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湮灭是联邦的一项基因改造研究项目，特别针对血液病人，据说可以治愈血液病负面的影响，同时强化并改造病人体质...但据我所知，湮灭的研究尚未成功。”

“它跟其他的基因研究有什么不同？”

“在湮灭的研究中，联邦把现代生物基因工程用在了古遗迹出土的东西上...据说前期取得了惊人的进展...

湮灭项目是联邦绝密，除了总统和九大世家的家主之外，几乎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对于你知道湮灭，我感到非常震惊和不安。”

“那就是说，湮灭是联邦结合星际科技和修真文明弄出来的...那样的东西，是邪魔外道。”

“...现在换你说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了湮灭，它是一粒种子。有人告诉我说，湮灭结出的果子可以使血族提升等级和冲突血族界限。

湮灭的果子有没有这么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湮灭在生长的时候夺取了一颗星球的生机，它使一颗青翠的原始星变成了沙漠星球。”

“梦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

“不，我信。”

“...为什么？”

荷蓝突然说相信林淼淼，反而让林淼淼十分诧异。

林淼淼：“你就这么相信我？”

荷蓝目光一闪，眼底红光若隐若现：“我相信你做了个梦。”

林淼淼心里恍然似乎有点明白荷蓝的意思了...

沉默...

林淼淼昂头望着星空，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自愿成为联邦实验对象的，为什么？”

荷蓝叹了口气：“你居然才问我这个问题，当初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该问的...”

林淼淼：“我当时确实想问的，但不是时间不够了嘛。”

荷蓝身体向后一倒，干脆躺了下来，然后学着林淼淼的样子数星星：“这个角度看夜空感觉真大...从首都星这边看这些星星，好像跟冥夜星上也没太多区别...”

林淼淼：“如果只是这么看的话确实差不多，话说不要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这种角色不适合你。”

荷蓝捂脸：“好吧，你真是我的克星...该从哪里说起呢，首先应该强调一件事...你知不知道联邦并不是这片星域唯一的国家？”

林淼淼愣一下：“高中历史提到过一点...四百年前，联邦和隔壁国家发生过战争，当时对双方都造成了巨大损失，战争以联邦的胜利而终结，敌对国撤退...似乎对方逃到了很远的地方，之后再无音讯？奇怪，国家也能逃跑？怎么后来杳无音信？”

荷蓝：“敌对国全体撤退到陨石星带。出于种种考虑，联邦放弃追击。”

林淼淼：“全体撤退？联邦打到人家首都了？难道联邦还打算把人家灭国吗？”

荷蓝：“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

林淼淼：“不知道...难道他们是传说中的虫族？”

荷蓝：“虫族？呵呵，虫子只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是真正的兽人。”

“兽人？变异兽人？”

“不是，他们真正的自然进化出来的兽人，一群拥有高科技的比人类体魄更强大的兽人。”

林淼淼心念一动就明白了。联邦隔壁住的是会使用高科技的妖兽，而且还都是化形期以上的。

那岂不是说隔壁敌对国都是像月芒那样的大家伙？？？

林淼淼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差点从沙发椅上掉下来。

林淼淼怀疑地问：“你确定最后是联邦取得了胜利还把对方从自己家给赶跑了？”

荷蓝：“...联邦从战争开始到最后都处于劣势，为了扭转战局，正府军和九大世家分别派精英组成敢死队。敢死队不上战场，他们直接潜入敌对国领域实施自SHA性毁灭袭击...

联邦给了敢死队最好的武器，为了联邦，他们尽可能地在敌对国内部实施破坏。他们最好的战绩是...在敌对国中央星域引爆了一颗恒星...”

“引爆恒星？？？那恒星所在的星系...”

“是的，这颗恒星被引爆后，敌对国首都星系全部陷入混乱，重要人物出逃，没逃掉的...全都死了。”

“这...太狠了...”

“敢死队一直追着他们逃走的那艘飞船，直到最后一名队员战死...联邦支援的军队到达，因为己方的精英战力无一幸存，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入陨石星带...”

“这么惨烈的战争，一个国家被毁灭了，另一个国家的精英战力全部战死，历史书上只是轻轻一笔带过...哎，这就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可是这跟我们之前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是愤青所以牺牲自己报效联邦...”

“你以前曾经问过我年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今年已经五百一十六岁。”

“...果然是老头子了啊，你参与过那场战争？”

“我本来是联邦的一名军人，我本名李贺蓝，有幸成为敢死队的一员...”

“呃...李贺蓝...原来你是李家的人，难怪你这么信任李家，也难怪你不想我跟李家的关系闹僵...不过敢死队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我本来是要死的...我受到了辐射，自体免疫力完全被破坏，身体造血功能停止，其实我当时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只是大脑还留有一丝意识...

我的父亲是当时的李家族长，他下令给我注射了一种特殊的造血干细胞...我就这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当我慢慢恢复后才知道那份造血干细胞来自一名血液病人...也就是冥夜星大名鼎鼎的血腥公爵。”

“所以，你并不是血腥公爵本人，你继承了他的血源，成了新的血腥公爵，那么那位血腥公爵本人呢？”

“他早就死了。血液病人的寿命虽然普遍比较长，但并不是无限长。他也曾经是李家的实验对象，那支造血干细胞是他生前留下的。”

“哎，我猜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你本来就是李家人...那么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两个血脉同源，血源的亲密程度强过任何的血主和血奴。我把你当作家人，真正的家人。”

“可你的家人是李家人，不该是我。”

“但我现在已经不姓李了，我已经不再是李家人了，我只是他们的附庸而已。现在活着的李家人，除了族长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哎，你这是为李家，为联邦，奉献一生了。”

“这是我活着的意义...当我的战友们全部死去，只剩我一个人以血族病人的身份活着...我曾经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活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直到我遇到了你。”

“呃...”

“你改变了我的血液，继而改变了我的身体。我又重新回到了联邦，即使我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我，但能重新站在阳光下，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

“...老子又是好汉一条吗？”

荷蓝笑了，是真的开怀地笑，笑声低沉地在静夜里回荡。

“等一下，当年你盯上卓梵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李家吗？”

听到卓梵的名字，荷蓝的好心情似乎有点被破坏，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向林淼淼解释：“九大世家，卓家在军部的势力最强，李家屈居第二。在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卓梵是最受期待和亮眼的一个...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嫉妒他。

如果能控制他为我所用，那也是很不错的。其实我没有骗你，不论我是不是李家人，我对他下手的目的都是为了利用他。当然，他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他让我认识了你。”

“...还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人际关系。你自愿成为实验对象，还有什么原因吗？就只因为你是李家人？”

“你的感觉很敏锐...我希望联邦能制造出更多向我一样强大的战士。”

“强大的战士？难道还会有战争？那群逃去陨石星带的兽人还会杀回来？”

“你知道联邦是怎么发现兽人国度的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住在联邦隔壁？”

“...一座新的古遗迹，在里面也有一个传送阵，跟尚德武校图书馆和天魁宗之间的传送阵类似...联邦对未知充满了好奇，传送阵的另一端竟然是一个国度，而这个国度跟联邦的距离仅隔了几千光年。”

“呵呵，好奇心杀死猫，很多灾难都是因为好奇心而导致的。等等，你说联邦和隔壁之间有传送阵？”

“是的，一座很大的传送阵，需要中品灵石才能启动，而且一次传送就要消耗上百块。”

“而你们传送第一次就成功了？”

“是的，联邦人都以为我们很幸运。”

“天哪，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隔壁一直有充足的灵力供应那边的传送点...这么说来，隔壁世界一定比联邦灵气充足。是了，没有足够的灵气，他们发展不成这么大的规模...”

在月芒的种族传承记忆中，由于联邦星域灵气匮乏，月芒一族被困死在第四原始星，一代代承受着灭族的危机。

而隔壁敌对国却有很多妖兽，那么他们的星域必然有供他们繁衍的环境。

如月芒所说，修真界碎裂，分裂成了一个个星域。这些星域的环境不同，遗留下的灵气也不同。

林淼淼又想到了一点，向荷蓝求证：“你们破坏了隔壁星域，那么他们逃走以后，那片星域并入联邦星图了？”

“当然，”荷蓝停顿了一下说，“还记得水蓝星吗？”

“水蓝星...不就是联邦发现我的那颗星球吗，被军部武器实验失败毁掉的那个？”

“水蓝星原本就属于兽人国度，它周围的那片星域就是。只是当年恒星爆炸引起的连锁效应太强了，那片星域被破坏地很严重，没剩下几颗适宜人居住的星球了。”

林淼淼心思转地飞快...

如果联邦没有破坏兽人国度的星域，那么水蓝星上的灵气一定仍然还很充裕，那么林淼淼穿越到水蓝星...那一切都会跟现在不同。

林淼淼懊恼地挠头：“啊~~真是‘成也联邦，坏也联邦’...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赶紧一并交代了。”

“呃...说到水蓝星...”荷蓝颇有深意地看了林淼淼一眼，“水蓝星上曾经有一个李家研究基因改造技术的基地，毕竟冥夜星环境比较复杂，水蓝星则地处偏远...”

林淼淼愣了一下，然后阴沉沉地看向荷蓝：“当年水蓝星被毁是不是一场阴谋，是不是跟李家的研究基地有关？”

荷蓝：“你知道联邦有很多派系，军部里面也不例外。李家也怀疑水蓝星事件是反对者的阴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林淼淼：“还有呢？我是水蓝星的唯一幸存者，我不信李家没有对我进行调查。”

荷蓝：“李家确实有你的个人档案。当初你被发现，李家第一时间介入调查。但是，他们的调查结果跟你知道的差不多，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现特别之处。

你能活着是生命的奇迹，无论是你的主治医生，或是林家的人，抑或是李家的人，都认为你不会活太久。他们都没有想到你会遇到我，没想到你的体质会再次改变。”

林淼淼仍然有点疑惑：“当年我的细胞检测真是只有十几岁？”

荷蓝：“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根据我和你的接触，我很清楚你绝对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所以我私下里曾找专业人士了解过。

他告诉我，医学上检测年龄是依靠人的身体细胞活跃度来判断的。医学检测你十几岁，只是说明你的身体细胞活性与十几岁的人类处于同一水平。”

在发现自己突然长高了后，林淼淼一度怀疑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行过夺舍，是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毕竟跨越这么大的时空穿越，留下点后遗症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林淼淼喃喃自语：“跟我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但我为什么会突然长高了呢？筑基之后我就不应该再有变化才对，为什么会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