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红了眼,没有一个不怕我的。像这种混乱的群架,大家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而且谁也不会为了这种架而卖命。我对着蹲在地上的同学喊,让他们赶紧跑,这几个同学才敢站起来往我身后跑。此时对方一群人围观我,虽然我是被包围的,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上来和我打。
我刚想继续往前冲,因为看到前面的那个包围圈很多人还在动手打,结果刘源远在后面拉住我,让我别打了。我俩这么一停顿,对方有人就朝着我俩扔家伙,就听:“你妈!”然后一个棒子飞了过来,我抬手挡了一下,打在了的我的手臂上。有人带头扔家伙,立马就有第二个人跟着扔。
一瞬间,飞过来4,5个棒子,我和刘源远无奈只能往后撤几步。对方人群中又有人喊:“来,来,来,别管其他人了,都来打这俩个。”这一次是对方重整旗鼓,马上围我们的人又多了几个。刘源远再次喊我跑,他已经断了刚刚那股上头的劲,现在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我没管刘源远,用手里的木棍指着对方:“都来啊,老子今天弄死你们。”刘源远在旁边叫着:“钟鹏你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子说完,使劲拽着我往后跑。算了,的确是他们人多,我到最后肯定是会吃亏的。不过我心里不爽,气出不来。就在我俩半撤不撤的时候,有个胆大的冲了上来。
那人手中的棒子横着抡了过来,我弯腰低头,棒子从我的头顶划过。没等我抬起头,刘源远在我身后上前给了那人一钢管。我抬起身来,看到对方捂着头,立马趁机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往下摁。我一边抓着他的头发往下摁,又一直往后拉,不让后面上来帮忙的人靠近我们。
当时我把今天胸中所有的恶气都对着这个倒霉蛋发泄了出来,我用手中木棍的下端,对着他的脑袋使劲捶了几下。当第三下有血崩到我的脸上时,刘源远上来拉我,喊着:“别打了,这么打打死了。”我甩开刘源远又捶了两下,而且换了地方。以我的经验,这小子脑袋上10针以上是没的跑了。
我没等其他人靠上来,就松开了这个倒霉蛋,转身和刘源远一起往后跑。后面的人也象征性的追了我们十几米远,都没敢再深追。我和刘源远跑到主道的马路边上才停了下来,我把手中的木棍扔到了地上,嘴里大骂着脏话。刘源远喘着粗气问我:“钟鹏,你找的铁拳哥他们人呢?”
我气的说:“我哪知道?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他在校门口呢。”刘源远:“这起码咱们打了好几分钟了吧,影子都没看到,要不是我今天顶在最前面,咱俩根本冲不出来。”我笑着踢了他一脚说:“你小子今天是挺猛的,不过最后有点废,拉着我干嘛?”刘源远:“我不拉你跑,你就彪呼呼的冲,你还真想咱俩打他们全部啊?是不是彪?”
刘源远说着把钢管递给我,我没要,让他留着,我家里还有。估计这两天还得和高一高二的再战,所以还是他留着防身吧。我想起我的手机不知道有没有被捡起来,让刘源远给我的手机打过去。电话响了几声通了,电话那头是许伟郎接的电话。刘源远赶紧追问许伟郎怎么样了。
许伟郎说他当时捡了电话,想冲过来帮我们,但是看我们被围了,而且他也冲不过去,就只能往学校大门里面跑。刘源远在电话里大骂许伟郎废物,又说自己多么英勇。我让他别吹了,我把电话拿了过来,问许伟郎其他同学都怎么样?许伟郎说大部分都跑回了学校大门里,然后有的翻墙从操场另一侧出了学校,有的躲在学校教学楼里。
许伟郎现在和10来个人在学校操场的另一侧,还准备集合多一点人一会杀回去呢。我让他们别回去了,我现在过去找他们。我和刘源远又绕回了学校操场的另一侧,跟许伟郎还有一些同学碰了面。他们看我一脸血都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血是别人溅上来的。
我接过手机的时候,许伟郎告诉我,就在刚刚铁拳哥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我拿过电话立即给铁拳哥打过去:“喂,铁拳哥,你们人呢?我差点在学校大门口被打死。”铁拳哥在电话那头喊:“艹,找不到你啊,那么多穿校服的,天还那么黑,全是人,根本看不见你在哪。”
我:“那你们现在在哪?”铁拳哥:“我们还在你学校门口附近呢,这群彪子以为我们4个和他们一起的,还给我们递烟呢。”我:“什么情况?”铁拳哥:“早不打了,你们学校门口躺了好几个,我看没有你,就跟着他们一起散了。”我赶紧追问:“你现在还和他们混在一起?”
铁拳哥:“是啊,我艹,他们一个劲的给我递烟,我他妈的想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混哪的。”我服了,我找铁拳哥来帮我干架的,结果成了卧底侦探了。我告诉铁拳哥不用查了,今晚这场仗不是我先前说的跟林雪纯校外那批人打,而是今天临时跟我们自己学校高二高一打的。
铁拳哥:“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随便帮你揪两个打一顿,然后我们闪人,等再组织组织?”我想了想说:“算了铁拳哥,你往我们学校门口走吧,我也回去,咱俩见面再说。”铁拳哥告诉我别回去了,好像有人报警,一会警车就好到了。最后我和铁拳哥商量等再说,有事电话联系。
其实我叫铁拳哥见面,就是想给他点钱,“路费”吗。我感觉铁拳哥今天不怎么卖力,也可能是我的“路费”没提前给到位,要不怎么也得冲上来帮我们从外面瓦解一下包围圈啊,怎么还能混进对方人群里,这都是些什么打法?天黑,人多都是借口,不卖力才是真的。
管他有没有报警,我还是带着大家一起返回了学校大门口。此时大门口都是我们高三的学生,高一和高二还有校外的人早没影了。警车也没来。我和大伙问问情况,大家都伤的怎么样?统计了一下,小伤无数,见血的10来个,重伤2个。这两个重伤的一个是胳膊骨折,另一个是肋骨骨折。
送医院吧,幸好我返回来组织了一下,要不这群书呆子还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到了医院,又有3个同学需要缝针。这下惨了,这5个人是肯定瞒不了家长,瞒不了家长,学校就得知道,最后等着学校处理吧。我当时垫了一些医药费,然后把所有人的口径统一了一下。
可以保证的是,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们都说是高三正常放学,结果高一和高二还有不明来历的校外人员见到我们高三的人呢就打,无缘无故的打,大家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最后都嘱咐完事,我也就闪人回家,我可受不了那些受伤的同学家长来医院叫唤和说教。
当天晚上10点多了,我和慕容清清正在说话呢,班主任就给我家打电话。询问我知不知道放学的事,说是有高三的同学被打,现在住院,又报警,家长都闹到校长那了。我装作很无辜的说:“老师我知道啊,我看见校门口不对劲,我就跑了,其他什么也不知道。”班主任怀疑的问我:“钟鹏,你没参与?”
我稍微有点底气不足的回答:“没啊,我在学校都多久没惹事了啊,老师你上学期不是都看在眼里吗?”班主任没再多问我,就挂了电话。第二天我正常上学,书包里没带家伙,我也提前告诉刘源远别带钢管,学校肯定会查的。早上到了教室,赶紧跟班上的同学统一口径。
刘源远到的也很早,和我一起去别的班通知一下,保证整个高三统一口径,不要出一个叛徒。我也放出了狠话,谁要是敢出卖高三任何一个人,我保证他在48中最后一年不用念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别出卖我,说我是带头的。我这个办法还是奏效了,一上午我相安无事。
中午的时候,我和刘源远还有许伟郎跑去医院问问情况。受伤的同学告诉我,他们家长今天都去学校闹了,要学校处理带头打他们的人,而且都分别跟来调查的民警简单的做了一个笔录。我来的时候带了1000元钱,一人200,算是我个人补偿的医药费。其实有4个同学可以不用住院的,就是那个肋骨骨折的真的需要住院。
不过家长的心思都是住院了才能闹,才能有理,估计住不了两天就得回学校带伤上课,毕竟高三啊!我的钱给到位,顺便也暗示他们不要出卖我,他们几个也都说全部按照昨天大家商量好的口径说的,绝对没有我带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