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发生的时候被醉酒的后遗症给打断了。她扶着自己的脑袋,觉得里面好像有个小人在打鼓似的,太阳穴“咚咚咚”得跳得厉害,一阵阵得钝痛。
“想起来了?”皇甫霆看她这样子,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孟灵湘点了点头。这个轻微的动作更是让她的头疼加剧,小脸皱成了苦瓜似的。
皇甫霆叹气,真想不管她算了,可到底还是不忍心。“来人,送一碗浓浓的醒酒汤过来!”
从孟灵湘醉倒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小书童听到皇甫霆的声音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少主,醒酒汤早就准备好了,小的立刻送上了。”
皇甫霆点点头。
小书童很快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散发这刺鼻味道的浓汤呈上来。
“这是……醒酒汤?”孟灵湘闻到那个味道口腔里就开始不自主的分泌唾液。她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碗醋,而且的一碗煮沸的多年陈酿老醋。
见她连接都不肯借,缩着肩膀躲到椅子上,皇甫霆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是一个不肯喝药的小孩。
他碰了碰碗沿,温度刚刚好,不太烫。于是把碗拿了过来,挥手让小书童下去,然后把碗端到孟灵湘面前。“喝了!”
皇甫霆即使是在跟随师父练武的时候都有小厮服侍饮食起居,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他努力回想老太君哄着妹妹喝药时的情景,依葫芦画瓢,可是他的表情不对,语气也不对。在孟灵湘听起来就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命令味道。
孟灵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此时头疼得厉害,酒精还在她身体里发挥作用。她那种一旦喝了酒就什么话都敢说的脾气又上了了。
“不喝!”神经病,她又不是房玄龄的老婆,凭什么要她喝醋?
她眼睛瞪得溜圆,小肩膀一张,小胸脯一挺,坐在椅子上叉着腰和皇甫霆对峙起来。
孟灵湘绝对自己气势足足的,哪知皇甫霆看着她的样子却觉得好像。就好像一只没有见过老虎的小奶猫,在哪里虚张声势。
“喝了!喝了头就不疼了!”胸中的怒火不知道怎么的就消了一大半,他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如果皇甫霆一开始就用这样的语气而孟灵湘说话,说不定她就闭着眼睛把碗里那碗在她闻起来味道极其恐怖东西灌下去了。可此刻她而牛脾气上来了,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不喝!”她眼睛瞪得更大,仰着脖子看他。一副我不喝你又能拿我证怎么办的样子。
皇甫霆的眼角跳了跳。换一个人敢这样,早就被他一巴掌拍飞了。可换成孟灵湘,他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打她?她那小身板连他一个小手指头都经受不起;骂她?她嘴巴比你还厉害!
他有些无计可施,只能和她对视着。
孟灵湘心里有些得意,眼中也把这种情绪透露出来。
皇甫霆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又看看手里是解酒汤。突然问道:“你不喝,是想让我喂你?”
“谁……谁让你喂,喂我来着?咳咳咳……”孟灵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下,脸涨得通红。
“皇甫齐说,女子惯是心口不一。心里越是愿意,嘴里就越说拒绝得厉害。”皇甫霆这话也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说给孟灵湘听,说完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真的是想让我喂你。”
孟灵湘还来不及反驳,就看到皇甫霆把药碗凑到他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大口。
她有些目呆口呆。这皇甫霆不是被她气傻了吧?因为她不肯喝这恐怖的东西,他就自己喝?
就趁着她发愣的功夫,皇甫霆的手臂闪电般探过来,稳稳扶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朝这自己的方向来过去。
“喂喂,你放手。你干什么?”孟灵湘努力往后缩,无奈她的这点子力气在皇甫霆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话还说完,人就被皇甫霆拉了过去。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子都靠要碰到一起了。
孟灵湘终于知道皇甫霆要怎么“喂”自己喝药了!她又气又怒,偏偏无计可施,瞪得大大的眼睛的眼角处都急得有些泛红了,双手紧紧抵在他的胸膛上,使了吃奶得劲儿让他不能再靠近。
皇甫霆并不说话,黝黑的眼底有一丝丝笑意,并不放松自己的力度。
“你,你放开我。我自己喝!”孟灵湘终于妥协。
这么一折腾,一惊吓,她的酒意醒了一大半。
他定定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把她放开一些,但那只手仍牢牢掌在她的脑后,端着醒酒汤的那只手稳稳的,一滴汤汁都没有倾泄出来。
慢慢把青花瓷碗送到孟灵湘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
孟灵湘赌气把碗接过来,闭气仰头,把碗里的汤汁一滴不漏全部灌进喉咙里。
好酸好酸!这果然是成年老醋吧?孟灵湘一阵龇牙咧嘴。
皇甫霆这才把含在口中的汤汁也咽了下去,把放在她脑后是手缩回来一些,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安抚一只小动物。
刚才还威胁她,现在假惺惺给谁看?孟灵湘一把打开他的手。“卑鄙小人!”
皇甫霆失笑,继魂淡、无赖之后,她又给他安了一个绰号吗?
这丫头胆子真不小。不过,他喜欢!
他就喜欢她这种在面对绝对实力的时候很识时务的妥协,然后压力稍稍放松一点,她也开始胆肥反弹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来吧!”他把碗放到一边,拉她起来。动作自然得很,很显然并没有把她三申五令的“不要动手动脚”这句话放在心上。
“去哪儿?”孟灵湘甩了几下手,没有甩开。被他拉到五楼中心位置的一个吊着铃铛的长绳旁。“这是什么?”
她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察觉到皇甫霆收回去的手转而放在她的肩膀上,两人姿态亲密地站在一起。
“半个扬州城的人都在等着你点燃灯魁呢!你该不会是把这事忘了吧?”
灯魁?她破了五楼的命题,摘得灯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