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哥跟着谷子旭进屋去找付仁贵聊天去了,留下这母女三人商量如何取舍的事情,武晨曦拉了一下她妈妈的手说道:“妈啊,咱不求她了,我干这个行业已经十七八年了,她一句话说我坑拐骗我就认呀,哪怕我就只活这几天,我也不想被她七三八四的去数落,她算干嘛吃的啊?凭什么呀?凭她给我一道五雷圣火令符么?咱们不是给她钱了么?又不欠她啥。”
范家姑姑回道:“姑娘啊,在妈心里你只要活着就好,只要健康就好,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人要是没了,这钱就是废纸一堆,东西就是废物一堆,你千万别说你干的这个行业多少年,你哥哥嫂子们经常抱怨你和老张在一起坑蒙拐骗的事,说外面的人讲你们讲的可难听了,我不爱听,也不想听这些诋毁你的话,因此每次都会狠狠的骂他们,从不问青红皂白,结果现在你的哥哥嫂子们都像躲瘟疫躲着咱俩,现在你说只要不让你干那事了,你情愿死,你说这话不怕遭雷劈么?你死了你要你妈跟着你一起死么?这就是我偏疼儿女不得记的下场么?”
武晨曦回道:“妈,妈,妈你别说了,你是知道的,我除了会做这个行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做,难道说我的后半生要让你养活我么?那我还不如死了,我不想当寄生虫。”
范家姑姑说道:“你特码的张嘴闭嘴不如死了,好啊,我先死吧,等我死了你在死,你让我因为你而失去你哥哥嫂子们的心,他们也都是你妈我生的啊,我虽然最偏爱你,可手心手背可都是我身上的肉啊,你不做这个行业,可以做点其他的小买卖,你这些年攒了多少钱妈心里有数,实在不行就交保险也使不了用不尽,再过十七八年自己有份收入,也有份医疗保障,你看你妈,什么时候花过你的几个哥哥和你的钱啊,我自己的工资我都花不了,像妈这样不也很好么?妈老了,听不了子女说死啊死的话,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舍命不舍财么?”如果这样,我就找一个高楼跳下去,你的事情跟我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一死百了,再不用跟着你揪心了,再不用因为维护你而被邻居们戳戳点点了,反正我跟着你是没借过好光,人家都说这女儿大了,生完孩子就会格外疼惜自己的妈,也许是你没有生养过孩子的原因,所以不知道感念爹妈的恩情,就像一个喂不熟的狼,就像捂不热的一条蛇,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很好,我不再和你商量,我现在就出去,找一个很高很高的楼,一头砸下去,这样就不再倍受别人指着我的脊梁说那些恶心人的话,我忍受够了,也烦了,你喜欢骗人就继续骗吧。”
说完话这范家姑姑就往门外走,吴晨曦抓紧让那个小眼睛男人把她妈妈拉回来,一个老妇人一个壮年男人在谷子旭家的入户门内,撕撕吧吧的揪扯了半天,最终那老太太还是被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推回了屋里,被推回屋里的范姓老太太呜呜呜呜的哭着,不再说话。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武晨曦,慢慢的坐了起来,她深陷的眼窝里似有有一道荧光闪过,她的身体哧溜一下滑到地板上,腿一软跪在范家姑姑面前:“妈,妈你别哭了,都是女儿不肖,女儿不是东西,不知道好歹,女儿被猪油蒙了心,眼中只有钱女儿错了,妈你说的对,骂的对,妈妈你消消气吧,女儿知道自己没有给您带来过什么好处,从三岁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揪妈妈你的心,妈呀,妈呀我以后不再做那个行业了,您就原谅我吧,妈你就别在哭了。”
范家姑姑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武晨曦你是不是在给我用缓兵之计,我告诉你别说这先生允不允许你在怎么怎么样?你若再继续干这个行业,那个死老张就会找到你,我是想明白这先生的深意了,只是你还再钻牛角尖,还再执迷不悟,你认为你妈的脸皮已经厚道一锥子都扎不透的地步了么?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的活着有意思么?你要是痛改前非我还是你妈,如若不然要不你我断去母女关系,要么我一头从高楼上跳下去来个一了百了。”
听到这里,范三哥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打开门怒目而视着她的表妹道:“武晨曦你是不是太不值得家人和外人的同情了,我老姑也扔下七十奔八十去了人了,这一辈子她很不容易,不到五十就守寡,拉扯你们兄妹四个长大成人,她为人要强,退休了还自己摆摊做小买卖,不等不靠很坚强,为了维护你得罪了你的三个哥嫂,你气息奄奄的时候她来求先生救你,不管怎么说先生还是救了你,你非但对你妈,对先生没有感恩之心,还说那么多猪狗都不好意思说的话,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既然不是人,我还跟你费什么粮票,浪费什么唾沫,老姑咱们走,以后您就值当没有生养过她,就当她前几天已经死了,不招人待见的玩意。”
范老三扶起坐在凳子上的他老姑就往外走,武晨曦一下抱住她妈妈的大腿,死也不肯放手的架势,老太太估计此时心如刀绞一般,这世上哪有狠心的父母呀,但的确有些许的狠心儿女,大概范家三哥也不是成心带走他老姑,台阶给足了也就会顺坡下驴吧。
武晨曦哭到:“妈我错了,三哥我错了,我发誓只要先生肯救我,以后我坚决不再装神弄鬼的骗人了,我正儿八经的做个小买卖,我重新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再让妈妈你因我而蒙羞,妈呀妈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先生您快出来啊,您说句话,我真心知道错了。”
谷子旭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武晨曦你想明白了?真的确定自己不再干那些事了?你啊本性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只是老早不上学,因为无知而被歹人带上歧途,年少的你被**了都不知道,而且严重的没有是非观念,脑子里只有钱了,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吧,觉得钱是个无所不能的东西是吧?你错了,钱买不来一种东西叫人心,你跟那个老头一起做事,三分之二的收入都进了你的腰包,如此你怎么忍心把他气死的?他从发现你们二人有奸情到老张死,连一周的时间都不到,这种带着怨气死掉的人叫怨灵,最容易变成厉鬼,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的项链吞进肚子里的吗?是不是稀里糊涂的吞进去的呢?你在病入膏肓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多人都压在你的胸口上,你使劲的喘气,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啊?”
此时的武晨曦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公鸡,耸着头嘴角不断的抽搐着,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是,是是我很想活下去,可我我我没想到老张会被气死,我不是存心想要气死他的。”
谷子旭苦笑了一下:“武晨曦啊,你虽然和老张没领证,可在老张心里已经视你为他的妻子,你跟别人偷情,给他戴绿帽子,这就是他被气死的根本原因,你还在这里狡辩,还不认清事实此为其一。其二你认为老张很骚,经常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你并没有管束他,那是因为你从来没爱过她,试问这钱真的能买来爱情么?果断不能。
也许偶尔会有假象的情感出现,比如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你用钱倒贴过来的吧?他脖子上的金项链,手上的金戒指,都是你卖给他的吧,可你在生命忧关之时,他使了个大劲为你拿出四百块钱,差点没把你的三表哥气死,最后还是你妈又为你掏出了两千块钱,才圆上你三哥的脸,如此你还觉得这钱能买来爱情么?买来真心真意么?果断不能。
我谷子旭家的门槛高,那是因为我是用自己脑袋去换你们的命,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当然没有必要珍惜,也就不必救,你刚走出高危病房,来到我家,想让我救你的同时,还想让我收你为徒,为日后你继续打着我的旗号行骗是么?那是连门都没有的事儿,不收徒不是因为钱,而是没法收,这个行业是天定的,是使命,我是没有资格收徒弟的,你到好,听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就作闹自己的妈妈,你再没生过孩子,但你也做过流产吧,感受过怀孩子的不易吧?你怎么忍心治你妈妈?你说就你这么一个四六不懂的东西,谁愿意救你啊,救你就像东郭先生救那条蛇一样,醒了你非但不感恩,反而会咬死东郭先生的。”
武晨曦听着谷子旭句句穿心的说话,一开始还仰着她那木乃伊似的脖子,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沉默不语了,谷子旭知道她还是听进去这些话了,她继续说:“武晨曦啊,都说人生十之八九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处,想办法解决掉就OK了,千万不要拿着亲人的血来暖自己的心窝子,时间久了,人人都有寒心的时候,就像你妈,你要还没有完全泯灭良知的话,就在她时日不多的岁月里,,好好孝顺她吧,百善孝当先,你可以没有文化,但你不可以没有良心,今日我可以救你,看你妈和你三哥的面子,但你要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谷子旭说着话,突然想起来武晨曦的手上还留着她的银针呢,随即过去把针拔了。”
看着武晨曦愣愣的看着自己她回道:“记住你身上的是五鬼缠身,鬼出没最早的时间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鬼最为活跃的时候是人定亥时到前丑时,怎么你连这个都不懂么?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真是可笑之极,你的事情我今天会给你处理,那现在嘛还是回到医院里去输液,而后吃过晚饭来找我,回去后好好的想想自己的之前和之后…该如何做?”
范三哥在一边补充着:“老姑,晨曦你们这回心里有底了吧?先生也是怕就好了你,你在鼓捣那些自己不太懂的事,那玩意害人害己的,自己经历了九死一生过后,该长点记性了吧。”
武晨曦点了点头:“嗯,嗯先生我记住了,我这就回医院输液,吃过晚饭再来找你。”说完话后他们娘几个走了,谷子旭关上房门进了客厅招呼道:“大家快出来吧,付仁贵,胡啸天,胡老太胡天赐小两口都出来了,谷子旭笑着说你们刚才是没看到那一幕啊,我们家老付都快被武晨曦吓尿了,这会儿我看看他还把我的这个降魔伏鬼的活看得那么容易么?”
付仁贵满脸的囧像,一脸的尴尬道:“老胡啊,我刚才真的被那个女的吓个半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诈尸的女鬼啊,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珠子还在转,皮肤紧紧的包着骨头,嘴一张一口白牙,一根红红的大舌头,脖子很长梗梗着,披着头散着发,再往下就不知道了,我得脑袋当时嗡的一下,腿都软了,差一点儿没尿裤子,活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胡啸天没接付仁贵的话茬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小不点儿你打算怎么办理他的事啊?很难办吧?还得元神出窍去阴朝地府么?你过几天还得去北京,千万别再消耗元神了。”
谷子旭回道:“老胡啊,你放心,我一会儿用三圣母的轮回镜先看看这个武晨曦的轮回,可我此次我也要用用拘魂术和遣还术,先把黑白无常拘过来,让他们把这五个鬼押解回地府,而后再给武晨曦出一道随身佩戴的五雷圣火令的符,当然这种符自有它的弱点,如果她自己保存不好,那是她的事,就与我没有关系了,如此我感觉自己还是只能救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这个人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穿新鞋重新走回老路去,可惜我的圣火令了,不过我要把丑化说在前头,不然会落下别人的口实,人嘛宁可得罪君子一堆,切莫得罪小人一个。”
她紧接着起身道:“你们聊吧我要去小忙一会儿,我得把准备工作都干好,几个小时转眼就过了,别忘了我三个小时后要吃饭呦,说完话谷子旭进屋鼓捣自己的事去了。”
老胡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些山野菜放在灶台上缓着,紧接着又拿出一个面盆来,他一边和面一边和老付说:“我一会儿要按自己的办法捞出一些不一样的盒子来,你们别笑话我啊,毕竟是第一次演练,对了老付,你被这活鬼下过一次,就知道咱们的小不点多么了不起了吧?且不说那地府里多么阴森凶险,就说那些恶鬼和厉鬼,那个是好惹的主啊,这凡人啊来回去天上地下哪个不是只剩半条命回来啊,所以啊老付啊,你要好好的疼惜小不点,要理解。”
付仁贵点着头,给老胡打着下手聊着天,两个人说话搭理的就把晚饭做出来了,她们刚刚吃完晚饭,谷子旭的儿子付庆勋回来了,这小家伙先跑到老胡家,抱出那几个小狐狸亲了亲,简单的吃了口饭回到自己屋里学习去了。
门铃又响了,谷子旭打开门,范三哥又陪着武氏母女来了,此时已近进入当天的酉时末了,谷子旭娴熟的运用着她特有拘魂术果真拘来了黑白无常…谷子旭用鬼语和黑白无常交流着,一会儿黑白无常挥舞着铁链,捆走了武晨曦身上那五个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