郑东和严关西向山下走去,下山的路上,吴霭琴一直不悦,谁也不敢和她轻易说话。
山下的水泥路旁停着三辆高级奔驰轿车,每辆轿车的车门前分别站了好几个年轻人,这种场景让人一看就联想到港片里的“保镖”。
一个年轻人撑着雨伞请罗桂英来到停在三辆轿车中间的奔驰轿车前,然后拉开后座的车门让罗桂英坐进车去,另一个年轻人撑着雨伞向东坐到后面的一辆轿车里,待罗桂英和向东依此上车后,各人陆续上了轿车。
三辆奔驰车启动前行,向山下的南都市驶去,从山上可以一览无遗南都市全景,发达的南都市在雨雾笼罩下依稀可见各座高楼大厦的轮廓。
坐在轿车里的罗桂英依然咆哮,恨不得再折返回去把吴霭琴撕了,她旁边坐着的矮个子中年人板着个脸,一直没说话,恍若对罗桂英的骂声充耳不闻,罗桂英骂了一阵后也感觉累了,看中年人板着脸才醒转神。
“对不起,让你生气了?”罗桂英匆忙讨好中年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腕,“我也是气昏头了。”
“气你个头,我还没死呢?”中年人大发雷霆,狠扇罗桂英的面门一掌,打得罗桂英眼冒金星、鼻血四溅,他手指罗桂英大骂,“你闹什么闹?你再嚎一句,我把你扔下山去。”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罗桂英捂着流血的鼻孔,向他连连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他们了。”
“哼,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知道你管他们家的事,我废了你,惹毛了我连你儿子也一块废了!”
“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
中年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扔在罗桂英的脸上。
“哼,把血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