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霆的笑容愈发温柔,“不,你是无价之宝,别人买不起。”
“是不是呀?是摸着良心说的真心话吗?”蔚蓝打趣地拿手按在他胸口,侧耳倾听了几秒后,又笑眯眯点头,“嗯,心跳稳重,没有心虚的表现,看来是说的真心话。”
司君霆莞尔低笑,握住了她捣乱的小手,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你从来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哼,是吗?我可是记得清楚,某人‘先上船再买票’的无耻行径呢!”蔚蓝假装气咻咻地插腰,“趁着我喝醉了,就把结婚证领了,真是太不浪漫了!还好意思说我是珍贵的宝贝!这都过了一年了,才来给我补办婚礼!”
“咦,是这样的吗?怎么我记得,是某人非逼着我先领证的呢?”司君霆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坐在我身上霸气地指着我的鼻子,说:堂堂大总裁,居然想先上车后买票,羞不羞,皮真厚,不要脸。”
“啊,那个肯定不是我啊。”蔚蓝捧着脸猛摇头,“我这么温柔可爱又善良,你肯定记错了。嗯,没错,你一定记错了。”
司君霆终于禁不住地笑出声。
用力将她揽在怀中,他的笑声充满了愉悦的宠爱,“对对对,我家宝贝儿又温柔又可爱,当然不可能做出逼婚的事情来。我一定是记错了,哈哈哈。”
愉快又幸福的笑声,伴随着舒适的海风,在蓝色的海面上徜徉,一路欢声笑语。
等到中午吃过了午餐,司君霆这才告诉蔚蓝,他们此行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A市。
“怪不得你会选择坐船去,确实比车子方便多了。”蔚蓝点点头。
A市是全国著名的水乡,水路系统发达,号称‘东方小威尼斯’,船只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家家户户都有船。
这个城市,蔚蓝呆了五年,曾经对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至极。不过这十几年间,每个城市的发展变化都很大,现在的A市,很多地方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现在每当想起A市,都觉得,那是一段痛并快乐着的经历。”
蔚蓝微微笑着,提起过往,并没有什么太尴尬的感觉----毕竟那么年幼的她,一切都身不由己,“那时候的生活很苦,偷不到规定的金额就会挨饿,挨打,甚至关小黑屋,吓的整晚都睡不着觉。可是现在回忆起来,那些记忆也并不都是痛苦的黑色,也有温暖的彩色。”
“当时我们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住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有着众多兄弟姐妹的大家庭。每次有人被陆老大罚不给饭吃,大家都会从自己的晚饭里省下一点,留给被罚的孩子。我一开始总是被罚,经常吃不到晚饭。可是现在想起来,我却好像从来没真的饿过肚子。”
“我刚被找回家时,还曾经想过要去解救那些同伴,他们全都是陆老大买来或者拐来的孩子,原本也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可惜后来我自顾不暇,和爸爸的关系也不好,那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还活着没有?”
蔚蓝说着,忍不住一声重重叹息----叹息自己的幸运,也叹息别人的不幸运。
少年惯偷大多命短,一旦被盗窃家庭的主人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狠打。很多时候伤了内脏不知道,在派出所里还是好好的,回来没多久就突然死了。
如果生病了,一般的小毛病也就自己去药店买点药吃了。万一是得住院手术的大毛病,基本就是被抛在野外等死的命运。
还有些因为达不到老大的规定金额,被老大体罚致死的,比比皆是。
女孩子就更惨了,许多都在十二三岁的年纪,就会沦为团伙老大们的泄欲工具。更有一些漂亮的,会被卖去夜总会当小姐。
蔚蓝因为长的漂亮,小小年纪就有人打她的主意。如果不是当时团伙里的一位大哥哥始终保护她,她早就被卖去夜总会了。
可惜,她到现在不但忘记了这位保护过她的大哥哥长什么模样,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想要遗忘掉这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吧。
她的情绪忍不住有些低落,司君霆看着,便将她揽到怀中,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不用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当时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么有办法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到,也许他们都过的不好,难免有些唏嘘。”蔚蓝依偎在他胸口,轻声道。
司君霆不想她为别人的事情而烦心,而且他此行带她去A市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她想起这些不开心,主要是因为,A市是妈妈君怡的母族--君家的所在地,所以想要带蔚蓝去看一看。
另外就是,他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蔚蓝,而那件礼物恰巧在A市。
“想不想学开游轮?”他温和地开口道,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蔚蓝顿时来了兴趣,“想!”
现在很多人都会开汽车了,可是会开游轮的人就少的很了,放眼她身边所有的朋友同事,会开游轮的人也屈指可数吧!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美丽的风景,都是依山傍水的。想象一下,如果她学会了开游轮,那么以后就能够自己开着游轮去很多地方了!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啊。
那么多的远方,以后她都能随时出发,任性地自己开着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想一下就酷极了!
司君霆于是直接带着她进了驾驶舱,一边给她仔细的讲解,一边让驾驶游轮的船长给她做示范。游轮便在大海上不停的打圈,绕来绕去,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半倾着船体打转,窗外的海水不断飞溅上玻璃,惹的蔚蓝不时尖叫连声。
所以等到司君霆讲解完毕,让她试试亲自驾驶时,蔚蓝吓的直把两只手往背后藏:“你别逗我玩儿了!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