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宫侍卫绕过皇城南街的街角,进入皇城西街上的时候,莫瑶的一百名武士,各挺大弯刀,一顿截杀,便将二十四名皇宫侍卫全给结果了。
莫瑶得到进皇宫的腰牌,冷笑一声,下令将皇宫侍卫的尸体拖进原来藏身的商家,再次静静地等候天牢方向的声音平息下来。
不一会儿,天牢方向已然安静下来,莫瑶短促地下令:“进宫!”
二十四名商源武士,腰别皇宫侍卫的腰牌,来到大街大大咧咧地向皇宫安门方向大步走去,边走还边用汉话评说着天牢发生的事情。
守安门的值勤侍卫,耳听评论天牢发生之事的声音,大声地问:“天牢怎么了?”
有武士接口道:“有毛贼想劫狱,我们一到,就吓得他们四散逃开了。”
值勤的侍卫听了,笑嘻嘻地道:“也不想想,天牢可以劫的么!”
扮成皇宫侍卫的商源武士,刚好走近守门侍卫身边,装作掏腰牌的动作,却异常迅速地抽出牛筋绳,几下子就将毫无防备的八名守门侍卫给勒死了。
按莫瑶的布置,商源武士并不急于进宫,而是手脚麻利地将躺在地上的守门侍卫们的尸体,拖上一辆驶近的马车,马车慢悠悠地向东耐听去。
八名商源武士按刚才守门侍卫的排列站好,目送着走进皇宫的公主莫瑶,大摇大摆地走进皇宫去。
太子府方向依然灯火通明,显然还有不少人正在做事。
莫瑶手一挥,众武士分散开来,十二人为一队,按事先的安排向各处散去。
进了安门后,沿着皇宫高墙,莫瑶带着莫云龙、莫云虎、索厚康和禹伦和等十几人,悄然隐向关押苍家兄弟的那一排木房子背后的花树丛中去。
自己的意中人,现在成了这大洛皇宫太子府上的主人,成为自己仇敌大洛太子妃的夫婿,耳听着太子府里传出来的嬉闹声,莫瑶心中涌上一缕酸楚的感觉。
强压下心中的醋意,莫瑶下令不得有任何声响。
约莫杯茶工夫,从平阳东北角的梅将军刘府方向,也传来的示警声。
按莫瑶事先的估计,接到刘府遇袭的消息,梅慕琦肯定会派侍卫去协助,以保证梅礼琦的安全。
可等了好一会,仍然不见梅慕琦的太子府上有人出来,嬉闹的声音反而安静了下来。
以梅慕琦与梅礼琦的交情来说,纵然事先派了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带着众多侍卫去了梅将军刘府,梅慕琦要是得到梅将军刘府确实受到攻击,肯定要去驰援的。
可事实上,梅慕琦不仅自己没去驰援梅将军府,连一名侍卫也没派出去。
这是为什么呢?
莫瑶困惑地想,梅慕琦不去支援梅将军梅礼琦有何理由呢?
正想着,按她的布置,索厚康手下的二十名武士,已然掩至关押璩家兄弟的木房子附近,却被守卫在那里的聂政给发现了。
一声暴喝之下,聂政手舞长剑,指挥着六名手下侍卫,九名武阳定王宫侍卫和四名太子府的侍卫,与索厚康手下的二十名武士捉对撕杀起来。
梅慕琦师兄弟三人的王府中,只有六十名侍卫,除去结婚的荆杰与安子牛,以及被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带去梅将军府的十九名侍卫,最多只剩下三十九名侍卫。
令莫瑶大为惊讶的是,关押璩家兄弟的木房子附近,怎么突然凭空冒出这许多的侍卫来呢?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莫瑶的脑门:“梅慕琦分出二十名侍卫来守卫璩家兄弟,那太子府、右翼相府和左翼相府里的侍卫,就只有十九名了。以自己八十五人的人数优势,对阵加上梅慕琦、太子妃也只有二十一人的对手,这正是杀死情敌太子妃,活捉梅慕琦回商源国的好机会!”
莫瑶挨近索厚康和禹伦和,让他们召集所有武士,准备攻击梅慕琦的太子府!
梅慕琦耳听着王府背后关押璩家兄弟之处传来的打斗声,心知商源公主莫瑶已带着她的手下潜进皇宫来了,便匆匆走向自己的新房,低声叮嘱太子妃、戈兰公主和索卿三姐妹:“呆会儿,你们紧闭房门,不论外头发生何事,决不可出来!”
说完,梅慕琦转身便向门外走去,想想又不放心地转身对太子妃道:“你也不能舞刀抡剑的,明白么?”
太子妃心知梅慕琦关切自己已是有孕之身,便乖乖地道:“知道了,我不会动手的。”
梅慕琦还是不放心地望向戈兰公主和索卿姐姐,道:“你们替我盯着太子妃,决不能让她到外面动手。”
戈兰公主瞅一眼太子妃,道:“她现在有孕在身,自然不敢轻易去动手的。”
梅慕琦虽然不放调皮心好战的太子妃,却不得不到大厅,从案子背后抽出长枪,搬张椅子端坐在大厅外的走廊正中央,等候着商源公主莫瑶的到来。
荆杰和安子牛两对新婚夫妇,听到王府后面传来的打斗声,心知有人要劫走璩家兄弟,各提着长剑来到大厅,准备助战。
梅慕琦见了他们四人,呵呵一笑,安慰他们道:“没事,都安排好了。你们是新人,提刀舞剑的不吉利,快收起刀剑回房休息去。”
荆杰不放心地道:“我们都在刀口剑尖上活过来的,不讲究这些。太子,让我们帮些忙吧!”
安子牛和紫离紫魂姐妹附和着道:“是啊,让我们帮些忙吧!”
梅慕琦故意绷起脸,道:“我让你们回房去休息,你们就得回房去休息,哪来这么多废话!”
荆杰见太子生气了,看了安子牛一眼,道:“太子别生气,我们这就回房休息去。”
荆杰虽然如此说话,可脚下并没有移动半寸。
梅慕琦见了,生气地道:“怎么还不给本王回房去?”
荆杰见此,才不得不乖乖地移动脚步,和三人一起各回新房去。
暂时负责太子宫和两个翼相府安全的李涪,正在右翼相府前面巡查着,听到后面木房子处传来打斗声,吩咐身边的侍卫各守岗位,不可擅离,遇警立即出声示警,不可追杀,不可躲离。
叮嘱完,李涪拎剑走回太子府,见梅慕琦横枪端坐在走廊正中央,顿时愕然地望着梅慕琦。
李涪心想,这不会武功的太子,拎着一杆长枪要吓谁呀?
但先前吃过不重视太子的亏,李涪可不敢多说什么,便握剑侍立在梅慕琦身边,也不请求要如何处理后面的打斗。
正在这时,太子宫侍卫小队长慎星匆匆地跑进大门,附在梅慕琦耳畔悄言几句,又匆匆地跑出大门去。
李涪眼望着梅慕琦,很想问问慎星所为何来,但见梅慕琦并没有说的意思,生生将就要问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在李涪的意识里,自己失去太子宫侍卫总管一职,分府后又没担任梅慕琦的太子府侍卫总管,只被派到右翼相府里担任侍卫总管,全是上次随武阳定王到太子宫时,神情表现上得罪了梅慕琦所致。
李涪心想,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太子爷不想说的事情,自己千万别自作主张去问,免得更让太子爷生出嫌烦之心。
李涪侍立在梅慕琦身旁,一来好就近帮梅慕琦一些忙,二来无班的弟兄就暗伏在大厅两侧的厢房里,只要遇敌来袭,一声令下,厢房里的弟兄就可以出来御敌。
死几个侍卫,事后还会补充上来;要是太子、太子妃、戈兰公主和索卿三姐妹有任何的差池,自己肩上这颗脑袋可就真的要搬家了。
李涪才不关心在右翼相府和左翼相府两座空王府那边值守侍卫的安危,只要太子这边安然无事,自己肩上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正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李涪猛然听梅慕琦朗声道:“莫瑶公主,本府今晚办喜事,既然来了何不请进来喝杯喜酒?”
李涪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商源公主莫瑶来了,自己怎么就没察觉出来呢?
只听王府大门前的花树丛中传来莫瑶的声音:“梅慕琦,你的镇静和自信,本公主好生钦佩呢!你太子宫和两座翼相府只有六十来名侍卫,你却让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带走十九名,还派了二十名去看守我的两位师弟。”只见莫瑶边走边步出花树的阴影,宛如在她自家花园散步一般。
梅慕琦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望着走进大门的莫瑶及莫云龙、莫云虎,索厚康和禹伦和,淡定地道:“莫家兄弟也来了?这两位英雄,公主帮着介绍一下如何?”
莫瑶嘻嘻一笑,道:“他们是我大商源国的大将军索厚康和禹伦和。梅慕琦,怎么不见太子妃呀?”
梅慕琦知道莫瑶最恨太子妃了,是以一进来便问起太子妃来,便道:“夜深更静,哪有女人四处乱窜,不去休息的呢?”
莫瑶走进梅慕琦和太子妃的王府,心中早已生出醋意来,听梅慕琦隐讽自己不象女人,这么个三更半夜还到处乱窜,不由怒气暗生,勉强装出一副洒脱的表情,道:“本公主哪来那样的好命呀!这三更半夜了,也只有象本公主这般命苦的人,才会前来你的府上,请你去我们大商源国做客去。”
说着,莫瑶头一摆,对莫云龙、莫云虎、索厚康和禹伦和淡淡地道:“还不快请连太子爷做客去?”
四人得令,立即抽出兵器,向梅慕琦围了上来。
梅慕琦低头瞅着手上的长枪,依旧淡定地道:“莫瑶公主,有件事情要向你说明白,除了璩家兄弟外,还有三位你们大商源国的武士呢!”
莫瑶慢悠悠地边抽出大弯刀边故意道:“梅慕琦,你怎么也来诓本公主呢?我师弟璩楠正身在二、三百里外的洛阳城东呢,他怎么会来你王府做客呢?哦,梅慕琦,此时不是我们叙话的时候,我父皇已在大帐替你备下大宴,就等着你去喝酒呢。请吧!”
吧字话音未落,莫瑶弹身而起,直扑向梅慕琦。
李涪飘身拦在太子梅慕琦身前,却被太子梅慕琦给虚拦回原来的位置。
莫云龙、莫云虎、索厚康和禹伦和见公主已经发动攻势,便各抡兵器径朝梅慕琦合攻而来,根本未交梅慕琦身旁的李涪瞅在眼里。
梅慕琦退后一步,大声喝阻:“且慢!莫瑶公主,你何不请四周的手下一起叫进来呢?也免得本太子一个一个收拾,那样既浪费时间,又平添了许多麻烦。”
听了太子梅慕琦这话,李涪这才惊觉太子原来会武功的,应该还很高深!
莫瑶见梅慕琦在五人逼攻之下,依然说出这般大气的话来,不由暗自佩服,便发出一声呼啸。
顿时,黑压压一片商源武士,将梅慕琦的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梅慕琦大笑着道:“这才对嘛!李涪总管,你一旁观战着,没本太子的命令,不许来搅和。好,莫瑶公主,你们一起上吧!”
李涪本就对商源公主莫瑶心生忌惮,又见这么多商源武士围攻上来,不由退后几步,偷眼望着梅慕琦。
见梅慕琦依旧面带笑容地横身在大厅门前,李涪这才不敢往大厅门里退去,勉强仗剑注视着逼上来的众多商源人。
感觉到李涪已经心惧,梅慕琦不想让莫瑶看笑话,便微笑着对李涪道:“李总管,你且进大厅休息会儿,看本王如何迎客。”
听了梅慕琦的话,李涪如得到大赦的重犯一般,急身退进大厅,对两边厢房里的侍卫们道:“你们都给我出来!”
梅慕琦面不改笑容,望着合围上来的莫瑶等人,道:“莫瑶公主,上次在广汉郡承公主相让,本王胜了那么一招。今晚再比,本王要如何才能让公主心服呢?”
莫云龙兄弟当时得梅慕琦手下留情,才得以保全性命,心中感念梅慕琦的恩德,对着梅慕琦抱拳一揖,道:“太子爷,得罪了!”
梅慕琦心知云家兄弟在念自己手下留情的恩德,哈哈一笑,道:“无妨,莫家兄弟且请放手攻来便是。”